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館規定的很死,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反正祖師爺現在又不怎麼管事情,大事基本上全是又幾位師伯管理,這里的事還不是他們說了算?玄妙師弟,要怪就怪你長得太惹人注目了,男人沒事長的這麼漂亮干什麼啊?這不是為自己招惹麻煩嘛!我看呀,這一次你慘了!大師伯雖然是男人,卻屬于搞基流的,看到你這種弟子,不去想辦法沾你便宜才怪!六師叔更是辣花催手,只要她看中的弟子,沒人逃得了她的魔掌!嘿嘿嘿!看來這一次,你不僅得洗好兄弟,連菊花都得洗一遍了!」
「……!」
「這就是人間地獄啊!要不然剛才我會勸你不要進來?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你慘了!是真的慘了啊!」玄天小道長嘿嘿陰笑不迭,手捋著他那青澀的下巴,側眼注視著王文,「這里的罪惡和黑暗還遠遠不止這些呢,反正你已經來這里了,那就好好在這里享受吧,等到挨到做師叔師伯的那個境界或者可以練到勝過八位師伯師叔,你就可以出頭了!」說著,兩人來到了分配人事的小房子前面,玄天小道士走了進去,打招呼道︰「玄海師兄,咱們這來了個新人,按照規矩,得分到哪位師伯師叔的名下呢?」
那玄海師兄四十來歲,一個人帶著幾位小師弟管理著武館的人事和財務,抬頭在王文的臉上看了一眼後,玄海搖頭嘆了一聲,低頭打開電腦一手拿著鼠標操作了起來,在點開一份excel文檔仔細看了一遍之後,玄海抬頭回道︰「六師叔,空修道長!」聲音中帶著無邊的憐憫和同情,那看著王文的眼神,宛若看著一頭待宰的羔羊一般!
玄天小道長側臉看著王文,同情道︰「玄妙師弟,你還是認命吧。好好伺候好六師叔,說不定給你點好日子過呢!」
王文一陣無語,問道︰「我能不能換一個?」
玄海立即回絕,說道︰「當然不行!這是武館里面一直以來的規矩!來咱們這里的人誰不想投靠到二師伯三師伯的門下啊?要是不分配均勻了,咱們這里不就亂套了?玄妙師弟,要怪就怪你來的早了一步,要是你下一個來,那麼就可以分到二師伯的門下了,不過現在,只能到六師伯那里。我們想改也不好改動,你只有認了這條命吧!」
接下來的聊天中,王文漸漸弄明白了無為武館中八位師伯師叔的性格和為人。大師伯空定,菊友遍地,但肉身之境卻已到了四段末期,目前正在沖擊第五段,是弟子一派中的最強者。二師伯空土,美女一個,性格強硬,做事雷厲風行!三師伯空水也是美女,但性格卻溫和很多,當然,做起事來的時候也是毫不含糊的。四師伯空流卻是十足的武痴,一日之中有十來個小時是在後院練功練掉的。五師伯空同,藝術人才一個,琴棋書畫無所不會,負責武館里的一切文藝事務。六師伯空修,老女人兼辣花催手,無為武館里少男們的夢魘,平時負責倉庫里面的事務。七師叔空成,是位六十來歲的老頭兒,負責拉贊助的一切事務。八師叔是一位醉漢,平時根本很少能夠看到他,在此不多贅言。
王文雖然沒有住在這里,但因為交足了錢,所以也分配到了一間臥室,平時晚了回不去了或者午休都可以在這里休息。從玄海那里拿了一張日程安排表,王文細細地看了一遍。上午六點到七點,一段以上三段以下弟子在中院練氣打坐,打坐完了再去吃早飯,上午八點開始正式在中院訓練,由各自的師父或者師兄師姐帶領,練到十一點半後吃午飯。下午兩點到四點由各自的師父自行安排訓練還是做其他的事。吃完晚飯後到晚上九點之間的時間就是孝敬師父師伯師叔們以及祖師爺的時間段了,有時候甚至還要搞好與師兄師姐們的關系!這一點可是很重要的。
報到完了之後,王文領著從玄海那里拿來的單子直接去了倉庫,此時空修正坐在倉庫里的電腦前面打盹,等著吃午飯。其他的弟子都在中院里面練功,因此此時倉庫里面除了她以外,只剩下了一個她還算看的過去並且已經將之骨頭都吃到了肚子里面的小道士精神萎靡地拿著一把掃帚在掃著地。今天早上剛來報到的那個年輕人讓空修此時此刻陷入到了幻想之中,想想那張魅惑人心的臉,她還真想知道藏在那張英俊的面容之下的身軀到底是真男人還是假男人,這值得懷疑,要是男人長成他這副模樣,那實在過于妖媚了那麼一點。真要是那樣,那自己可得下手了啊!
