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紅色禮盒,清涼舒心之氣就襲遍海神全身,海神兩眼發綠,樂不可支道︰「這可是件好寶貝啊,小子,你果真用心了。」
「海神,這是白玉珍珠,是晚輩特地帶來獻給您的。」
見海神卡蒙這幅模樣,清玄不覺沾沾自喜,心中對夕月的疼愛又增了幾分。這海神不僅嗜酒如命,還嗜寶如命,原先沒看到海神之前的那種緊張和不安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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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竟敢耍我,說什麼久聞我族大名,你可知道我海族之人與陸上修者千百年間老死不相往來,過去那些知道我們名號的老家伙,要麼仙逝,要麼飛升,你一個小輩又怎會知道我們的存在。況且你潛入海底,沒有閉氣水珠的輔助,竟然沒有受到海底巨大的壓力爆血而死,說明你道行不低,這樣的一個人帶著來見我一面的理由潛入須彌海之城,豈不笑話?」
一股王者之氣從海神身上散發出來,清玄只感到頭腦一陣眩暈,看來這次海神真的要發威了。
清玄冷靜下來,屏氣凝神,腦海里電光石火般閃過千種念頭,果然這樣說是瞞不住的,干脆直截了當的說明此行得目的,倒可能還有一絲希望,最終坦白道︰「海神果然精明,晚輩是在瞞不住您。說實話,我此次來是受人所托,潛入海底,進入須彌海之城,並無其他惡意,為的僅僅是尋找一個人。」
「尋找一個人?哦?這人一定很重要吧。」海神饒有興致地望著清玄,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我是來找雨馨姑娘。听說,她已成為須彌海之城城主了!」清玄不拐彎抹角,直接講出雨馨的名字。
海神皺起眉頭,不接著說關于找人的事,反而轉過話題,語氣有些僵硬道︰「小小修者,你可知你這一行,要擔當多大的責任,怕是死不足惜。」
清玄毫不畏懼,一雙眼楮誠懇的凝視海神,道︰「晚輩知道此番前來實在冒失,只是晚輩既然答應別人,承諾過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想到清玄冒死潛入海底,海神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目光,問道︰「托你的那人,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是我今日剛認識的一個書生。」清玄想都沒想直接答道。
「剛剛認識的書生,你就願意為他做事,甚至連命都不要了?」海神心中猛地一怔,他以為托清玄的那人就算不是清玄的患難之交,也應該有很深的交情,可是海神怎麼也沒想到,僅剛認識的人,這個少年就願意以性命相對。
「我只是替他問雨馨城主一個問題,別無惡意,難道這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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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但他並未被海神的話嚇住,坦然道︰「原來你們海族之人,竟因為這千年之約,不敢與塵世來往。就算是我違背了千年之約,但我畢竟屬于陸地修者,你們海族之人應該沒有資格來懲罰我吧。」
海神並未因清玄無禮的話而生氣,只微微點頭道︰「你說的很對。當年,戰事已息,各族勢力重新劃分統治區域,並簽訂千年之約,規定彼此不相互干涉。但是,誰都明白,這個條約帶有一定的強迫性,是以各方實力的強弱作為基礎,倘若千年之中,有一方或多方勢力崛起,不滿足現有的束縛,就會爆發新的戰爭。」
「我作為海族勢力的簽訂人,鑒于自身實力的不足,只能帶著所有族人忍氣吞聲,屈居水下,不能和其它勢力相來往。但是,在我們須彌海之城,你作為一個陸地修者潛入進來,我是有足夠的理由將你處于死刑。」
清玄絕非狂妄之人,也無任何貪婪之心,他心里明白海神的苦處,知道此事有些棘手,只得道︰「海神,我只是想見雨馨姑娘一面,談些事情,別的並不要求什麼。若你讓我活下來,我便獨自離開,回到陸地,不會談及任何關于海底海族之事。若你讓我死,我也死而無憾。」
海神為難道︰「不是我不答應你的請求,只是雨馨對我須彌海之城實在重要,她是我須彌海之城新一任繼承者,是絕對不能與陸地有任何瓜葛的。」
「那好,既然你這麼說,為何三年前,雨馨去了陸地,你們過了很久才找到她,把她帶回海底,難道這樣不是違背約定麼?」面對這個千年之人,清玄一點也不害怕。
海神臉色尷尬,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低聲道︰「這件事本屬于我族內部之事,不方便透露,今日你來到須彌海之城,也算機緣。況且我海族正發生一件大事,前途未卜,我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吧。」
雖然屬于不同勢力,且還不知道清玄的底細,但從剛剛一系列談話中,海神幾千年的歷練,早已鍛煉出一套看人的本事。海神打心眼里還是信任這小子的。
動了動身子,海神好像要說一個悠長而又具有魅力的故事,略微停頓,他才娓娓道來︰「自從簽約以後,我深知力量代表一切。在穩定海族勢力後,須彌海之城的事務,便交給歷屆城主處理,自己則整日呆在宮殿內拼命修煉。但到了雨馨這一任,突然出現了問題。」
「按照慣例,下一代城主將由現任城主的嫡長子繼承,可作為嫡長子的雨馨是個女兒家,海之城的人經過商議討論,最後還是決定由雨馨繼承須彌海之城城主之位。可是雨馨的表哥山斗不同意,他堅持自己是下一任城主的繼承者,為達到這個目的,山斗做了一件讓我們海族之人震驚的事。」
「每個種族都有每一個種族獨特的特點,我們海族也不例外。我們海族在成年之前,並不是以人形存在,而是海底某個生物的樣子。這個生物體積越大,他的靈力就越強。的確,山斗在未成人形時,他的體積比雨馨的大,但是即使這樣,我們也要按照慣例處理繼承城主等事務。」
「山斗並不因為我們決定而改變他的一意孤行,為了達到他繼承城主的陰謀,山斗不擇手段,跑到陸地,請術士做了一個陣法,讓一個落魄書生引小豬到海邊,設下圈套。」
「雨馨果然中計,成了落魄書生的妻子。接任期限很快就臨近,但是我們搜索整個須彌海之城都找不到雨馨的影子。山斗在此時憑自身身份要求繼承海之城城主之位,但卻被族人們一致駁回。人們說,不找到雨馨城主,就不舉行繼承大典。有人開始猜測,雨馨城主是否去了陸地。于是,我們經過鄭重的商討,決定冒著違背千年之約的危險前去陸地,沒想到最後真的在陸地找到了雨馨城主,並將她帶回須彌海之城。」
「繼承大典順利舉行,雨馨在人們的歡呼和期望中繼承了他父親的位置,當上了城主。這件事情本來該到此為止了。可是,山斗不甘心,他發動政變,企圖用武力奪取城主之位。」
「但是,由于山斗不得民心,叛變軍被雨馨帶領的須彌海部隊打得落荒而逃,山斗本人也不明去向。雨馨以為一切至此結束,但沒過多久,山斗突然卷土重來,實力前所未有的強大。我們須彌海之城登時處于劣勢,一路防守,卻還是如潮水般敗去。」
「而我,由于一心修煉,早日飛升成仙,幾百年來處于閉關修煉狀態,不讓任何人打擾,所以對于這些事,也是最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