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3
從辛府回來的路上,劉貞默默不語,本想著此次再下,辛評怎麼著也會支持點糧草的,但是什麼都沒有,那辛評還一副有心無力的樣子,看得劉貞真想上前掐死他。幸虧酒菜招待得不錯,讓劉貞好是享了一番口福。
「主公,听那辛大人之意,是要我們幫忙滅了這博陵到信都的大股黃巾,依屬下之意,只怕很難。況且要耽誤太多時間,主公當初何不拒絕?」李林皺眉道。
「拒絕?」劉貞望了他一眼。
「正是,他可以借糧草不足為由,不支援我們糧草。我們也可以以兵少為由,拒絕他的要求啊!」李林說完那周倉又接了一句說道︰「嘿嘿,糧食都不給俺們,也可以糧草不足為由,我就不信了,那辛評還能拿咱們怎麼樣?」
「要在河間扎穩腳,除了盧大人那里要搞好之外,韓大人這邊也不能漏了,這辛評是韓大人的得力助手,心月復。有他一句話,比我們說什麼都強。這次我是答應了他去剿滅此處黃巾,但是到時候能打到個什麼樣子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如果此處黃巾真的很強,那我們就只能撿些便宜,若是此處黃巾並非像他說的那樣厲害,我們何不順便賺把戰功?況且他說到的此處黃巾頭目,與某有舊,就讓某再踫一踫他吧。」劉貞說完目光堅定,此處黃巾由孫輕統領。原李家村的兩個義士,王當的手段他是領教過了的,這孫輕又如何呢?
…………
信都與博陵之間,地勢平坦,但亦有險地,那就是武邑縣西北的衡水橋,武邑縣是個小縣,根本沒有什麼防御能力,在黃巾初起時就已淪陷,如今縣城里的百姓要不是逃到了信都就是去了博陵,或者干脆入了黃巾,如今的武邑只是一片殘破的廢墟,連黃巾都不願在這里扎腳,以免成為眾矢之的,如今這里的黃巾大部都藏身于衡水橋邊的山地內。
從博陵到信都並不一定要經過衡水橋,但是劉貞卻選了這條路,原因就是為了會一會孫輕。據辛評介紹,這孫輕如今就藏在這衡水橋邊的山地里。
「主公,前面就是衡水橋,我們是否就這樣直接過去?據探馬回報那邊山地居多,又有衡水貫穿其中,不利騎兵沖鋒。」李林見劉貞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策馬上前問道。
「某此次來就是為了會一會孫輕,哈,並不一定會刀兵相見。只管鼓噪前進,打出某家名號。」劉貞心中有些打算,但是行不行得通就很難說了,反正打不贏還跑不贏麼。
…………
「將軍,從武邑縣方向來了一隊騎兵,人數在五百左右,打著河間劉貞的旗號,莫不是沖我們而來的麼?」山地中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錯落有致的搭了不少茅屋。孫輕獨坐在自己院子里,手捧一把破落的竹簡,看得入神,一名親兵模樣的黃巾匆匆的走了進來。
「河間劉貞?」呵呵,劉貞?那劉備果然死在了河間城外,天妒英才啊!孫輕起身默默的念了句,然後大聲道︰「集合所有騎兵,打某的旗號,去衡水橋!」
…………
「前方就是衡水橋,主公是否過橋?」李林揚著手中的馬鞭指著不遠處一條河水問道。衡水是一條小河,要不是因為前兩日大雨,這河水早已接近干涸,如今匯聚的這山上的雨水,倒也氣勢磅礡起來。衡水橋是一座石拱橋,橋長近五十米,橋面亦有近五米寬,劉貞見了也是心生感觸,這樣的石拱橋要搭建起來,可得費不少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以當時的科技力量,能有這樣一座橋已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立于橋頭,擺開陣勢,想那孫輕就要過來了!」劉貞說完輕踢馬月復向橋頭走去。
等五百兄弟連戰士完全擺開陣勢的時候,橋那邊果然有四五十騎迎了過來,看旗號正是孫輕。兩邊將士隔橋相對。
劉貞同孫輕同時策馬向前。
「孫兄!」
「劉兄弟!」兩人互相抱拳。
