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0
陸千直接被劉貞帶到了自己的住處,至于先前所說的處治之法,除了月兌離禁軍之外,其余的像軍仗一百之類的,也沒人管了,反正已交給了劉貞負責。所以劉貞直接將他帶到了自己的住處,不但沒打,反而以上賓待之,先讓丫環們服侍他的洗浴更衣。
「陸將軍可洗好了?」劉貞親捧了一套衣衫立在陸千房門外,雨早已經停了,來得猛去得也快。但是此刻門外有風吹著還是比較冷。現在是秋季,一場秋雨一場涼,這話一點也不錯,不過劉貞此時卻是熱血沸騰。
陳健立在劉貞身旁,他手里捧著一個盒子,那是一個醫藥箱,與劉貞軍中用的一模一樣,是劉貞專門為部隊配制的。
陸千一開始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劉宏面前一番爭論之後,竟免了死罪,後來袁紹說要怎麼處治他,其實他並沒放在心上。但是劉貞接手以後,陸千隱隱從其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樣的結果,果然劉貞將他接到自己府上,但當劉貞親自為其松綁時,他還是感到了一絲詫異,但他沒說話,從出了宮門之外就一直沒說話,一直到現在。兩名姿色俏麗的丫環立在澡盆之外示意他起身,好為他擦拭身體。
陸千微微一笑,直接從澡盆里站了起來,又直接跨了出來,澡盆外早已鋪好了一塊毯子,方便他站立,不至于踩到地上。因起身比較倉促,他身上滿是水珠,此時正順著他精壯的肌肉滑落下來,落到毯子上,還有些濺到了木地板上。大腿的傷口上隨意的纏著布子,是先前劉貞為他扎的,又用布條有力的系住了傷口的兩頭,算是止住了血,不過還是有少許鮮血染透了白布。
兩名丫頭臉色有些發紅,他們都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自從被陳健買過來之後,劉貞一直沒有動過他們。此刻見陸千赤身**的站在他們面前,不自覺的紅了臉。雖先前也看了一次,不過那一次陸千匆匆的入了水。雖然有些害羞,但是兩個丫頭還是盡心的為他擦拭了全身每一處地方,此時的劉貞已經進了屋。他站在一旁,微笑相對。
待擦拭了水珠之後,劉貞親自捧上衣衫,不過卻先讓丫頭們給他穿的上衣,而褲子劉貞卻沒給他們。
「陸將軍且到這里來!」劉貞將手一引,將陸千引到邊上的太師椅上,待陸千坐了之後,劉貞親自又重新幫陸千清洗大腿的傷口。
「這盒子里面的物事倒也齊全。」先前一直沒說話的陸千,對立在一旁的陳健手中捧著的醫藥盒產生了興趣。
劉貞手上不停,臉上卻笑開了花,他一邊幫著清洗傷口,一邊笑道︰「此乃我河間軍中之物。」
陸千聞言一驚,這東西若是軍中常備,實是妙不可言,他之前還以為這是劉貞的專署之物。他開口問道︰「河間軍中配有幾何?軍中有專署醫官麼?」
「按部隊大小而配,原則上是十人配一個,軍中有專署醫官,並且我河間軍將大部份皆懂得常用的簡單救治方法。」劉貞說的確是事實,醫官的話不可能有太多,一個千人隊大約也有十來人。
但是河間軍隊除了日常操練之外還要上課,上課的內容,大多是實用的東西,之前管寧開始來的時候還講一講經史之類的,現在也有,不過不如原先多,現在大多數教的是基本常識,軍事理論,講得最多的是戰略分析。另外像常用醫術,天文地理等常識也是必教的,如何在野外生存、行軍,如何辨別方向,如何擇地扎營之類的都有教。而教官也大多是出于軍中,發揮各人的常處,有些戰略分析課,常常是一大群人互相爭辯,各抒己見,學習氣氛十分濃厚。劉貞自己就是其中教官之一,也是出席上課最多的一人,他將後世的許多先進經驗都一一的傳授了出來,也因為教書,讓劉貞發現了不少青年有為的潛在力量,破格提拔了不少官員。為此河間不少軍將甚至有些文官稱呼劉貞時都呼之為老師。
「大部份都懂得常用醫術?」陸千有些不敢相信。
「河間軍將的訓練分為文武兩班,三天之中有兩天訓練軍事,半天學習常識,半天休息!而這醫術就是常識中的一種。」劉貞微微一笑,他很高興陸千的態度。
「河間軍將三天之中竟有兩天半的時間在訓練中渡過?」這對陸千來說簡直不可思議,就是他們禁軍練得勤的也才三天一練。
