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的日子以後多了,而孩子,卻不能再失去了,白帆曾說過,如果這個孩子再有一個不小心,她將徹底無子,她不能冒一點風險。
白帆活動的範圍有限,山下的小地方偏遠,甚少能听到來自秦國以及他國的消息。
出神地望著天際,南宮夜,不知此時你在忙什麼,我的失蹤,可否讓你悲痛欲絕?
輕微嘆口氣,相思相望不相見,唯有寄于情義與明月,我安好,孩子也健康,你也要保重。
忽然間,耳中听到十幾丈外傳來的異動。
渾身神經不由得繃緊起來,她是習武之人,對危險的感應向來都比常人敏銳。
眼神一冷,不管是誰,她的孩子即將臨盤,絕不能容許一丁點的意外的發生!
只要是敵人,殺無赦!
瞟一眼忙得不亦樂乎的莫青,眼神微閃。
莫青不懂武功,她的到來已經給他們夫婦帶來一定的負擔,決不能再添亂了。
略微思索,操起靠牆的一根棍子,慢慢朝那方向走去。
林子青翠,樹木扶疏,在漆黑的夜中愈發顯得猙獰,如同一只只張牙舞爪的鬼魅,伺機吞噬著侵入的獵物。
沈含香拉緊肩上的包袱,任由灌木叢劃破了手腳,跌跌撞撞地逃跑,根本不敢回頭。前頭是未知的危險,後頭卻是致命的殺手!
多活一刻從來都是人的願望,她又不想死,只能選擇往前奔了!
只是這一回,似乎老天也在斷絕她的路,受傷加路崎嶇,她還能逃得掉嗎?
思慮間,腳下不知踩到什麼東西,頓時往前傾去,壓倒了一叢灌木,被扎得臉上身上都是傷口,可是她不敢叫喊,不敢猶豫,只有爬起來,再跑!
不過,老天是真的在跟她做對,還沒站穩身子,一個高大的影子就遮住了她微弱的光線,正是那名追了她三天三夜依然甩不掉的殺手。
「你跑不掉了!」
那人陰惻惻地道,嗓門如同被車碾過一般難听。
被傷害麻木了的沈含香抿了抿唇,眼中流過自嘲的笑意,看著暗夜中不忘閃亮的鋒利尖刀,狂笑一番,然後低聲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人在做,天在看,如果我死了,你認為你還能活嗎?」
「我的任務只是,帶回你的人頭!」
殺手並不領會她的抒情,也不給她過度喘氣的余地,舉起手中大刀,對著沈含香的脖子就劈下去。
「也罷,是我識人不清,算是作繭自縛,活該落得這般下場。」
知道逃也逃不開,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不斷的逃亡、逃亡、再逃亡生活,疲憊地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縱然不甘又怎樣?
結局天已經注定,她沈含香是個罪人,死也算死得其所,只是怕會無顏去面對地下的父親。
「咚!」
一聲悶響,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倒是壓在頭頂的那片黑影猛地倒到一邊。
沈含香驚訝睜開眼楮,月光之下,美麗的女子靜靜站立,宛如女神出世。
不由有些恍惚,是她救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