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大老遠從邊關趕來,風塵僕僕不提,路上還屢屢遇刺,精神萎靡不堪,何來春風滿面一說?」
南宮夜淡淡說道,語氣卻盈滿了輕松和喜悅。
家事心事,去了一事,自然開懷。
韓義山徑自在一邊椅上落座,拿起一只酒樽,為自己倒滿酒︰「你心情不錯。」
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不過,他當然不承認自己是傻子。
小妹能解開心結是好事,不然兩人鬧起矛盾時候,他又得繼續左右不是人,想開就好。
只是不知道南宮夜是怎樣哄開小妹的?
畢竟小妹雖然不刁蠻任性,卻也執拗不勸,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更何況,想百里凰那般聰穎的人都變得極為敏感,一般人也無從下手吧?
「你的第六感官,越發敏銳了。」
南宮夜哼一聲,揚起自己的酒樽遞過去,讓他順便給滿上。
「沒辦法,這是職業本能,習慣了。」
韓義山自是知道他在路途上遇刺之事,心下有些擔憂,「要不讓御醫來看看?若是落下什麼病根子,小妹日後非要找我拼命不可!」
「真是一些小傷,無甚大礙,朕答應過她,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提到小妻子,南宮夜臉上的笑容不由的多了幾分。
隨即肅下臉,問道,「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總算尋到一些蛛絲馬跡,具體方位還有待考究,不過想來真正水落石出的時候已經不遠了。」
說到這事,韓義山眉頭微微一凝,隨即很快松開,快得讓人以為是幻覺。
只是南宮夜正好捕捉到了,眉梢一挑︰「怎麼,有些棘手?」
「這些日子專門對付听風樓,別的收獲不大,一些小道消息倒是得來不少,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興趣听一听?」
韓義山忽然咧開嘴皮子,笑得一派溫雅無害。
南宮夜頭皮一麻,很多年過去,在他的印象中,此人依舊是笑面虎一只,笑得越溫柔,事情就越詭異。
忍不住伸手揉揉眉頭,真的很想拍掉那張詭異的笑臉。「盡管說便是。」
韓義山的為人他還不理解,既然他想說,就證明這些所謂的小道消息,的確有一點值得探听的價值。
「非也非也,本國公只是怕皇上听得不耐煩,然後一氣之下治微臣的罪。」
韓義山道。
南宮夜這回理都不想理他。
怕他不耐煩,為何不選主要的來說?
韓義山這才模模鼻子,訕訕開口︰「其實,所有的小道消息匯合起來,就是一個重點。」
拿起手邊的折扇,忽地打開,喜盈盈的笑臉也嚴肅起來,「楚雲嘯這一招看似攻打東雨,實則聲東擊西,搗亂別人的注意力,雙管齊下,一舉進攻秦國和東雨。」
「一舉進攻秦國和東雨?他倒是好胃口!只是可惜了,莫說我秦國人才濟濟,再且東雨也不是好欺誨的對象,偌大的版圖,豈是隨便就能吞入口中的?他未免太過于自信。」
聞言,南宮夜勾唇一笑,上揚的嘴角牽出極為諷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