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吳芊芊的短信刪除掉,王文想了想,給尤美美撥了個電話回去。剛一接通,電話那邊頓的傳來了尤美美一如慣常的驚天爆吼聲,「你這個混球,怎麼到現在才打電話回來!看看現在幾點了!」
被尤美美這麼一叫,王文頓覺的渾身一陣發怵,不過這種感覺卻比以前略微不同,里面似乎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例如︰溫暖。
人是一種很賤的動物,當習慣了一個人日復一日的霸道與蠻橫之後,一旦這個人對他的態度變化,人們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相較于這種令人戰戰兢兢的關系,人們更寧願接受那種近乎粗暴的野蠻。王文便是如此,這兩天尤美美的變化讓他極為的不自在,當一只暴龍變身成期期艾艾的小綿羊,給他帶來的感覺不是興奮與激動,反而卻是無比的內疚與自責。
美美太傻了,傻的讓人心疼,外表的野蠻只是掩去了她內心的脆弱,當這種脆弱受到陳靜的威脅之後,她徹底崩潰了,外在華麗的外表瞬間坍塌,將她內心的脆弱一點一點呈現在了王文的眼前。仙琳聰明地猜到了王文因為陳靜的離去而變得精神萎靡,尤美美何嘗不是這樣呢?平時的她看似神經大條,但是卻極為的敏感,哪能猜不出呢!因此她才提出讓王文遵守那兩條草草寫在一張爛紙上的合約,雖然僅僅只有兩條,卻將她的脆弱完完全全地揭露了出來,她想告訴他,她尤美美不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女暴龍,更不是一個花瓶,她有她的底線與執著,一旦這種底線被觸踫,將會再無挽回的地步。
「美美,以前虧欠你的,我以後一定會加倍補償給你的,相信我。」回轉過神來,王文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對著電話說道,他需要正視這份感情,一旦失去,那就是山崩地裂。
「什麼?!」電話那邊尤美美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忙伸出手指扒了扒耳朵。
王文微笑道︰「美美,我以前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在乎你?是的,我很在乎很在乎你,你可以理解為??????我愛你,美美,謝謝你。」
「臭流氓,你發神經啦?!」電話那邊,尤美美本還滿含怒意的面頰頓時變得緋紅不堪,紅霞拂過之下,顯得無比的艷麗動人。同時,高挑性/感的身軀不自禁地顫抖起來,王文這句話就如同一道驚雷,將她劈的魂兒差點飛沒了。
尤美美直覺以為這是一場春秋大夢,伸手在自己的臉蛋上捏了一下,火辣辣的疼,這不是夢!天啦!他竟然在對我說「我愛你」!他愛我!王文愛我!
「我沒有發神經,美美,我愛你,從很早很早的時候,也許,是在咱們第一次見面時,你送我那只蝴蝶之時,我就已經愛上你了。」王文款款深情道。
尤美美嬌嗔道︰「死流氓,那時候咱們才只有六七歲呢,你一個小屁孩知道啥是愛嗎?!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你羞不羞啊?」
「少爺早戀,不行嗎?」王文嬉笑道。
「早戀你個頭!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愛??????」
王文接過話道︰「是的,我愛你,美美。不過,少爺更喜歡叫你鼻涕蟲。」
「討厭,人家現在哪里還流鼻涕了?你個死流氓,其他的沒記住,就記住我的諢名了,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流氓!王文,我告訴你,這事咱倆沒完!」尤美美嗔怒地在電話那邊直嚷嚷。
「是啊,我就是一個大流氓,徹徹底底的大流氓,讓尤美美大小姐愛恨交錯的大流氓??????鼻涕蟲,你愛我嗎?」王文無賴地笑了笑接著語氣直轉,變得認真地不能再認真。
「愛你個魂!王文,你死定了!我不愛你!」尤美美嬌嗔罵道。
「不,你會愛我的,鼻涕蟲,少爺這輩子黏上你了,你逃不掉的。」王文嘿嘿笑了笑,掛掉了電話。跟著撥通了唐仙琳的電話。
「哥哥,你到底跟美美姐姐說了什麼啊?怎麼她的臉變得那麼紅?好漂亮呢!」電話一接通,那邊立馬傳來了唐仙琳軟綿綿的聲音,聲音中滿是好奇與黠意。
「沒有什麼,我只和她說,我愛她。仙琳,接下來的幾天我可能要去南美洲一趟,照顧好美美姐姐她們。」王文淡淡地說道。
「南美洲?」唐仙琳疑惑不已,「哥哥,出了什麼事了嗎?」
「小文文出了點事,我需要到南美洲找一個人才能救小文文。」王文簡明扼要地回道,不等唐仙琳說話,深吸一口氣說道,「仙琳,謝謝你,你是我最應該去愛的人,最應該去珍惜的女人,可惜哥哥不能給你整個心,對不起。」
「哥哥??????仙琳不需要你整顆的心,只要哥哥心里有我仙琳一輩子就已經足夠了。」唐仙琳低聲深情昵語。
掛掉電話,王文的心頭如一塊大石頭緩緩落在了地上,總算安穩了下來。松了一口氣,王文轉過身來隨手拿起床頭櫃子上的電視遙控對著電視按了一下,眼楮余光瞥見,金憐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床的另一側。見自己看到她,她神情慌張地連忙用毛巾擦拭起濕漉漉的頭發來,一邊斷斷續續地解釋,「我??????我什麼也沒有听到??????我只是,我剛出來的!」
