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那拉住正要離開的商皇,余光瞟向身旁的許馨,「你打算讓她死在我旁邊嗎?我可不想跟尸體一起呆在這里!」
商皇回頭,掃過許馨,最終落在了依那的身上,嘴角上牽,「你不是很想她死嗎?現在可以親眼看到她死在你的面前,你應該很開心。」商皇向前走,邊說道,「本皇是圓你的報仇夢,你該感謝本皇。」
商皇這一句,讓依那想要說的話一下子止在了喉間。她是要殺了許馨,現在能親眼見證許馨死在自己面前,她應該更為開心才是,為何卻生出了不忍?
這是同情吧?
依那搖搖頭,她不能給予對手憐憫,這對于他們而言,是褻瀆。
依那望著商皇的背影,依那低下了頭。這幾天怕是哪都去不了。
坐好,扶著白染,輕嘆了一口氣,「你說,為什麼我總是栽在他的手上?」
明明為了報仇,不斷地變強著,可是為什麼每一次面對他,都有一種被看透,被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感覺?
是她自己還在原地踏步,還是商皇深不可測?
「你們兩個是不相上下。」白染勉強牽起嘴角,「別忘了,金黃之夜,你是贏家。」
依那輕輕搖頭,那夜,她並不是贏家,而是湊巧成為了贏家。要不是去了那個黑暗的地方,發現了那本書,也不會有了應對之法。
她的贏,是僥幸。
「現在怎麼辦?」白染反問,「難道真的乖乖地在這里等他回來嗎?」
依那臉色一沉,「我不想,可是你的身體……」
正當這時,依那手上的鐲子閃著微光,似是在說什麼。
依那看向白染,想要他翻譯。
白染看了許馨一眼,發現許馨雙目緊閉,應是重傷昏迷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白染抿了抿嘴,對上依那的墨眸,小心說道,「還記得我們在雪巔,卓紫的作用嗎?」
白染這麼一提醒,依那想起了。那時在雪巔,白染不能自由行動,是卓紫套在他的脖子上才得以緩和的。
白染的意思是,用同樣的方式就可救它了嗎?
依那沒有遲疑,伸手咬破手指,將血滴在卓紫上,默念一聲「開」。卓紫裂開,落入依那手中,合上。
白染伸出手,示意依那把卓紫戴在他的手上。
「謝謝。」
白染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依那的手背,安慰道。
言語之內的意思,依那自然是听出來了。上次卓紫能幫白染渡過難關,這一次亦然。
依那模了模白染手腕上的卓紫,臉上欣喜。沒想到卓紫竟然有這般不可思議的能力,特別是對白染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要多久?」依那問道。
這樣的對話很小心翼翼。外人听來,也許只是相互詢問,而在依那和白染耳里,可是不同的。
「不久。」
白染的回答撲朔迷離,依那卻听得分明。嘴角慢慢上揚,離她出這黑網的日子,看來不遠了。
黑夜漫上,褪去。
如此往復,時間慢慢流走。
依那仰頭長嘆,在黑網里已有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