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安——」上條刀夜很有精神的回應著兒子的問候。
「咦?」
回過頭來的一瞬間,上條愣住了。
然而上條刀夜並不是重點。
讓上條感到不可思議的元凶,是站在他老爹刀夜身旁的那個人——那個親密的挽著自己老爹手臂的金發大小姐一樣的生物……
——那那那是我老媽?上條詩菜????????
疑似老媽的女少長長的金色長發隨意披散著,宮明明天氣這麼炎熱,她卻穿著下擺垂到腳踝的短袖連身薄洋裝,肩上披著針織短外套,頭上還戴著帽沿寬大的白色淑女帽。她的外貌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七八歲,小臉沉靜莊嚴,卻又給人以極為甜美的感覺,燦爛若星河的雙眼中,閃耀著凜凜的十字星,她靜靜的依在上條刀夜身邊,宛若初臨凡塵的精靈。
「怎麼了,當麻?爸爸和媽媽有什麼不對的麼?」
發現了當麻的異常,上條的父親上條刀夜皺著眉頭問道。
——天啊?這真的是我老媽????
——天啊?這真的是我老媽????
沒有理會上條刀夜的疑問,當麻試圖以抱頭蹲防來逃避這個不科學的世界!
畢竟上條的父母听到上條頭部受到嚴重創傷,等即將趕到學園都市的時候卻又接到了報安的電話以及海邊旅行的邀請,兩人商議一下便決定借此機會觀察上條的身體恢復情況。然而上條見到父母的這種詭異反應卻讓上條刀夜有些不安——孩子的腦袋不會出了些什麼問題吧!!??
「當麻,你干嘛突然抱著腦袋?這是青春期特有的不安全感嗎?爸爸給你一個消災解厄的護身符,這是爸爸去印度出差的時候買回來的哦!」
「不用了啦,」上條辛苦的說道「我不相信什麼護身符啦!反正一定是鄉下工廠大量生產的——這什麼玩意啊!?這個巴掌大的石雕,怎麼看都像男性生殖器吧!」
「爸爸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好像是某種宗教的護身符吧。」
「到底是要保護什麼啊!拿這個當手機吊飾,別說會被朋友取奇怪綽號,搞不好還會被警察找去泡茶啊!」
「怎麼,當麻不喜歡外國禮物嗎?那送當麻一個國內的禮物好了。這是爸爸上次去秋田出差的時候買回來的。」
「這次又是什麼……又是男性生殖器!只是換成木雕的!你是愛說黃色笑話的小學生嗎?」
「唔……每次我出差回來,帶這些禮物去公司的時候,大家都笑得很開心呢。」
「那叫性騷擾吧!你懂不懂啊,笨蛋老爸!」
——竟然連我精心準的的護身符都不肯接受麼?我的兒子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連送的禮物都這麼詭異?難道說我的老爹果然是一個禽獸??老媽生下我的時候到底是幾歲啊!這一定是犯法!禽獸!!!!
正當上條父子的腦袋雙雙陷入混亂的時候,旅店另一側的門打開了。
——那邊……應該是自稱為自己未婚妻的鈴科百合以及合法同居者茵蒂克絲所住宿的房間吧!明明兩個人明明大喊「才不要和你這個家伙住在一起」,卻又因為「一定要看住你!防止你去夜襲」這種可笑的理由居住在了一起。
穿著白色修道服的男人從房間里走出來。
這個家伙少說要有一百八十公分。但是白色修道服穿在他身上,卻一點也不顯得緊繃。因為他穿的不是茵蒂克絲的修道服,而是不知道去哪里弄來的,一套款式完全相同但尺寸超大的修道服。
高大男人開口說話了。
粗獷沙啞的沉重嗓音,擠出連世界三大男高音都相形遜色的音調。
「呼……嗯……當麻,一大清早就這麼有精神啊?」
「……啊……」
高大男人做出揉眼楮的可愛動作。
「差點忘了說,當麻早安。我們來到海邊了呢。我本來以為日本的海邊一定都被灌了水泥,海上一定很多浮油呢,沒想到還挺干淨的。我們一定要好好地玩喲!」
「啊啊……」
高大男人低頭從下方往上看著上條的臉說道︰
「嗯?當麻你怎麼了?為什麼沒有反應?啊!當麻,你該不會在想像我穿泳裝的模——」
這時一個柔和的女音從詭異男人的身後響起,
「哼真是——膚淺!」
白發紅眼的少女從高大男人背後繞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你這個混蛋藍發怎麼會從我的未婚妻房間里出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這個混蛋是想要ntr我吧!!去死吧——————!」
(不知不覺竟然接受了這種設定?)
