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河山,極目所見,是一片蕭條的頹廢。
南宮夜自然是懂得韓義山的,盡管沒有說下去,他依然能想象得出那個戰爭中破壞力強大的畫面。
強大的武力,所向披靡......
縱然呼延墨等人是怎樣的沙場猛將,血肉之軍怎麼敵得過強悍的冷兵器?
只是失卻二十座城,損失看來已經是很低了。
「我們的火藥,研制的怎樣?」
曾听百里凰說過,有個典故叫「師夷長技以制夷」,想來要對付非同一般的武器,自然也要非同一般的物品,對付火藥,也只有火藥才能與之抗衡。
「還馬馬虎虎,雖然偶然能炸掉一個茅屋,殺傷力卻遠遠比不上昌榮的火藥。
小妹給的圖紙講得很詳細,估計是那批工匠資質太差了!」
韓義山哀哀說道,差點就捶胸頓足直嘆氣了。
「你資質不差,為何不親自動手?」
南宮夜涼涼地道,就是看不爽他自大得意的樣子。
「我是局外人,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我雖不能下蛋,我總能品嘗出雞蛋的滋味吧。」
韓義山被哂,鼻子一扭,頓了頓,繼續道,「本國公不是萬能人,不需要什麼都會。如果本國公都會了,還要那批工匠干什麼!」
南宮夜扯扯嘴角,道︰「你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快,那咱們去旁觀旁觀,看能不能看出些門道來。」
素來旁觀者清,或者那些工匠是在某個問題上遇到了瓶頸,他們外行的,反而能琢磨出什麼來。
「但願如此。」
吹牛時候還是得藏著掖著,若是把話說得太滿導致日後無法收場,那可丟臉了。
「皇上......」
「無人時候,你還是和朕兄弟相稱吧。」
南宮夜揉揉困怠的眉心,喝酒太多的後果就是昏昏沉沉,頭腦時常一陣發蒙,真好想就那麼好好睡上一覺——
當然,失眠幾個月了,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應該更無法睡著。
晃晃頭腦,雖然神智還尚有些清醒,這走路依然走搖右擺踉蹌不已。
「斯琴,去御膳房拿碗醒酒湯過來!」
韓義山見狀搖搖頭,對隔了好幾米遠遠跟在身後的侍者喊道。
「呵呵,應該要喝的。」
南宮夜說道,語氣中有些酸澀,「我不勝酒力,以前每次應酬喝了酒,都是凰兒細心照顧我,喂我醒酒湯的。」
韓義山默然,其實比起幾天前胡作非為醉得一塌糊涂的南宮夜,現在這樣子,還算正常的。
「除了戰事頻頻告敗,你還有什麼消息想要告訴我的嗎?」
幾個月不管朝政,他都快變成井底之蛙了。
「有兩個。」
韓義山遲疑一會兒,慎重開口。
「快說,好的壞的?」
「很不幸,都是壞的。」
韓義山很無情開口,打破南宮夜的幻想。
「那是什麼?」
南宮夜脾氣也挺好,耐著性子問。
「第一,沒有查到听風令的最深消息,包括它的所在地。」
「第二個呢,百里鳳其實是听風令的幕後統治者,她已經歸順楚雲嘯,到處販賣秦國和東雨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