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皓南,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跟我開這種玩笑……」莫清誠氣鼓鼓的別過頭去,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一只大手向著莫清誠探了過來,莫清誠想要阻攔,卻已經被男人攬進了懷里,一個吻壓了下來,莫清誠想要阻攔,身子卻被於皓南整個的扣緊。
吻變得越來越深,莫清誠下意識的閉上眼楮,承受著他的吻,那一個瞬間,她想,就這麼在一起吧,再也不分開了吧,什麼恩怨,什麼亂七八糟的糾葛,都讓他們過去吧媲。
心底一股奇異的感覺在流竄,兩天,兩天之後於皓南就會走上拳場丫。
生死難料,這兩天莫清誠也會想,李玄清和於皓南,她到底希望誰贏,其實她之前跟李玄清說那些多麼的傷李玄清,也是她之後才發現的。
李玄清將自己逼到一個退無可退的境地,其實不止是給他自己選擇,更是給莫清誠選擇,而莫清誠幾乎是無意識的,選擇了於皓南。
心底還是想要這個男人,想和他在一起,只有和他在一起,他才有那種幸福的感覺,哪怕幸福過後就是漫長的痛苦。
伸出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男人的身子一僵,好似受到了鼓勵一般,伸手調整了一個姿勢,便整個的將莫清誠攬進了懷里。
迅速卷起她的丁香小舌,與它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可以听見男人的心跳,也可以听見自己的心跳。
身子被男人緊緊的裹進懷里,只能將吻加深,更多的想要汲取更多,更多。
「清誠,放心,為了你,我一定會活下去,因為我還想和你……一輩子……」
「於皓南?!」莫清誠低低叫了一聲,眼淚瞬間滑落,而男人的吻,再次壓了下來,卷走她所有的嗚咽之聲。
莫清誠頓了頓腳步,再次檢查了一上的衣著,「哎,於皓南,你等一等,我這個裙子,會不會太暴露了,伯母看到了會不會不太好……而且這個橙色,也怪怪的!」
於皓南抿唇一笑,伸手就在她的小鼻子上捏了一下,「丑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的,你看我鼻青臉腫的都不怕,你這已經很好了,而且……而且我媽媽現在根本認不出我們的……」
於皓南的語氣說的很輕松,但是莫清誠的心里還是有些怪異的感覺,攬著於皓南手腕的手就那樣頓了頓,「皓南,你真的相信蜂毒不是我下的麼?」
於皓南眉頭一蹙,「清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問我這些麼?」
於皓南深呼一口氣,低頭在莫清誠唇上淺淺一吻,「清誠,我發誓,我於皓南從此以後,不會再做任何人對不起你的事情,如違誓言,必遭天譴!」
「哎,說什麼呢,我只是問了一句話,你不用發毒誓吧!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就喜歡用這種小把戲戲弄女孩子啊,告訴你於皓南,我都三十歲的人了,可不會被你這麼哄著了!」
「呵呵,是啊,都三十歲的人了呢!清誠,如果明天比賽我還活著,我們就結婚吧,我要讓你當我於皓南名正言順的妻子!」
莫清誠心里一酸,眼里一片濕潤,結婚,這個詞糾葛在她和於皓南之間十年了,十年了,她和於皓南竟然還沒有結婚,說起來多麼可笑。
莫清誠陡然想起《情人節》里男女主角最後穿著婚紗拍結婚照的時候,攝影師卻發現兩個人都是流著淚的。
在茫茫人海中,我們會不會終將擦身而過,於皓南,還好,多年之後,你仍然在我的身邊,依然守護著我,而我好在……沒有離開。
「清誠,答應我,如果我活了下來,我們就結婚,馬上,你明白我說的話,你願意答應我麼?」於皓南再次問道。
莫清誠深呼一口氣,伸手勾住於皓南,踮起腳尖便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於皓南正在吃痛之際,莫清誠伸手又給了他一拳。
「喂,於皓南,你給我听著,你一定要給我撐下去,如果你明天被打死了,我絕對不會為你守寡,我馬上就嫁給別人,你知道,我身邊的好男人很多的!」
伸手,將攬著於皓南的手指骨節收緊,於皓南,你一定要撐下去,因為沒有你,我也沒法活。
雖然賀文芳已經不認識人了,但是身體卻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手骨因為中毒的副作用,有點扭曲,右手的手心一直張不開,氣色較前段時間卻是好了許多。
莫清誠心里有些不好受,雖然她恨賀文芳,可是想想賀文芳的這一生,她也覺得惋惜。
不能和自己最愛的男人在一起,加上腿殘,一輩子都要忍受著孤獨的折磨,還有於皓南這樣一個愛上自己所恨之人女兒的兒子,而現在,連手都殘了,這輩子,她過的何其可恨,又何其可悲。