王文微微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拿起p房間中自帶的吹風機來到金憐兒身後,挽起她的頭發,仔細地幫她吹干。
「文哥哥,你已經有整整四年沒有幫我吹過頭發了。」金憐兒低聲傻笑,「還記得哥哥第一次幫我吹頭發的畫面呢,那時候我渾身骯髒不堪,被領回到殺手三組時,我其實已經好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美國政府不願意接手我這個沒有綠卡的孤兒,我成天在大街小巷上游走,過著非人的生活。但是殺手三組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那里有我最愛的人,我還清楚的記得,你第一次幫我洗澡時的畫面,你細心地幫我月兌掉身上的衣服,然後幫我小心翼翼地洗干淨身體上的每一處骯髒,我記得最清楚,那時候咱們在特制的空間中,那時候是冬天,外面整日都在下暴雪,你幫我穿好衣服之後,就站在我的身後幫我吹頭發,還說,我的頭發是你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哥哥,這些點點滴滴你還記得嗎?」
「記得很清楚。」王文緩緩回道,小五兒的訴說讓他頓如回到了以前一樣,同樣是此情此景,人未變,可是,心卻隨著時間而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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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他還沒有變!為什麼!」暗處,一個女人近乎暴怒的聲音傳來,聲音貫穿了整個房間,回音蕩蕩。
「你確信喂他吃下了所有的藥?」女人的聲音剛落,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似男似女,讓人辨不清他到底是公是母還是從泰國而來的。
「我親手喂他吃下去的,還能有假?!」女人強調道,「為什麼沒有你所說的那種效果?為什麼他今天早上吻的女人是她而不是我!為什麼!」
「你吃醋了?」尖嗓門嘻嘻笑道。
「屁話,不吃醋我能來找你?!你的藥到底有沒有用?!」女人火氣騰騰地責問道。
「有用沒用再過幾天不就知道了?這種藥是因人而異的,有的人體質差,吃下藥之後一天就有效果,有的人體質好,吃下了藥可能得等到十天半個月才有用。小姐,你要是覺得不夠量,我可以給你再配一份,不過我得事先告訴你,這種藥萬一吃過量了,是會死人的捏!桀桀!」尖嗓門陰陽怪氣地桀桀笑道。
「我還是再等等吧,要是再沒有用,別怪我帶人砸了你的店!」女人恨恨說道。
「別呀!小姐,我這做的可是小本生意,禁不起你這三下兩下折騰,我哪敢騙您呀?」尖嗓門尖著嗓門求道,聲音中卻帶著絲絲的冷意與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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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憐兒兀自在訴說著以前和王文在一起時的往事,而王文則靜靜地幫著金憐兒把青絲一根根吹干,突然之間,王文眼前一黑,胸中再次奔騰起那種讓人欲罷不能的嘔心感,王文連忙放下吹風機,向著洗手間沖了過去,趴在馬桶上一陣干嘔,從喉嚨中吐出來的血塊告訴他,病情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加的嚴重了。
用盡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王文快速地將馬桶中的血沖掉,接著到水池邊漱了漱口,現在比今天上午時遇到的情況又不同,再次改做嘔血了,等找到徐紫楓之後,自己一定要去找那個叫做德芙蘭的女人,為什麼這女人要如此地毒害自己,這女人怎麼如此的惡毒!還有,她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夠有這種惡毒的藥!
「哥哥,你怎麼了?」見王文趴在水池邊大口喘著粗氣,面頰上盡是冷汗,金憐兒嚇了一跳,忙匆匆上前拿起毛巾幫著王文擦拭起臉來。
王文微微笑了笑,說道︰「我沒事,憐兒,現在應該已經有七點多鐘了吧?咱們出去逛街吧?現在夜市已經開了,現在這會肯定很熱鬧!」
「哥哥,你身體難受,咱們還是不去了吧,好嗎?」相較于玩,金憐兒一萬個更在乎王文的身體。
王文搖頭,固執道︰「我沒事,走吧小丫頭,哥哥肚子餓了,夜市里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呢,你不會不想讓哥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