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老唐哥的面前比劃著,做了一個用手掩淚的動作,神態夸張而又做作,那彎起來的眼楮和眉毛,噘起的大嘴,讓人看上去便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惡心的感覺。
不過老實忠厚的老唐哥卻沒有絲毫的察覺出來,他立馬照著男人所教導的動作做了一個相似的動作。
「對對對!就是這樣!對了,表情自然點,對!再自然點!對對對!」男人激動萬分,立馬抓起手中的照相機,對著老唐哥拍了一張照片。過了片刻後說道︰「老唐哥,你確定文哥明天中午真來你家吃飯嗎?」
「那可不,小王可從來沒有騙過我們咧,他說的話一向是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老唐哥自豪般拍著胸口保證道。
男人打了個響指,喜道︰「那成!那明天就拜托你們了老唐哥,文哥這個人比較低調,不喜歡我們CCAV的記者采訪他,因此我們也是不得已。老唐哥,明天你可一定要幫忙哦,對了,這是我從首都帶過來的藥,對你的血管老化有幫助。」
「謝謝小宋記者,可麻煩你了,要不我給你錢吧?」老唐哥喜上眉梢,憨厚老實的他認為受人恩惠定要去還,因此立馬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疊皺巴巴的票子出來。
男人瞥了一眼老唐哥手中的錢,嘴角處露出了一絲鄙夷的色彩,臉上卻笑道︰「老唐哥,和我還客氣什麼啊?這藥本來就不值幾個錢,你先忙吧,我得走了,明天見!」說罷,轉身走出了院子。心中卻在壞笑著,女乃/女乃的!沒知識就是沒知識啊!給他的明明是我吃剩下的維生素片,商標都沒剝掉,對方卻當成了靈丹妙藥,真是太搞笑了!在這個世界,這種沒知識的人竟然還能活到現在,真是稀奇啊稀奇!就算是非洲黑人總得認識幾個字吧?沒想到在咱們華夏國竟然還會有這種人,哎,不得不說,咱們華夏國的教育實在是太失敗了啊!看看人家M國多好啊?
想著想著,男人不免憤青了起來。抬頭看了眼天空,似乎都沒有其他國度那樣的明朗呢,他不免為生在這個國度里而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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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夜幕的降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涌向了雙月村,自村里通向果林的這一條路上,一時之間竟然上萬的人流在涌動著,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流越來越多了起來!
一路上,星光點點,盤踞在頭頂上的星空穿梭在淡淡的浮雲之中,和著淡而柔的月光,組成了一副靜而幽的畫面。在這副淡淡的水墨畫中,行人便是那星星點點的點綴,一點一點,延伸到了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
知了聲,蛐蛐聲,蛙鳴聲,人流聲???????配以淡卻清爽的晚風,在這幅畫上抹下了跳動的音符;果香味,花香味,草青味,清水味???????再次將這幅畫渲染的淋灕盡致!
在這幅畫中,人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美感!當人們敞開心靈,完全融入這虛幻縹緲的宇宙之時,無不有種徜徉于天際,月兌俗于一切的輕松自在感!這遠遠不是鋼筋水泥所堆築的城市所能給予的!
人群之中,有當地的村民,又從四面八方涌來的FANS,更有世界各地聞訊趕來的水果商和投資者,更有世界各地趕來的記者??????
隨著越發地接近燈火通明的表演場地,人們的心情頓時澎湃了起來,所有人皆都壓制著自己心中那顆跳動的心髒,生怕一沒掩住,心髒就會跳出來一樣!
這些人流當中,為了追星而來的FANS佔據著巨大多數,他們當中有著參加過無數次音樂會的超級鐵粉,經歷過大大小小的音樂會演唱會不下百場,可是卻從未有哪一次竟會有這種感覺!
在這四處皆是果林的空曠地帶中,一切的一切都顯得仿佛升華了,配以那永遠散開不開的果香味,所有人迷醉了!演唱會還沒有開始,可是所有的人卻醉了!為這曠世的自然之美所征服了!因為這一幕,不少人熱淚盈眶,有時候,感動是無需任何理由的,只為心靈深處那一抹點點的觸動!
