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小五兒的嗓音固然甜美,但是王文並不想寐著良心說假話,並且,他現在根本起不了說假話**的興致,甚至,現在的他對女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這種感覺是陳靜給他的,她教會了他很多。
「啊嗚討厭討厭討厭!就知道你沒有想人家,算了,反正只要我天天想你就行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想我,所以,我決定今天啟程回華夏,回去好好揍你一頓,我估計明天上午到望海市,到時候一定要去接我哦。你要是不來,哼哼!別怪我到時候對你不客氣!」小五兒在電話中咋呼大叫,撒嬌之態隔著電話王文都能猜的出來,此刻這小丫頭應該一邊跺著腳,一邊揮著手,小臉急的紅溜溜的吧。
「放心吧,明天我會在機場等你。」王文微笑地應付道,「哦,對了,其他人一起回來嗎?」
「不啊,任務還要幾天才做完呢。他們讓我先回國,等過段時間一起去總部復命。」小五兒咕噥著回道,「小氣鬼,都沒有想人家,害的我還天天想你呢,小氣鬼!」
王文這時忽然想起了經緯協會派人盯梢自己的事,顧不得小五兒在撒嬌,緊張地問道︰「你們在南美做任務的時候,總部有沒有難為你們?」
「沒有啊,怎麼了啊哥哥?」小五兒不明就里地問道。
「沒有就好。哦,對了,這次你回國的事除了咱們小組的兄弟,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沒有了,這是我們臨時做的決定,除了肖強知道,其他人沒人知道。」小五兒回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啊文哥哥?」
王文眉頭緊蹙,低聲喃語,「經緯協會已經對我產生疑心了,準備著手鏟掉我。我此前曾消失了一段時間,現在再次出現在望海市恐怕早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你一會打個電話給老二他們,讓他們注意一下咱們組織內除了我們小組外的其他人,我怕他們會對你們不利。」
「夜鷹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小五兒的嗓音驀地一下抬高,「他/媽的,什麼玩意!文哥哥你對組織忠心耿耿,立過那麼多次功!他們憑什麼要對你不利?!媽的!文哥哥,他們又沒有傷著你哪里?他們要是真動了你哪怕一根頭發,我立馬帶人去納米比亞沖了他們的老巢,呸呸呸!」雖同為經緯協會的成員,殺手三組的成員相互之間的感情很深,若是讓他們在組織與朋友之間選擇一項,他們所有人都會無一例外的選擇友情。
「小五,我沒事。放心吧,他們不能拿我怎麼樣的。」王文汗了一個,小五兒依然還是這麼在乎自己,這麼令自己既愧疚又牽腸掛肚。
在電話里小五兒又巴著王文撒嬌了好是一會,這才意猶未盡地答應掛掉電話。
「爸爸,是媽媽打過來的電話嗎?」見王文掛掉電話搖頭苦笑,小文文抬起女敕白的小臉蛋,好奇地問道。
「??????是啊??????文文,雞腿好吃嗎?」王文伸手寵溺地模了模小文文的腦袋,眼神中有那麼一會的失神。
「沒有媽媽煮的好吃。」小文文臉上一苦,嘴巴微微嘟起。
「小家伙??????」王文伸手在小文文鼻子上一刮,神秘一笑,「爸爸也會煮雞腿呢,而且比媽媽做的更好吃。」
「真的嗎?」小文文童稚的聲音閃亮而又悅耳,小臉蛋上面滿是興奮。
「爸爸有騙過你嗎?」王文嘻嘻笑道,「爸爸不僅會做好吃的雞腿,而且會做好吃的紅燒肉,還有好吃的牛排,還有什麼爆炒小龍蝦,糖醋里脊,回鍋肉??????太多太多好吃的東西了,不過呢,要是哪個人要是願意親爸爸一口,爸爸就煮給誰吃。」其實王文壓根不會做什麼雞腿,因為他不喜歡吃雞肉,對雞肉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不過其他的菜他倒是相當的拿手。
在小孩子的心中,父親這個角色無疑是至高無上的,在孩子的眼中,他們的父親高大的就像是一座大山,一顆大樹。听到王文自賣自夸,小文文的眼角圓溜溜的發亮,小手揮舞,嘴里直喚,「我要吃爸爸做的菜,我要吃爸爸做的菜!」
「只有親了爸爸才有的吃哦。」為了方便小文文親吻自己,王文估計將臉側過送上前去。
小文文雙手摟住王文的臉蛋,很是鄭重地在王文的左臉頰上留下一個吻。
「爸爸,好??????」
「砰砰砰!」小文文的話沒有說完,突地響起的巨響聲將他的聲音吞噬,淹沒??????
