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人看著依那眼角的晶瑩液體掉落地面。
僅僅只是一句,卻能觸踫到依那的內心深處。這樣一句話,在其他人耳里,很平常,而在听在依那耳中,卻是如同千萬顆針,扎在她的心上。每一個針孔都在流血,冷冷的,冰冰的,卻又是那麼劇痛著。
左小桐緊盯著依那的一舉一動,繼續說道,「那段時間的王尊,總是一人坐在□□發呆,抑或是走出門外,站在陽光下沉默。總會不自覺地伸手去觸模陽光,卻在陽光灑瀉之時,縮回了手。眼神空洞,口中永遠念念有詞,卻不知他在說什麼。」
依那听著,耳膜卻有些扎痛了。這些話,讓她有點快喘不過氣了。
她曾經對林皓宇說過,「槐風,我最喜歡陽光了。因為在陽光下,我可以得到淨化;因為我的心很冷,我需要陽光的溫度;因為你像陽光一樣,所以我站在陽光下,感覺你就在我的身邊,就不會覺得自己很髒,就不會覺得自己很冷,就不會覺得自己是孤身一人。」
那個時候的林皓宇听完她說的話,將她輕輕擁入了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把我當成陽光,我也要把你當成陽光。這樣,我們就都是陽光了。日出的時候,我們一起相擁照耀,日落的時候,我們結伴離去。」
依那听到他那番話的時候,心里溢滿了甜蜜,眼中噙滿了淚水,如同此刻。不同的是,現在心中慢慢的是苦澀,而眼中的淚水也是酸咸的。
「在後期,他不再出去了,似乎是厭倦了陽光,不喜歡陽光了。一個人躲在宮殿里,什麼人都不見,就這樣天天躺著,雙眼睜著,卻感覺不到一點生氣,如同活死人。」
左小桐依舊說著,旁邊的人依舊听著。只是心情漸漸沉重了。
王尊看著自己,他知道左小桐描述的人並不是他,一定不是他。他從未有過那樣的狀態,更沒有變成那樣的理由。
如果左小桐說的人不是他,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人是依那口中的「林皓宇」,天天記掛的林皓宇。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兩個月,如同行尸走肉那樣活著,甚至比死還難受。而這樣狀態的王尊,是在天後帶他去閉關,再出現時消失了。」左小桐目光黯淡,看向依那,「之後王尊的身體就好了,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唯一忘記的是,那兩個月的記憶,其他的記憶雖然模糊,卻也知曉個大概。」
內容講完了,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神情皆是凝重,仿佛听了一個不得了的故事,那麼地不真實,卻真實地發生過。
依那整個人如同靈魂抽空一般,墨黑的眸子沒有了一絲光彩,仿似一尊瓷女圭女圭端放在那里,沒有任何情緒,沒有任何表情,所做的,也僅僅只是坐著。
蕭非翰擔心地看著依那,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依那會不會撐不住,會不會突然發生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