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想起當年的場面,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而當時方杰家族入罪的理由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南管家繼續解釋,「這個理由可以理解為很多方面,可是只有我知道,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南管家迎上音無的墨眸,說道,「相信你也知道真正的理由。」
做了不該做的事,不正是把南奇家族害死的事嗎?!
天後食言了!很明顯,天後是接了他回來之後,查探了此事,才會做出這樣的宣判!
音無握拳砸向牆面,低吼一聲,「為什麼?!」
她明明答應他,不插手調查這件事的,為什麼要食言?!
「天後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所以才會饒我不死。」南管家緩緩說出,「這就是我一開始說的,因為少爺,我才能苟延殘息至今。」
音無回頭,怒氣有些減輕,反問道,「天後一早料到,有天我會查明真相,會知道這件事,才故意留你一命?」
南管家頷首,「我本就是受雇于方杰家族的,並不是方杰家族的族員。那一次滿門抄斬,我沒有受到牽連。本以為我逃過一劫了,可天後還是找到了我。」南管家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當時以為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天後留我一命,讓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把所有的情況告知,了卻你的心願。」
南管家頓了頓,視線停留音無身上,「天後說,你不是不想去查明真相,只是害怕查到的結果,不是你能接受的,才會一直逃避。事實上,這是你最牽掛的,永遠都不能磨滅的。她只是先幫你解決了,等你相通了,她再告訴你結果。」
音無雙眸慢慢泛上輕霧,雙唇緊抿,緊握的手緩緩松開了。
「天後什麼都看透了……」音無低語。
天後在十幾年前遇到他的時候,就什麼都知道了。他心里想什麼,她一眼就看清了他的想法了。
其實他一直都明白染,他並不是想查真相,而是害怕知道結果。他不想再回想當初那個殘酷的記憶,不想把這段可怕的回憶拿出來反復地查看,一而再揭開傷疤,最後還在傷口上撒鹽。
他做不到,選擇了躲避,不願面對,所以他決定,等他能面對一切的時候才來查明真相。天後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才答應他的要求,可是卻明白染他的真實想法,才會在遇到他之後,悄無聲息地幫他報了仇。
他是該感謝天後,還是怨恨她?
音無即使不願承認,但他心里清楚,他是選擇前者的,他是要感謝天後的。如果不是她提前幫他報了仇,現在以他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應該會遺憾終生吧。
現在他一直牽掛的心事也被天後在很久以前就解決了。看來他真的可以了無遺憾地走了。
「現在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少爺了。」南管家俯身,請罪道,「一開始,天後放過我,我其實是想一走了之,根本沒有想要遵守承諾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