手撐在下巴上面,空修道長目光空洞地看著面前的電腦,有一句沒一句地和網絡那頭的網絡好友聊著天。空修道長沒事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上網,取名「太陽我吧」,在個人資料的個人簽名上面寫著的是︰「孤獨寂寞的夜里,我在想著誰?」年齡當然是實打實的,四十二歲。畢業院校︰無為小學,職業︰參禪打坐的老道士,空間里面的相冊倒是加了密碼,相冊名稱是︰「我很丑,但很溫柔」。識得其名的廣大男性網友們,只要腦子有點歪門邪道的都不難猜出這網名之中的意思。這些網民之中上到十一二歲剛剛學會了網聊的小男孩子到半只腳已經踏進了棺材里的老桿子們,無一不足。在這樣一個虛擬的世界里面,男人們可以盡情地說出他們的目的。更有人加了空修道長之後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來太陽你吧。」或者「孤獨寂寞的夜里你不會在想我吧?」空修一般在聊天之前先進對方的空間相冊里面看一下,見對方長的丑的,直接來一句「死滾!」然後拉黑,見對方長的帥氣無比,就會回道︰「你那里夠得到我這里來嗎?」「也許是在想你吧,誰知道啊!」,這樣就算是勾搭上了。如果對方相冊加密了或者根本沒有相冊,空修理都不理就直接刪人。至于那些與空修勾搭上了的男人,要是想見空修,就會主動要看空修的相冊,然後空修會說自己很丑,然後把密碼告訴人家。
平心而論,空修長的確實一般,里面的照片全部都是她月兌掉了道士服後偷偷地自拍的照片,身材粗短矮胖,雖不說特別胖,但加上她不高的身材,卻顯得極為的胖短。離美女確實差的遠了去了,要不是成熟給她增添了一份魅力的話,空修覺得自己都沒臉看自己的照片。
然而對于網絡而言,在他們的眼中從來就沒有丑女,只有假裝正經與假裝不正經的女人,願意上鉤和不願意上鉤的女人。對于上鉤的女人,他們會大肆贊揚對方很有魅力,哪怕自己看了要吐,都會偽著心地說一些自己看了都覺得肉麻的話來!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阻止的了J蟲上腦的。
今天本來約好了要和一個剛剛勾搭上的年輕小伙子聊一上午,然後確定相見時間的,卻全部被今天上午來報道的那個狐媚的不行的男人給吸去了魂!導致她聊天的時候也不高興聊了,看著屏幕直發呆。而身後那個掃地的小道士更是被她趕到了院子外面去掃走廊。
空修不由怔怔發呆,想著那張妖媚的臉頰,渾身都軟了,下面更是一通濫潮!便在這時候,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這一次分配的名額好像應該到自己的名下了吧?
哈哈!對了!沒錯!按照館規,要是再新來弟子的話,那個人就會被安排到自己這里來!這時候她才突然之間想起來!就在她暗暗雀躍不已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空修師父,我來報道來了。」
看到門口那張帥氣的面頰,空修差點兒沒昏厥過去,急忙站起身來,看著王文友善地說道︰「怎麼?這一次你被分配到我這里來了?」
此時的王文已經換上了道士服,穿在身上說不出的別扭。
「是的師父,玄海師兄說,按照規定,這一次輪到我分到師父你這里來的。」王文點頭回道,跟著垮進了門來。空修道長第一次覺得玄海太懂事了!心里雖樂開了花來,嘴上卻遲疑著說道︰「是嗎?不過這一次我該怎麼安排你好呢?其他的弟子都有各自的事情做,我看不如這樣吧,你每天下午兩點到四點,就到我的房子里面,幫我做晚飯就成了。」
「做晚飯?」王文愣了下,現在他最關心的是如何才能學到功夫,而不是做其他的事情!「我不需要和其他師兄師姐們一起練功嗎?」
「當然需要,不過在上午的時候就可以了,下午的時間由我來安排,正好我這里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要你做了,你就幫我做做飯就行了。」空修眼神淡然地看著王文說道。
雖說剛剛玄天小道士說了一大通的話來形容空修道長,但在王文的眼中對方好像確實彬彬有禮的,頗有長輩的架勢,所以王文也沒有多加思索便答應了下來,回道︰「嗯,那好的。對了師父,現在我該做什麼呢?」
「不急,先讓你其他幾個師兄師姐好好教給你講一講本館的規矩吧!」說著,空修道長一抬臉,叫道,「玄至!帶著玄妙去找你的大師兄去,讓他好好地開導開導玄妙一番!」
在院子走廊上掃地的玄至听到空修道長的叫喊聲,頓時精神一振,屁顛屁顛地扔下掃帚走了進去。在空修道長的悉心「疼愛」之下,剛開始進來之前壯實如牛的玄至此時已經只剩下了九十斤,臉頰直瘦了一圈,兩只眼楮成天兒地都帶著黑眼圈,有時候走路都帶著飄兒的,可見空修道長的功力如何的深厚了。這時候看到來了個人接自己的班了,他能不高興嗎?來這里他可是為了習武的,不是來找蹂躪的!瞧瞧現在這模樣,長的跟瘦桿子似地,想想以前那會,自己有多強壯啊?
