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
奧雷歐斯慢慢舉起右手。刀子的前端下垂,瞄準著食蜂操祈的瞼。
「──煉金!!」
一瞬間,飛鏢便如同子彈一樣,筆直地朝食蜂操祈的眼球射來。
「」
食蜂操祈急忙閃身避開一這次攻擊,巨大的飛鏢的尾端,連接著一條黃金鎖鏈,奧雷歐斯甩動右手,黃金鎖鏈從奧雷歐斯西裝袖子里延伸出來,切過空氣,刀刃對準食蜂操祈的頭顱橫掃過去。
向後折下腰,緊急躲開這一擊。
吱的一聲。
隨著如同切開水果的聲音,飛鏢前端插進了倒在走廊的學生背上。砰的一聲,就好像拿刀子刺氣球,學生的身體變成液體四處飛散。簡直像是用強酸將人體溶解掉,但卻不一樣。那不是普通液體,而是閃耀著金色光輝的──因高熱而熔解的純金。
唰的一聲,鎖鏈回卷,飛鏢又回到了奧雷歐斯的袖子里。
「你在吃驚什麼?」奧雷歐斯再度舉起了右手說道︰「我的身份是煉金術師,這個名稱的由來,想來你也很清楚。」
食蜂操祈無言以對。
稱作煉金術的象征性魔法,也就是將鉛轉換為純金的魔法,的確是存在的。但是,在吸血鬼的記憶中,這項「大工程」如果使用現代的新素材來執行,將會耗費將近七億圓費用,而且要花三年以上的時間。可以說是非常「大手筆的魔法」。
然而,眼前的奧雷歐斯,卻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實現了這個魔法。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快。想必沒有人能夠超越這個紀錄。
「只要被我的‘瞬間煉金’傷到一根汗毛的人,就會馬上被強制轉換為純金。無法防御,無法避免。來吧,科學側的小姑娘——讓我把你變成一塊黃金雕塑吧!!」
從煉金術師的右手袖子中,黃金的刀刃如同蛇一般探出頭來,刺向食蜂操祈。
因為是點射,並不需要多大的動作,僅僅是歪一下頭就躲開了。奧雷歐斯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右手輕輕向回一拉,如同詭蛇,刀刃劃過了食蜂操祈的臉頰……
時間仿佛是變慢了一樣,帶著吃驚的表情,食蜂操祈整個人都變成了純金色,然後…如同融化的金屬,崩碎成了四散的水滴。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奧雷歐斯按著頭瘋狂的笑著。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這就是神跡啊!!!渺小的卑微的人類永遠無法觸模的神跡!!!」停止了笑聲,奧雷歐斯走到了金色的液體前,帶著‘惋惜’的表情說道,「雖然勇氣可嘉——但是你一直在白費功夫呢!」
金色的液體內猛然探出了一只手,接下來是縴長的手臂,食蜂操祈的上半身從金色的液體中完全探出,地面的溶液明顯少了一半!
手用力的握住奧雷歐斯的脖子。
食蜂操祈微笑著說;「雖然勇氣可嘉——但是你一直在白費功夫呢!奧雷歐斯!」
黃金液體慢慢聚在身上,食蜂操祈竟然完全恢復了!
「怎、怎麼可能??」奧雷歐斯完全呆住了「被我的‘瞬間煉金’傷到一點的人,就會馬上被強制轉換為純金。無法防御,無法避免。你怎麼可能恢復過來????」
「真是白痴呢…因為一個小小的魔法就以為自己成功了?這是何等的淺薄啊!煉金術——特別是蘇黎世學派煉金術,可以說是赫密斯學派的亞流。一般來說,主要的方向行將鉛變成金子,以及制造不老不死之藥等.但是這些都只是實驗而已。好比你們所謂的科學家,都是為了求得‘定理’或是‘法則’而進行實驗的。從試管里制造出什麼東西,並非他們的目的。同樣的道理,煉金術師的本質並非‘創造’,而是‘求知’。」
「就算有個高手能夠五秒鐘之內就做出魔法藥,但是如果藥的效果相同,又有什麼優劣之分?你所做的事情也是一樣的道理。瞬間煉金?太無聊了。這跟把強酸灑在人身上有什麼不同?」
「呵呵…還妄自稱為煉金師…真是無聊的廢物啊!」
肆無忌憚的嘲諷著奧雷歐斯,將他的尊嚴,認同的理念完全粉碎。
對于一個魔法師來說…這或許是最殘忍的折磨吧!否定了他過去所做出的一切努力,簡直比殺死他一千遍還要痛苦。
「不可能!我、我……」急切的想要找到反駁的詞語,卻無法說出什麼。
「更何況你一直追求的‘瞬間煉金’也是虛假的呢!連我也完全無法傷害…」食蜂操祈微笑松開了手,又一次否定了奧雷歐斯。
「不可能!!!!!!!!!!!!」奧雷歐斯瘋狂的大喊,將小刀刺向眼前的少女,食蜂操祈並沒有躲閃,任由刀子刺向了胸口。什麼也沒有發生,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留下,更何況人體化成黃金。
奧雷歐斯顫抖著看著手中的魔法道具,咬緊牙關,將小刀飛向定在食蜂操祈身後的學生。
同樣,沒有任何效果……
「呃?」不能置信的看著金色小刀,「不可能…」嘴里不停地說著。
已經崩潰了啊。
理念被擊潰,甚至連自己的成果都是假的…奧雷歐斯抬起手用刀子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然後,化成了一灘金色的液體。
……
從一開始,奧雷歐斯的的腦波就被食蜂操祈操控住了,他所見的所听的一切不過是自己腦子中的幻想而已。除了最後給自己的一刀之外,任何人都沒有移動……
食蜂操祈站在原地,看著陷入虛構的環境中最終自殺的奧雷歐斯,「什麼煉金師……真是一個廢物呢!接下來就是找到姬神秋沙,然後‘解封’這里。」
「啪啪…」
拍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真是精彩呢!科學界的手段…剛才應該是類似于‘幻術’一類的能力吧!」奧雷歐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而且你的解說也很不錯,煉金術師的本質並非‘創造’,而是‘求知’。但是你知道麼?煉金師的最後目的應該是‘把腦海中的想像拉到現實’。」
「比如,
——能力消除」
仿佛是玻璃破碎的聲音,世界一下子模糊了起來。無時無刻都在接受著周圍電磁波的情報,卻在這一刻,消?失?了?
食蜂操祈身子一軟,簡直就要直接倒在了地上…用手支撐著,勉強站了起來,回過頭去。
綠色的頭發,中性的面容,雪白的西服。
男子名為奧雷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