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剛剛才坐上了副鎮長的位置,凳子都沒捂熱,就要失去了嗎?難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王寶玉有些不甘心,望著身邊這個身材迷人的女人,王寶玉心中一陣惱怒,正是這個女人,讓自己即將淪落到黯然回鄉的境地。
「寶玉,是我害了你,對不起。」馬曉麗似乎也看到了王寶玉的不滿,攏了攏面前的頭發,幽幽的說道。
「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你要早告訴我,我就不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王寶玉本想數落馬曉麗幾句,看她也是如此可憐,咬咬牙,還是忍住了。
「何時是早?何時是晚?其實你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我也只是他的工具,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走不出這個圈。」馬曉麗說著,扯過炕邊的衛生紙,擦去了臉上的淚痕。
這樣一番鬧騰,王寶玉自然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只是感覺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時間整理不清頭緒。他費勁的月兌下了馬曉麗的褲衩,穿好了衣服,撿起地上的菜刀放回原處,又到廚房里洗了半天的臉,才恢復了精神。
回到屋里,只見馬曉麗還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點兒精神頭也沒有,樣子楚楚可憐。自打認識馬曉麗,在王寶玉眼里,她幾乎就是個完美女人的形象代言,聰慧,自信,光彩照人。可現在就是個失去了男人的可憐女人,正在獨自品嘗人間最苦的酒。
自己失去了工作,但還可以再找,但是幸福卻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尤其對于女人更是如此。
想到這里,王寶玉的心腸又軟了,他坐到馬曉麗跟前,輕輕摟著馬曉麗說道︰「曉麗姐,說起來也是我不對,如果我能潔身自愛,也許你就真有一天嫁給程書記,過上女人應有的生活。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為了能夠嫁給她,我已經等了十年,今天已經到了嫁不出去的程度,我是不會再相信他的,在他的心中,沒有人比他的老婆女兒和升官更重要。也許放開他,我也解放了自己。」馬曉麗疲憊的閉上眼楮,輕輕靠在王寶玉的肩上說道。
「曉麗姐,干脆我娶你得了。」王寶玉嘿嘿笑著說道。
王寶玉的話,讓馬曉麗終于撲哧一聲笑了,反手摟住了王寶玉,真誠的說道︰「寶玉,你第一次說這種話,我就被你感動了。雖然我知道這不可能,我畢竟大你許多,可是我還是希望能在你身邊。」
「我剛才想好了,收拾一下手中的工作,我就去辭職,然後去城里干買賣,賺了錢也不用藏著掖著,到處哭窮。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還不怕查,興許比當這個小官更自在。」王寶玉自我安慰的說道,其實他對做買賣並不內行,錢也都是跟著別人一起賺的。
「嗯!我看樣子也不能再干了,到時候我給你當幫手,行嗎?」馬曉麗很認真的說道,還第一次主動親吻了王寶玉的臉。
「好!這麼陰險的男人,咱們還是遠離比較好。我雖給不了你一個家,但他能給你的物質生活,我也都能給你,我會一輩子把你當姐姐照顧。」王寶玉有些堅定的說道,但他心里沒底,自己跟侯四是把兄弟,侯四也給了他不少錢,但這一切,都只是因為自己手中有點兒權利,如果沒了權利,還真不敢保證侯四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他。
馬曉麗卻感到了極大的幸福,開心的點了點頭,徹底將身子埋進了王寶玉的懷里。然而整夜兩人也就只是這樣靜靜的相擁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兒,幾乎誰都沒有再睡著。
第二天一早,王寶玉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馬曉麗的家,也沒吃飯,就早早的來到了辦公室。
雖然王寶玉心里也清楚,程國棟是掌握了自己很多**,但要想靠這些**來整自己,還是顯得證據不足,如果嚷嚷出去,對他也會有相當的影響,畢竟作風問題還是相當棘手的。
但即便如此,一旦程國棟跟李傳宗聯合,到時候就是兩個強敵整自己了,副鎮長的位置指定是保不住,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
人在迷茫的時候,就希望能夠預知自己下一步該走向哪里。王寶玉抽了幾支煙後,還是從兜里模出那熟悉的三枚銅錢,洗了手,點上了香,恭恭敬敬的測了一卦,求測前途。
六次搖卦之後,《天山遁》變《天火同人》就顯現了出來,王寶玉拿出筆,將卦象畫在了紙上,又翻出了《萬年歷》,詳細的研究了起來。
關系到下一步的命運,王寶玉就格外認真,每一處細節都不放過。半晌過後,王寶玉對于自己該怎麼做,心中漸漸明朗起來。
《天山遁》寓意自己該離開,有遁走之意,而且六爻之上,驛馬星發動,看樣子柳河鎮政府是呆不下去了。而《天火同人》則說明自己將受到朋友的幫助,同人者,友誼的象征。無奈代表自己的世爻逢旬空月破,一切事情必須十天之後,出空之日才能顯現。
只是卦上有一點王寶玉還是沒有參透,五爻官位之上,暗動幫扶自己,不知何意,難道說程國棟還會幫助自己?王寶玉馬上就否定了這一點,不可能,那麼幫助自己的官員究竟是誰呢?
既然卦上說自己該離開,而且還有朋友相助,想必結局也不至于太過狼狽。既然如此,王寶玉就不想那麼多了,收拾起銅錢,伸了伸胳膊,抻了抻腿,抖擻了一下精神,又拿鏡子照了照自己,感覺還不錯,然後走出了辦公室。
王寶玉來到種子站,只見大門上面掛著兩塊牌子,一塊是柳河鎮種子站,另一塊則是柳河鎮農副產品收購站,進進出出的人還真不少,畢竟老百姓手里又有了糧食,都想換點兒錢花花。
老張看到王寶玉進來,連忙熱情的將他迎進屋里,劉芳則抱著孩子,一臉喜氣的晃悠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