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有耳鳴眼花,那門,是被踢的吧?
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見赫連蓬過于安靜,趕緊住嘴,挪步過來︰「要死不活的干什麼,我今天來,可是帶給你一個好消息。」
「找到神醫沐柳了?」
赫連蓬眼皮子都不眨,似乎沒有一點興趣。
「這......一半吧。」
尉遲江語一塞,狐媚的臉上閃過一道邪光,嘴角輕揚。
「一半?」
赫連蓬愕然,這人,還能尋得一半的道理?
擰起眉,「他不肯出手?」
「身子已埋于黃土之下,再討厭你也總不能爬起來拒醫,真是多慮。」
尉遲江翻個白眼,手伸到桌面上,才剛想倒杯茶,才看到桌上空空如已,忙收回手,不自在地扇起羽毛扇。
是因為有人話說不清楚,才招來誤會的吧?
赫連蓬斜飛一眼,尉遲江老神在在,實在按奈不住好奇,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神醫本人,五六年前就已抑郁成疾辭世,不過,他膝下倒是有一女,名依然,現居于秦國華都。」
尉遲江笑盈盈地看著他,「听說此女醫術出神入化,得其父真傳,青出于藍而生出于藍,想來只要她出手,你就是再摔斷兩條腿,還是能給救回來。」
摔斷腿這事很光榮?
「有本事你也斷一條腿看看!」
「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我沒事玩那干什麼。」
尉遲江聳聳肩,「倒是你,不想落下殘疾,就只有犧牲色相去求人咯。」
習慣了好友不正經的腔調,赫連蓬也不以為意,只是回味剛才的話,神色一緊︰「你說沐依然身在秦國?」
「沒錯,據可靠消息,她是秦國皇後的隨侍女醫。」
見他神色有異,尉遲江蹙眉,「有何不妥?」
「沒有,只是想起一位故人而已。」
八年時間匆匆而過,那時候的小姑娘如今已成為紅顏戰將,更是一國之母,如再見面,想來她也認不出他吧?
心頭一悶,眼中閃過一道戲謔,「尉遲,本皇子忽然想到一個很好玩的事情,你要不要來?」
「有好玩的事情怎能少了本公子。」
聞言,折扇一收,妖媚的臉上滿是躍躍欲試,「說吧,怎麼玩?」
小孩子心性,怎麼也改不了。
赫連蓬彎下唇角,眉眼流過一分憎恨與糾結的復雜,手輕敲下巴,「不如,帶上皇城的軍事作戰圖,到秦國逛逛。」
「啊?」
尉遲江一驚,手中羽毛扇差點摔落于地,不由結巴起來,「那可是你的國家,你的父皇,你......」
「與虎謀皮,賣子求榮,國將不國。」
赫連蓬閉上眼楮,遮住其中的神色,「他早已不當我是親子,我又何必為他死里奔波?更何況,這東雨的江山,若不落于楚雲嘯之手,便是被二皇兄所毀,奸臣當道,忠良有恨,還不如另擇明主!」
柿子軟的東西,捏起來很舒服。
但真捏多,還是污了一手的臭。
父皇,你不仁,我何來義。母妃,你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