不止是觀眾,甚至是那些演員,無不洶涌澎湃,激動者甚至潸然淚下!這個場地他們白天的時候便觀看過了,只覺很美,未想到,當夜幕降臨之後,燈光升起之時,當融入到無盡的夜色之中時,這美感竟然上升了幾百倍都不止!眼前的那片舞台哪里是舞台啊!分明就是人間仙境!能夠站在上面表演一次該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呢?!太美了!真是太美了!而這些仍在化妝室中那些沒有上場的演員,無一不慶幸自己能夠參加這場晚會,即使是在舞台上死去他們都覺得值了!
這就是自然的美所帶來的震撼!
當肖強接到金憐兒的電話,告訴他今天晚上文哥會上台表演壓軸大戲的時候,肖強第一時間便將這個消息通知了所有的臥龍幫兄弟,規定今晚上什麼事都不許做,必須看晚會!除了那些家里死了人的,或者有新人結婚必須要參加的,或者今晚結婚的,其他的人哪怕是住醫院的都必須要看!這是命令!而臥龍幫的兄弟們在听到今晚上大哥大會登台表演之後,無不期待無比,死死巴在了電視機前面一動不動,平常只有看足球看籃球的時候才會如此安靜的他們第一次對一場演唱會傾注了他們全部的關注力!
與此同時,芬妮接到了消息,芬妮又將這條消息告訴了客居在北郭世家中的唐仙琳和劉遙以及李柔兒;肖強甚至還將這條消息告訴了被囚禁在連思君那間小房子里面的陳靜。被囚禁在這間小房子中幾個月的陳靜在听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終日蒼白無力的小臉終于有了一絲人色。除了每天上廁所或者洗澡的時候她會讓連思君幫她解開一下繩子,其余的時間她都會讓連思君將她綁在座椅上面,甚至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求連思君綁著她。她在贖罪,她想用這種自虐的方法來贖罪。幾個月下來,她的身體機能已經完全退化到了最低點,因為長時間沒有運動,血液僵滯不通,如今,她的四肢已經完全失去了活力,這些天連洗澡刷牙都是連思君攙扶著她才能進行。
連思君從沒有想過這個女人竟然會固執到這樣的地步,就算是她虧欠了那個男人,這些天來也已經還清了!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些天陳靜所受的罪簡直不是正常人所能受的!讓一個人不吃不喝那不算什麼,可是讓一個人不動不歇的綁在那里,一綁就是幾個月,這種罪是一般人所能受的嗎?
連思君她不懂,究竟是什麼樣的愧疚會讓陳靜如此的自虐,王文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一個男人能讓陳靜如此的執著?他究竟憑什麼掏空了陳靜的心之後就這樣再也沒有來過一次?!
究竟是什麼樣的傷痛會讓陳靜終日都陷入在愁苦與自責之中?!
連思君很困惑,她問了無數遍,可是陳靜就是不說。
這是她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看到陳靜露出如此的笑容,那病態般的笑很虛弱,但是很美。
從電視中透射出的弧光映照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的臉看上去竟是那般的誘惑人心。這麼一個俏生生的大美人,那個姓王的混蛋竟然能夠如此狠心地對待她!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這種的變態呢?!在連思君的心中,王文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問候了一遍。這個混蛋害的自己也被關在了這個小房子里面,還哄得她的母親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被非法扣押了,甚至她的老媽還一個勁地夸贊那個姓王的混蛋如何如何的好!還有,這一學期都過去了,自己還未到學校報到呢,自己好不容易才考上了望海市職業技術大學,一片大好的前途就因為自己的一句錯話給耽誤在那個混球的手上了!可惡的惡魔,萬惡的變態!
「思君,可以將電視往我面前搬近點嗎?我看不清,會看不清他的臉的,我好想他,好想他??????昨天晚上我又夢到他了,他還是那個只有十幾歲的大男孩子,整天的黏在我的後面。他又被美美小姐給欺負了,巴著我,求我做好吃的東西給他吃。他好可憐的,他的家人沒有一個人關心他,甚至不知道他的死活,他坐的那個院子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里面,女乃媽在他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好孤單,每天吃了上頓就沒有了下頓,衣服髒了也沒有人幫助他洗,被美美小姐欺負了也沒有人幫著他,世界上沒有人在乎他,可是他卻依然那麼善良,那麼對世界充滿了愛??????」
「靜姐??????」這是連思君第一次听陳靜如此的碎碎念,更是第一次從她口中听說關于王文的事情。當她听到這里時,她不得不出聲打斷,「靜姐,既然他那麼善良,為什麼現在要對你這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