一路上,玄至親切地為王文解答了各種疑惑,並交代王文好好鍛煉身體,把空修道長給伺候好了!空修道長之所以讓自己的弟子去為王文交代武館里面的事情,其實就是為了方便弟子們透露這些潛規則給王文,讓他心里明白,拜入了她的名下,就要成為她的奴隸,任憑她怎麼處置!
果然不負空修道長所希冀的那樣,她的弟子們看到王文的時候,無不睜大了眼楮,為王文將來的遭遇表示哀悼。而那些女弟子們,看到王文這樣的俊帥青年就要被自己的師父蹂躪了,無不感嘆哀怨,大呼「潛規則」害死人啊!
王文則笑著說道︰「我覺得師父好像不算太色吧?再說了,我這一個大男人難道會怕女人佔便宜不成嗎?而且,晚上的時候我會回家睡覺的,不會呆在這里的。」
其中一個王文的師姐說道︰「師父那叫不色?她玩過的男人最起碼超過五十個了!還叫不色?看到玄至了沒?以前剛來的時候,體重一百八十斤,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啊!已經瘦成了這副模樣!要不是她是我們師父,而我們又沒有地方可以去,要不然早就離開這里了!」
「咱們這里的黑暗之處你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呢,這里太黑了,弟子們相互之間勾心斗角,師伯師叔們相互之間也在比拼,祖師爺現在已經掉進錢眼里面了,對于武館里面的事是一概不管,全由八位師伯師叔主管,你這還好,沒分到大師伯那里,要不然更慘!」空修名下的大弟子玄壟說道。
另外一名師兄則慶幸道︰「幸好咱們幾個師兄弟姐妹們關系比較好,相互之間的爭斗比較少,要是像其他師伯師叔名下的弟子那樣,這日子可就更加難過了啊!」
剛才說話的那個師姐摻話道︰「無為武館被戲稱為人間地獄,這不是沒有理由的啊!更不是空穴來風!」
「是啊!就拿二師伯和三師伯來說吧,她們兩個人看上去蠻講理蠻溫柔的,可是一點兒都不好相處,私下里更是霸道無比,做她們名下的弟子看上去是蠻風光的,但是時不時地就要挨罵挨罰!懲罰的方式可謂殘忍至極啊!」大師兄玄壟感嘆不已地附和說道。
王文好奇道︰「什麼樣的懲罰方式?」
「背靠背的綁在一起,從脖子綁到腳上,然後站在院子里面一天一夜,這樣的懲罰方式見識過嗎?」玄壟冷笑著說道。
「因為綁的嚴嚴實實,導致他們不僅走走不了,坐坐不了,連躺下來都要一個人挨罪受!這樣的懲罰方式比用鞭子抽在身上都痛苦!」那個女弟子皺著鼻子接過話說道。
「還有更殘忍的呢!把人頭朝下掉在樹上,下面放一條狼犬,要是被綁在樹上的人不把腦袋歪著,就可能被跳起來的狼犬喊到,所以被綁著的人只能一直歪著腦袋,一天一夜……」玄壟心有余悸地說道,「還好我不是她們名下的弟子,我寧願整天被師父蹂躪,也不願意受那份罪啊!」說著,玄壟捏了一下自己的牛鼻子,嘿嘿笑道︰「還好,我長的比較丑!」
「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做丑男也是有好處的啊!」另外一個弟子哈哈笑著說道。
「其他的幾位師伯師叔,估計除了八師叔因為嗜酒不問世事之外,其他的幾位師叔師伯之間,幾乎爭斗從來不斷,每個月月底的斗藝大賽,總是鬧的不可開交!八方的弟子打起來的時候都是拼了老命啊,要不然回頭的時候就會被師伯師叔們教訓!」
「每到月底我就害怕!希望這一次師父別再選我上場了!」玄壟哭喪著臉道,「每一次打完之後,我都得在床上躺三天,那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
王文好奇,「為什麼相互之間爭奪的這麼厲害啊?不就是個名譽嘛,有什麼好比的?」
「那你就不明白了啊!」玄壟為王文解釋道,「在無為武館里面,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無家可歸的落魄流離者,而根據館規,有個硬性指標,哪一方的弟子要是在月底的大賽中勝出的話,就會由祖師爺出面頒發那一方下個月五十萬元的獎金!每位師伯師叔為了那五十萬,當然要爭取一下了。要知道,五十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師伯師叔們要是得到那筆錢,想做什麼不行啊?不過郁悶的是,哭了咱們底下的這些弟子!每次參加完比賽,沒有一個不掛彩的!」
王文對這個斗藝大會倒是蠻好奇的,于是不免多問的幾句,而師兄師姐們倒也樂意為王文解惑。在眾人的解釋下,王文對于月底的斗藝大賽倒是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在每位師伯師叔輩的門下,都會選出六個人出來相互之間比試,其中三段兩人二段兩人一段兩人,雙方之間開打,勝出的三人進行下一輪,相互之間交錯比試,直至到最後一組人勝利了就是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