出了醫院的大門,莫清誠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一方面是被賀文芳影響,另一方面,也是為明天的比賽愁。
「放心吧,我一定會沒事的,至少我不認為皇甫夜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讓人將我打死!最多落個終身殘疾,哈哈!」
「你還有工夫在那笑,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已經很正經了……」於皓南拉著莫清誠的手,此時此刻,他想,如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也是不怕了,人生走至今日,他才發現對自己真正珍貴的是什麼,雖然來得太遲,但也不算太晚。
是的,不算太晚,他會有更多的時間陪著莫清誠,他要守護莫清誠一生一世。
「你下午要不要練拳了,讓張龍給你再進一步的指導,雖然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該有點用處吧!」
此時此刻,除了將希望寄托在張龍身上,莫清誠實在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
於皓南點了點頭,「我知道,張龍教的很用心,我也從他身上學了很多,下午我打算和張龍來一場正式的比賽,不是練拳,是比賽……」
「什麼?可是你若是被張龍打傷了怎麼辦?而且你根本打不過張龍啊!」莫清誠不由得有些擔心。
於皓南卻是不以為意,「打不過也要打,現在和張龍練的太多也沒用,實戰的情況千變萬化,我已經和張龍說好了,他也答應了……」
見莫清誠一臉擔憂的樣子,他淡然一笑,「放心吧,張龍的實戰經驗豐富,力道什麼的拿捏的很準,他不會真的傷了我的,你要真心疼,晚上幫我好好的按摩一下……」
「切,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調戲我……」
下午,莫清誠跟著於皓南一起來到拳場,張龍已經在那里等候了,除了張龍以外,還有一個人,便是陳勝。
莫清誠不由得好奇,而陳勝已經走了過來。
「陳勝,你怎麼來了?」
莫清誠知道陳勝因為微雨的事情這幾天也在陳家鬧得夠嗆,在商業上也跟皇甫夜爭的更厲害,外人看在眼里的是不分上下,但是只有陳勝自己知道,他是輸了。
而且從一開始他便輸了,他此時的頑抗,也不過是為了給微雨爭一口氣。
陳勝的面色憔悴的很,也顯得清瘦了許多,淡然一笑,「來看看於總,知道於總要幫皇甫夜打拳賽,我就想來看看的,但是一直不得空。」
「呵呵,陳總客氣了,不過是一場比賽,哪有那麼重要……」於皓南卻是說的雲淡風輕,但陳勝又豈是那麼傻的。
皇甫夜找不到微雨,陳勝也找不到,A市兩家讓人望而生畏的大家族竟然連一個人都找不到,讓微雨的失蹤更顯得撲朔迷離了,卻也讓莫清誠的心,更加的不安。
莫清誠看出來陳勝似乎要跟於皓南說什麼話,找了個借口便去找張龍了,張龍正在熱身,看見莫清誠來,淡然一笑,「莫,你是不是怕我把你的小男人打壞了來提醒我的啊!」
「切,哪能啊,我可沒覺得他會輸,不信咱們賭一把,不大,就一百塊錢的吧!」
莫清誠對張龍的調笑不以為意,反而一句話說的張龍哭笑不得,「嘿,莫,你這是要給我送錢麼?」
「張龍,我們曾經也在一起工作過好幾年,你覺得我是那麼傻的人麼?」莫清誠回以一笑,張龍一怔,隨即「哈哈」一笑,「說的沒錯,我的莫永遠都是那麼聰明,好吧,這一場,我讓他贏!」
「唉唉唉,張龍,這可是你說的啊!先說好,準備好一百塊錢,要人民幣,我可不想去銀行倒換美元,而且我也不貪心!」
***
陳勝看了於皓南一眼,深深呼出一口氣,「於總,皇甫夜這次把你推倒風尖浪口上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原因了!」
「是,我知道。」於皓南坦然答道。
「可是於總,你真的覺得微雨回到皇甫夜身邊是好事麼?皇甫夜曾經對微雨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微雨回到他的身邊,只會讓她想起曾經的那些不堪,只會讓她痛苦……」
於皓南看了陳勝一眼,他眼里的疼痛,自己也曾有過,那種不能互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邊的自責和悔恨,他了解。
「陳總,問你一句話,你要如實回答我!」視線直直的看向陳勝,聲音卻冷然的過分,「微雨,到底在不在你那里?」
陳勝抿了抿唇,手指骨節瞬間收緊,「於總,如果微雨在我手里,我就不會現在來找你。」
「說實話,微雨失蹤前,曾經來找過我,看到她那個樣子,我真的恨不能殺了我自己,但是她依然笑著面對我,她不能說話,她遞給我一張紙條,說她不後悔,她說她不後悔你知道麼?」