看到了白發紅眼的少女從男人身後的房間走出,終于再也承受不住的上條,抓住向外推開的木板房門朝高大男人撞去,用力將門關上。砰的一聲,高大男人被撞回房間里。上條當麻氣喘吁吁的靠在門上死死的堵住出口。
「當……當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女生這種攻擊行為,已經是犯罪了!不過那個女孩子如果是你的情敵的話~就令當別算了——~」
「哎呀哎呀,看來當麻有欺負女生的嗜好呢。不過,當麻什麼時候有的未婚妻呢?」
上條的父母一臉我的孩子長大了的詭異表情,欣慰的看著上條當麻以及鈴科百合。
上條詩菜更是用一種丈母娘看兒媳的眼光盯著鈴科百合,直到弄的少女滿臉紅暈。
——冷靜,我要冷靜!這一定是場大規模的惡作劇!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可出現在那個房間,還穿著和茵蒂克絲一樣的衣服,但如果我反應過度,就上這些家伙的當了!
刀夜正在救援著被門板撞翻的藍發男人,而詩菜則是和鈴科百合談論著一些悄悄話。這時上條決定丟下他們朝一樓走去。跟他們再鬧下去實在是件愚蠢的行為。何況餓著肚子的上條實在也沒體力陪他們玩。
他走下狹窄的木頭樓梯。
海邊民宿海神的一樓是個寬廣的大廳,地板也是木質的。面對馬路的入口側跟面對海邊的出口側不但沒有門,甚至連牆壁都沒有,海風可以從中間直接穿越。店內一角擺著相當老舊的大型電動游戲機台。面對道路側的入口附近,原本應該有牆壁的地方設置了一座吧台。
座位上正式抱著遙控器不停的選台的‘妹妹’——龍神乙姬。上條隨著她一台一台看過去,看見的是被當作美艷新聞主播的老爺爺,以及正以某國大總統身分演說戰爭大義名分的染發黑臉妝女高中生等。而最奇怪的畫面就屬外景轉播的新聞節目了,簡直只能用亂七八糟來形容。在認真朗讀新聞稿的播報員(這家伙看起來不是木匠就是卡車司機)背後,幼稚園兒童正握著大巴士的方向盤,穿著迷你裙的老婆婆正把玩著手機,以前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總理大臣正在馬路邊彈吉他。
這個新聞播報現場似乎是某個擠滿了上班人潮的車站入口處,在播報員背後來來往往的行人不下一兩百人。所有人都不太對勁。
(喂……喂喂喂喂!為什麼每一台都這樣?)
難道這真的是一場大規模的惡作劇?要請這麼多的臨時演員,需要花多少錢啊?而且區區一個惡作劇,請得到總理大臣來幫忙?
怎麼想都不可能只是個惡作劇。
問題是,如果不是惡作劇,又會是什麼?
簡直像是所有人的內在跟外表都被調換了。
但是…為什麼鈴科百合的外貿卻沒有什麼變化呢?
想到這里,上條開始頭疼起來。他開始認為,以理性、科學的思考模式來想這個問題,是件非常愚蠢的事。
到底是我錯了,
還是錯的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