那人向前快走幾步，停住，轉身，面對著依那，爽朗一笑，「我玉清塵不適合當城主。像我這種听別人隨便說了幾句，就把華中城拱手讓人的城主，怕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依那杵著下巴，若有所思，「確實……在我看的史書里，還沒有相當的例子。」依那眉頭一彎，跑了幾步，用力一拍玉清塵的肩膀，「你是第一個！會載入史冊的！」
「史冊？」玉清塵無奈搖頭，「上面會寫上‘華中城城主玉清塵貪生怕死，故將華中城無條件奉上，以逃過一劫。’。」
「這句話不錯！」依那雙手一拍，「我會跟史官說，就這麼寫。」
玉清塵嘴角一僵，隨即輕嘆一口氣，「也罷，怎麼寫就怎麼寫。我不在意。」
白染捂著嘴巴在依那懷中偷笑。
玉清塵視線下瞟，「可以出來，不用躲在里面偷笑那麼辛苦。」
白染先是一停，隨後從依那的懷中躥了出來，停在依那的肩上，對著玉清塵齜牙咧嘴。
依那拍著白染的頭，挑眉看向玉清塵，「賞月那晚知道的？」
玉清塵點頭，「這樣珍貴的生物，一見難忘。」
白染頭高高地抬起，心情大好。
「會說話，更是難得。」
白染把頭再抬高了，作出俯視狀，樂呵說道，「算是你小子識貨，知道我白染大人是珍品！」
依那戳了白染的頭，提醒道，「頭要斷了……」扭頭看向玉清塵，「接下來就一直跟著？」
「對。」
「可是你這張臉……」依那伸手戳了戳玉清塵的臉，「真的是好引人注意。」
玉清塵抽了抽嘴角，「你不也是長著吸引人注意的臉嗎？該注意的人，是你。」
「算了！」依那擺手，「跟著就跟著。說不定到時你還派上點用場。不過……」依那頭一斜，「原因呢？跟著我，總得我給個理由才行。」
「理由……」玉清塵低頭，認真地思考著。片刻之後，「不知道。」
「……」
依那大邁步，朝前走。她怕她忍不住想揍他！連個理由都編不出來。
「下一個目的地是？」
「涪水城。」
玉清塵神色一沉，涪水城是在另一邊。如果說華中城是頭，那涪水城就在尾。為何跨度如此之大？最重要的是，為何是涪水城？
涪水城，這個地方，他還能去嗎？
依那見玉清塵沒有跟上來，停住腳步，回頭，詢問，「怎麼了？」
玉清塵回神，心不在焉，一笑，搖頭，跟上了依那。
一路上，玉清塵心事重重，依那看在眼里。
「你不想去涪水城？」
玉清塵就是在听到她要去的地方之後，開始這副模樣的，跟涪水城月兌不了干系。
玉清塵一愣，搖搖頭。
玉清塵雖說不是，可依那還是感覺到了絲絲異常。
「要是不想去，可以不跟著。」
白染看了郁郁寡歡的玉清塵，丟出一句，「本來就是他自己要跟著我們的。要是不想去，我們還更樂意呢！」
白染和依那的話語，玉清塵听在了耳里。突然抬頭，回了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