「當時的我多恨,多氣,那種恨和氣讓我在她走的時候沒有拉住她,我以為她要回到皇甫夜的身邊,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我沒想到她會失蹤,真的沒想過……」
陳勝深呼一口氣,需要多努力,才能將心底的那份痛苦和悲戚壓抑下去,一直以來的執迷不悟,終于在微雨的那句「我無悔」當中詮釋干淨。
愛一個人,便是全心全意和天下無雙,微雨做到了世上最偉大和博愛的愛,她愛著皇甫夜,全心全意,寵辱不驚,卑微的愛著。
「我了解你的心情,陳總,說實在的,如果微雨只是離開皇甫夜,重新開始屬于自己的生活,我可能也不會答應皇甫夜的這場拳賽……」於皓南嘆了口氣,低聲道。
陳勝皺了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太明白?」
「我一直覺得微雨的失蹤不可能那麼簡單,好似有很大的陰謀埋在其中,我害怕微雨遇到不測,所以我同意這個拳賽有著和皇甫夜一樣的目的,就是引出微雨,我想確認她的安全!」
陳勝愣了一愣,「於總,你這話我不是很懂?微雨為人和善,從來沒有的罪過什麼人,而且誰能有這麼大本事和陳家,皇甫家抗衡,顯然,這不合常理……」
「嗯,是的,不合常理,所以我也只是猜測……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熱個身,這場比賽,對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等等,於總,其實我今天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訴你……」陳勝凝眉,抿了抿唇繼續道,「我已經查到,你這次的對手,是李玄清!」
當天下午和張龍的比賽,於皓南是鼓了十二分的勁兒再打,就連張龍都說,這是於皓南打的最賣力和最好的一次,張龍如他所答應的,輸給了於皓南。
「張龍,謝謝你啊,為了表達對你的感謝,那一百塊錢我就暫時預留到你那里了,以後我需要錢的時候再還給我!」
「哈哈,莫,你我就知道你是在逗我玩,不過莫,今天的比賽,我可不是故意輸給他的,嗯,確切的說,我是一時大意輸掉的,你的小男人,真的很不錯!」
莫清誠愣了一下,隨即對著張龍一笑,沒有說話。
當晚,莫清誠拿著消毒水為於皓南擦著臉上的傷,雖然只是皮外傷,而且這段時間新傷舊傷的在一起,莫清誠看著還真有點心疼。
兩個人這麼近距離的貼在一起,於皓南只要一伸出手,就能將她縴腰摟住,事實上,他是真的露主了。
「嘿,別亂動了,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老實!」莫清誠毫不客氣的打掉他的咸豬手,裝作慍怒的道。
「已經涂的差不多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清誠,我想和你說說話兒,你先將消毒水放下!」於皓南將頭埋在莫清誠的胸前,摟住她腰肢的手收的更緊。
莫清誠沒辦法,只能將消毒水和棉簽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正色看著他道,「說,你要跟我說什麼,我听著!」
「嗯,這才乖!」於皓南馬上就在她臉上印了一個吻作為獎勵,伸手將她整個的攬進懷里,走在門口的陳嬸見狀,忙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此時你儂我儂的男女。
「清誠,我現在跟你說些事情,你不要急,認真的听我說完,懂麼?」
手指輕盈的滑過她柔軟的頭發,嗅著淡淡的洗發水香味,於皓南覺得心里一陣的悲戚。
「清誠,這麼多年來,我真的讓你受了太多的苦,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看著身邊那麼多人幸福的在一起,都有著一份安安定定的幸福,我真的很羨慕,可是好似命運就是不看待我,而且我還拖累了你,清誠,對不起!」
「喂,於皓南,你現在是在跟我懺悔麼?會不會太簡單了點?你該跪著跟我說,而且要擺上一副淒然悲切的樣子,順便寫一部不少于一百萬字的懺悔錄,懂麼?」莫清誠毫不客氣的調侃。
「呵呵,如果有機會,我一定照做!」
於皓南的這一句話,將莫清誠說的瞬間哽住,抿了抿唇,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很笨,好似越來越看不懂周圍的人,甚至看不懂自己,一次次的傷害了你自己都未知味覺,甚至自以為是的給了你最好的位置,卻實際上是把你推入了更加艱難的境地……」
「說實在的,有時候我也會想,你身邊優秀的男人那麼多,哪個不比我好,我憑什麼這麼糾纏著你不放?我憑什麼覺得自己能給你幸福?我又有什麼資格給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