王文只覺得臉上一熱,一抹滾當的液體噴灑在了他的臉上,頓的一愣,全身僵硬在了那里。
「砰砰砰!」又是幾聲巨響,這巨大聲響頓時擾動起飯店中所有人的神經,一時,飯店尖叫聲,哭喊聲,翻桌倒凳聲不絕于耳。
「哈哈哈哈!」在這漫天的哭鬧聲中,只見一個男人一手持著沖鋒槍,一手將一瓶酒往嘴里面倒,仰天大笑。
而王文此刻卻全然沒有听見這些聲音,他的神經變得遲緩,身體變得僵硬。這糊了他一臉的液體仿佛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氣,讓他麻木,讓他呆滯,讓他的大腦嗡嗡作響。
小文文湊過來的身體柔軟無力地趴在了他的肩上,沒有半絲聲息,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一樣,卻靜的可怕。
王文僵硬地扭動身體,大手撈住小文文再也不再動彈的嬌小身軀,眼淚如同洪水一般再也忍不住,決堤,噴發!
「文文啊!我的兒子!」王文仰天長嘯,嘯聲乍起,飯店中如同刮起了一陣台風一般,店里的桌椅被高高掀起,盤旋在這驚人的氣流中急速轉動。
店里的所有人都被這乍起的異相嚇得毛骨悚然,抱做一團,嗖嗖發抖。
「文文!」王文的雙目緊閉,眼淚順著緊閉的眼簾滴落而下,他的心在刺痛,如同被一把利刃再次捅上了一刀,讓他喘不過氣來。更像被一根插入身體里的吸管吸干了全身了血液一般,臉上沒有了一絲的血色。
小文文小小的身軀靜靜地在王文的懷中躺著,在他的眉心上是一個子彈孔,血液不住地從血洞里往外流著。子彈,是從他的後腦勺,直接穿透眉心而出的。
小文文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兒血色,肥嘟嘟的小臉蛋上褪去了曾經讓人望而生喜的笑容,他不會再說話,不會再對著自己微笑,更不會甜甜地喊自己爸爸。
「啊!」王文仰天再次長嘯一聲,懷抱著小文文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速度閃到了那持槍男人的身邊。
「你??????你要干什麼?」醉酒男人似乎酒一下醒了過來,咽了咽吐沫,望著王文的雙眼如同見了魔鬼一般。店中的一切死物皆都在空中盤旋著,這詭異的一幕嚇壞了所有人,自然包括這個男人。
「你殺了我的兒子。」王文淡淡回道,一步步逼近男人的身體,眼神中盈/滿了殺機。
「你他/媽讓開!」男人嚇得後退一步,慌亂中將槍舉起對著王文。手中雖舉著槍,但是他的全身卻在顫抖,五官幾乎扭成了一團。恐懼之中,持槍男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分明看到,眼前的男人,他的眼楮變成了紅色,不,應該是血紅色!
「你殺了我的兒子。」王文淡淡重復著這句話。
「你!你滾開!」持槍男人再次往後退縮一步,顫抖地握緊手中的槍,大吼一聲,「你去死吧!」
「砰砰砰!」槍聲響起,子彈顆顆射向王文的眉心,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三個嫣紅的血洞。
「哈哈哈!去死吧!都去死吧,哈哈哈!我要報復!我要報復全社會,哈哈!」見王文的額頭中彈,持槍男人哈哈得意大笑,表情扭曲。
只是,他的笑沒有笑完,一下子僵硬在了那里。臉上的笑意與震驚恐懼摻雜在一起,成了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抹表情。
「你殺了我的兒子!」王文的最後一句幾乎是爆吼出聲,這時不但是店里的桌椅物件,連同緊抱在一起的人都被掀翻了幾個跟頭。
「是我殺的,是我的殺的,哈哈!怎麼??????」男人的聲音沒有再能說完,臨死之時,他體會到了痛苦,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所有人沒有再能看到那個持槍男人的樣子,更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死的。在周圍的氣流穩定下來之後,人們只看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鮮紅的血氣,整個飯店的地上,灑滿了鮮紅的血液。
男人死了,被王文活活撕成了碎末,連塊指甲大的肉塊都沒留下。
「嘔!」看到地上鋪滿了一層人肉的碎末,所有人都將吃到肚子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場面嚇人。
彌散的血霧之中,王文的身影緩緩向著門口走去,一步一步,每一步都似乎花盡了他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