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選擇了恨我……所以……你不可能愛上我?是不是,顧清誠?」
「是。」簡簡單單,幾乎是沒有任何歧義的一個字,硬生生的撞擊在某個人的心上,扯痛了神經。
男人唇角微微勾出一個極淡的笑容,隨即輕輕的放開自己的手,也放開她媲。
「你走吧!」男人低低的道,聲音略微的嘶啞丫。
身下的女人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已經放開自己的男人,下了床,不小心一腳踩在瓷碗的碎渣上。
碎渣穿透腳心,她微微一皺眉,隨即閉上眼楮,強忍著錐心的疼痛走了出去。
听見「砰——」的一聲關門聲,床上呆立在那里的男人才有了些微的反應,隨即微微抿唇,看向門的方向。
一點點血跡在眼里觸目驚心的漾開,男人不禁心里一緊。
下床,走到窗前,一把扯開白色的窗簾,隱隱約約,他看見一個瘦削的身體一步一瘸的走著,放在窗台上的手,忽的一緊。
羅杰接到於皓南電話的時候剛從老宅趕回來,並且將李昕薇送回了李宅。
接到電話後便很快的趕了來,進屋便有一股飯香襲入鼻腔,像是米粥的味道,真是奇了怪了,於皓南竟然會煮米粥。
羅杰皺了皺眉,打開浴室的門,看見於皓南有些孤單又有些疏離的身影站在窗前,不由得心里一沉。
看著床邊上摔碎的瓷碗,以及沿著床邊到客廳的一點點的血色,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問。
從用掃帚掃完了碎片,又將那些血跡擦干,羅杰走向廚房,廚房像是被人用過,電飯煲里還有一些沒有吃完的米粥。
真的是有人來過了,但是這個地方連李小姐那個男人都不告訴,能夠被帶到這里來的女人,會是誰?
羅杰皺了皺眉,將剩下的米粥端出來,準備倒掉,正好看見於皓南走了出來,羅杰頓住腳步,「於總,一會我還是載您去醫院一趟吧,您要是病了,夫人也會擔心的!」
於皓南皺了皺眉,對羅杰的話也沒有怎麼在意,看了他手里的電飯煲。低聲問道,「你敢什麼呢?」
「哦,這粥涼了,我準備倒掉的!」羅杰說著,便抬腳想著垃圾桶走去。
「等等。」於皓南的聲音傳來,低沉而陰冷的,「涼了熱一熱還是可以吃的,你放在那里吧,現在載我去醫院!」
男人說完,便轉身向著臥室走去,羅杰愣在那里兩秒鐘之後,將電飯煲又放回了遠處。
其實只是隱約覺得,於皓南不倒掉這些粥的原因,不是因為怕浪費,只是因為這個做粥的人。
***
從醫院回來,已經快到半夜,於皓南只是低燒,其實是之前的感冒藥起了作用,讓他的燒退了不少。
可是醫生還是讓他好好調養身體,不要太累。
「對了羅杰,幫我查一下顧明遠這段時間做了什麼,見了哪些人,有沒有和人發生過分歧之類的,查到之後,告訴我,越快越好!」
吩咐了這一切之後,於皓南便回到了公寓。
身後羅杰緊抿嘴唇不說話。抬頭看了看天,星斗肆意放著光彩,夜看起來很寧靜,但是。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
羅杰很快查出來於皓南讓他查的事情,作為下屬同時也是作為僕人,他所要做的最重要的是忠心,還有,辦事效率要快。
因為沒有老板和主人會要一只只會吃而不去咬人的狗的。
於皓南在听到他的匯報之後,只是微微抿著唇,許久沒有說話。
待羅杰出去,於皓南微微點起一支煙,三十七層的高樓,萬物如螻蟻,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尊貴或者以我為大的感覺。
果然他猜的沒錯,這件事情的確和李鰲有關。
看來李鰲是準備要惹點麻煩給他,但是他挑的對象未免有錯,以為找幾個八卦娛記就能給我帶來壓力麼?想的還真是幼稚!
微微抿唇,看向外面晴朗無雲的天空,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李鰲,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對你言听計從嗎?你還真是想錯了,我於皓南,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認輸的人!
***
顧清誠今天一直呆在家中,昨天傍晚一聲不響的就出門,很晚才回來,回來之後腳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受了傷,顧明遠夫婦自是擔心不已,尤其是顧明遠,更是悔恨自己當時情緒太激動看,傷了自己寶貝女兒的心。
顧清誠也就趁機問明了原因。
原來昨天顧明遠去參加本市的一個商業臨時集會,其實參加集會的都是中小企業,像杭昱,翼龍這樣的大企業是不屑于光顧的。
可是昨天杭昱集團的總裁李鰲竟然在,所以頓時這個集會就引起了外界,尤其是媒體的普遍關注。
還言傳說杭昱集團有意扶植一些中小企業,所以昨天的集會立馬吸引了幾乎A市所有的中小企業,甚至連周邊的一些企業也來都參加了商會。
顧明遠也受到了邀請,雖然他的明遠紙業已經基本並入赫利紙業,但是明遠目前的法人仍然是他。
原本他去也只是希望能夠認識一些合作商,畢竟以後還是會做紙業生意,哪怕不是在國內做,多結交幾個商業伙伴也是百利無一害。
雖然听說杭昱集團參加,可是他並沒有奢望去攀上這個高枝,但是沒想到杭昱集團總裁主動來向他打招呼。
對于其他的一些企業來說,這是多麼大的榮譽,顧明遠自然也覺得詫異,一開始彼此的聊天還算融洽,顧明遠也提出了要在澳洲辦分公司的打算,媒體立馬對明遠紙業關注了起來。
然後記者提問中突然有人挖出,顧明遠便是前段時間報紙上吵得沸騰的顧清誠的父親,接著各大媒體紛紛嘩然,問題越問越多,越問越不堪入耳,直將顧明遠問的啞口無言。
周圍議論紛紛,集會中那麼多同行以及合作商都在場,顧明遠的這一次算是丟盡了面子,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顧明遠一直都是很要面子的人,所以當時不知道腦子哪根筋不對了,也許僅是想發泄一些心中的不滿,便將所有的罪責全部都怪在了顧清誠身上。
後來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的確你是太沖動了,竟然對顧清誠說了那樣的話,自是悔恨不已。
而顧清誠听了他的話微微一顫,原來不是於皓南,竟是李鰲。
李鰲她自然知道,他是杭昱集團的總裁,也是李昕薇的父親,現在……應該也是於皓南的岳丈了吧。
李鰲有意讓她父親成為媒體焦點,然後再讓他丟盡顏面……和李昕薇是有關的吧!
這麼說,她是冤枉於皓南了,但是那個男人為什麼不說呢?害自己說了那麼多話,可惡。
若是自己沒有找他,也許他們現在真的成了陌路人,想想她對他的質問,好像是他一直糾纏著自己不放似的。
現在發覺,原來那個糾纏著不放的人,真的是自己。
真是可笑,於皓南,你當時一定想笑我吧!
顧清誠深呼一口氣,抬起自己小腳,上面纏著一小塊的紗布,微微皺了皺眉。
想起昨晚,她將還在發著燒的他一個人丟在那里,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心里突然有點兒悔意,看來自己做事情還是太沖動了。
微微抬起頭,看著藍的耀眼的天空,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但是顧清誠心里清楚,如果要挽回父親的聲譽,她能找到,或者能夠做到的人,大概只有於皓南了吧!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晚上顧明遠回來,帶來一個讓他們詫異的消息,他們的簽證被滯留,暫時無法出國,其中包括顧清誠的留學申請,也一樣被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