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掃了掃她的額前的劉海,朝她微微一笑,忍不住調侃道︰「醒了?以純,你最近可真夠折騰人。」
「我媽呢?」何以純朝她蒼白一笑。
「安然剛哄她回去休息,何叔叔在家里給你炖湯,餓了吧,要不要吃點粥?」簡言看著她的目光藏著心疼。
何以純搖搖頭,嘴角是嘲諷的笑意︰「我在醫院躺了兩次,醒過來看到的人從來沒有秦毅的身影,你說,身為女人的我是不是太失敗了?」
她的話意透著一股挖苦的自嘲。
簡言深看著何以純的眉眼,只覺她的眼里全是言不盡的酸楚,讓人不由疼惜。
她伸手握住何以純冰涼的手,問道︰「以純,你是不是,什麼都想起來了?」
何以純怔怔地看著吊燈,目光幽遠,深深的眸子是藏不住的心事。
她笑著說︰「我這幾天就好像在做夢,在做著可以忘記秦毅的夢,現在只不過是夢醒了而已。」
她想,對于失憶患者來說,自己應該是最快恢復記憶的吧!老天爺可真會跟她開玩笑!
簡言听得心頭一陣微酸,想安慰什麼卻覺得現在的何以純才是真正的心思剔透,根本不需要一些蒼白字眼的安撫,淡道︰「清醒著總比糊涂著好!」
何以純笑著看著她︰「是啊,可是糊涂的時候卻不痛苦!」
簡言無言以結,只好沉默。
這時,房門被人輕輕叩了一下,門外站著一身白衣大褂的李旭,身上的白衣大褂白得耀眼,幾乎扎疼了何以純的雙眼。
李旭走到病床停下,看著醒來的何以純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你今天爽約了。」
聞言,何以純蒼白的臉表情先是一怔,反應過來,頓時無奈失笑︰「李旭,這是意外。」這家伙真愛計較。
李旭動作自然的給她掖了掖被子,語氣平和︰「下不為例!」
何以純朝他微微一笑,算是答應︰「好!」
簡言看著李旭再看看何以純,目光漸漸充滿湍測。
***********************************
何以純住的病房是秦國立特地安排的單獨病房,醒來這兩天,夫婦二人幾乎天天前來探望,身為公婆的他們倒是盡職。
看著眼前小心供著自己的母親和婆婆,何以純除了受寵若驚,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畢竟是小一輩的事,何媽媽一向明理便也睜只眼閉只眼,偶爾對遲遲未出現的女婿冷諷熱諷一番,秦母听得渾身冒冷汗,賠笑臉訕訕解釋︰「以純,上海那邊有一個重要項目必須由秦毅親自過去簽約,所以……希望你不要介意。」
何以純醒來後話不多,對一向疼她的長輩笑了笑︰「沒關系!」
何媽媽見女兒的反應不溫不火,心里直搗鼓,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礙于女兒的情況還沒有穩定,便也只是憋忍著不說。
秦媽媽見媳婦醒來後只字沒有提‘離婚’一事,心里又是歡喜又是擔憂,礙于醫生叮囑不能刺激她的情緒,故而也跟著親家憋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