「距上次與劉兄弟相會已兩月有余,劉兄弟可還記得孫某當日之語?」孫輕首先可口。
「呵呵呵,如何不記得,孫兄曾言,他日相見,必動刀兵。莫非現在孫兄就想在這里了結在下麼?」劉貞呵呵一笑。
「孫某哪里有那能耐,如今只能躲在這山地里苟且偷生!但是如若劉兄弟有興趣試試刀子,孫某倒願意做個對手。」孫輕頓了頓繼續說道︰「記得上次相會時,為首的還是玄德兄,不想今日卻換了主人,某听聞那劉備早死在了河間城外,不知是否屬實?」
「天妒英才!吾兄已為王當所害!」劉貞說這話時,眼中有沉痛之色。
「劉兄弟如今得了河間城,當真威風,手下兒郎也是精悍。今日此來,來報仇焉?」
「吾兄死于王當之手,何來報仇之說?某欲往信都,路過武邑,見生靈涂炭,心生不忍,又听聞孫兄正在此間,今日此來順路而已。」
「哈哈哈,為武邑百姓報仇來了!」當劉貞說及武邑縣時,孫輕也是眉頭一皺,記得當初他與王當跟隨于毒起事,路過武邑時曾進言放過當地百姓,眼見于毒就要首肯,然那王當卻又進饞言,導致武邑慘狀,自己也因此事與那王當有了嫌隙,再到河間時兩人矛盾激化,孫輕帶著手下兒郎遠走他方,洽巧遇上劉備,才有了後來之事,今天劉貞找上門來了,又提到了這劉備之死和武邑慘狀,孫輕一時也有感觸。還記得在李家村時劉備曾有意招攬于他,但當初為了王當他投了黃巾,卻不想這黃巾是如今這番模樣。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想要退出黃巾之列,奈何自己一眾手下若無人引領,只怕下場更慘,他們原也只是苦難百姓。
「非也!說了某只是順路而來,見見孫兄而已。孫兄為人,某也知道一二,絕非這武邑行凶之人。」劉貞還是一副微笑模樣,當他見到孫輕眼中沉痛之色時,故而猜測道。
「哼,好,如今見也見了,劉兄請回,孫某就不送了!」孫輕一揚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孫兄躲在這深山之中,恐怕對外間形勢還不太了解吧,劉某倒是知道一二,就不知孫兄可願听在下說及一二。如今……」劉貞話還沒說完,就听那邊孫輕喝道︰「劉兄還不走,想要試試某之刀鋒麼?」
「孫兄,何故如此執著!」
「還不走?」孫輕拖起手中大刀,眼神微眯,看著劉貞。
劉貞一見孫輕顏色,知道自己此行之目的已經很難達成,心中苦悶,輕輕搖了搖頭,就想掉轉馬頭。這時李林卻上前一把扯住了劉貞的戰馬,附耳道︰「那孫輕只有四五十人馬,我等若率眾而擊,必能斬孫輕于衡水河上,主公如何想要退卻?」
「孫輕,某敬他是一條漢子,如今屈居綠林,卻不願與黃巾大隊匯合,何也?此人有悔改之心,今日招降不成,他日或有所望。若如今斬了孫輕,于某何利?反害了此處山間百姓。」劉貞雖心中苦悶,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主公仁義,某不及也!」李林側身讓開道路,又別有情意的看了對面孫輕一眼,轉身跟著劉貞離去。
劉貞帶著人馬已經走了很遠了,而孫輕此時還立在橋頭。
「將軍,回去吧。」孫輕身後一名親兵,上前扯了扯孫輕衣袖。
「呵,若是剛才劉貞率眾而擊,某當如何?」孫輕轉頭看向自己的親身問道。
「…………」
「某若死了,你等將如何行事?山中兄弟將如何行事?」孫輕又問道。
「將軍神勇,如何輕易死得?只是這山中恐非久居之地,將軍何不帶著眾兄弟去投廣宗?」
「唉!」孫輕嘆了口氣,繼續道︰「回答某之前所問!」
「將軍若死,眾人自散。各謀生路吧!」那親衛嘆了口氣道,他家之前也是有些錢糧,黃巾來時弄得他家破人亡,一心求死的他,為孫輕所救,孫輕見他讀過幾年詩書,故而留在身邊當了個親衛。
「呵呵,大家謀生路的法子,你也見識過,想那劉貞必然知曉。」
「將軍之意?劉貞不想殺將軍!為了此間百姓?」那親兵恍然大悟。
「嗯,劉貞不失其兄之風也!」孫輕說完這一句終于掉轉馬頭,帶著手下兒郎往山中營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