「河間軍將有職業與半職業之分,職業軍將除了訓練打仗之外,不管他事,河間政府會按其官職大小統一給他們發放俸祿,以保證其生活所需,另外對其家屬也會按月補償,減少征稅。半職業的就是屯田兵,此類軍將除了訓練之外,還要負責屯田,當然河間政府一樣的會給他們發放補助。剛才所說的是針對職來軍將而言,屯田兵的話也會有相應的訓練,只是時間會少一些,教的內容不同,以農業知識為主,軍事知識為輔。基本上是三天一練,農閑的時候二天一練。」劉貞這些話不假,河間以按此法行使了二三年了,效果相當不錯。
劉貞這話一出來,陸千更是吃了一驚,他皺眉問道︰「職業軍將有幾何?半職業軍將又有幾何?」
「職業軍將不多,一萬二千有余,半職業軍將多一些,約有一萬五千余!」劉貞說的只是河間一縣之兵力,若加上其他縣的兵力,估計總兵力有近四萬人。當然其它縣的職業軍將不多,除了高陽,成平等幾個大縣有之外,其余縣幾乎沒有,高陽成平也不多,每縣約有二千左右。加在一起整個河間郡的職業軍將約在一萬六七之間,屯田兵有二萬多人。不過這實力放之任何一郡都是相當不錯的了。
這說話之間劉貞已將陸千的傷口清洗包扎完畢,他站起身來見陸千仍有深思之色,他微微一笑說道︰「陸將軍好生靜養,這傷勢過個十天半月我保證定能完好如初。」
陸千抬頭看了劉貞一眼,想要說話,又沒說出口,劉貞又將褲子交與兩個丫頭,示意他們幫陸千穿上。
陸千起身自己接了褲子,又自己穿上之後說道︰「劉大人為漢室宗親,今卻親為在下做了這許多事情,不知是何意思?」其實陸千心里早就猜到劉貞是故意恩惠于他,目的無外乎想將他收為已用,之前他還十分不屑,現在卻有些意動。
「將軍腿上的傷是因劉某才有的,劉某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而已!」劉貞呵呵一笑,的確那一箭是他射的。
「若無大人一箭,只怕陸某此時早已是無頭之鬼,大人何不直言。陸某無甚才能,只怕大人要大失所望了。」陸千這禁軍之職可謂世代相傳,家中也是有些基業的,年少時也讀過書,況且他自小聰慧,若不是因為為人不夠圓滑,官職不止于此。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劉貞不在掩飾,他哈哈一笑說道︰「將軍為人忠義,將門出身,何謂無才?就算將軍只是碌碌之輩,只這份忠義之心就難能可貴。若將軍不棄,可願隨我前往河間?」
「陸某只是一反賊?哪來的忠義之心?」陸千冷冷一聲。
「哈哈,是否忠義,你我心知肚明,不必多說,我只問將軍一句,可願隨我前往河間?」劉貞仍是哈哈一笑。
「若我不同意呢?大人是否會將陸某趕出門外,軍仗一百,又或直接砍頭了事?」陸千也是微微一笑。
「若將軍不同意,劉某仍會讓將軍在府上養好傷勢,然後再看將軍行止,親送門外!將軍以為如何?」劉貞收住笑聲,正經說道。
「好,就依此意!」陸千哈哈一笑。
「既然將軍屬意如此,劉某也不相強。時間不早,我已命人備了酒菜,將軍可隨我來,待吃飽之後好早點休息。」劉貞不露聲色。
此時已是四更天了,劉貞自己也有些餓了,陪著陸千也吃了一些,其間陸千毫不客氣,狼吞虎咽,飲酒大笑,精神十分好。吃過之後,劉貞又親自將他送往後堂歇息,自己才慢慢的往住處走去。
走到後院時,竟踫著剛回來不久的戲忠,戲忠自來了洛陽之後,劉貞有了商議的對像,但最近事情並不太多,所以戲忠前些日子又回了河間一趟,不想卻在今晚這個時候回來了。
「戲才,何時到的。」劉貞大喜,快步上前,說實在的,剛才陸千的表現實在不是自己事先想像的結果,他心中有些嘆息。這時見戲忠回來了,想要與他商量,又怕他車馬勞頓需要休息,所以猶豫著沒有開口。
「忠回來有些時間了,見主公在前廳會客,沒敢打擾!」戲忠回來之後,確實知道了皇宮今晚發生的事情,所以他一直沒睡,就等著劉貞。
「時間不早,戲才何不早些歇息?你身體狀況雖比以前好了許多,但也不宜太過操勞。」這是劉貞的心里話,戲忠自從到了河間之後,得劉貞重用,心情暢快了許多,又隨簡雍等學了太極,身子骨不說十分健朗,但比之常人也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