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海姐姐。」
「翼羽師兄。」
兩聲呼喚,不約而同從遠處傳來,破空聲尖銳響起,三道疾影瞬間飛至囚牛身前,擋住柳煙海和翼羽。
左明看到囚牛和霸下的樣子,震驚之余並無多少慌亂,他手中靈符光芒萬丈,不斷飄蕩在空中,將囚牛圍得水泄不通,左明左手劍指一引,口中大吼︰「爆!」
話音剛落,花火迸發,刺眼的光芒突起,以囚牛為中心一丈之地全部爆裂開,地表被炸出深深一道深壑,但站著的囚牛動也不動,除了早已殘破的衣衫在靈符爆炸中變得更加凌亂以外,身體表面基本毫發無傷。
左明心中一驚,忍不住嘆道︰「好強的實力。這就是龍族麼?」
楚蕭和夕月見翼羽受了重傷,圍上前詢問情況。楚蕭在關心之余,皺著眉頭道︰「翼羽師兄為何發現龍族蹤跡不及時通知我們,一個人擅自行動,現在弄成這樣,讓我怎麼向掌門交代。」
翼羽听出楚蕭話語里的責備,蒼白的臉上強擠一絲笑容,道︰「楚蕭師弟,掌門那里交由我來負責。你趕緊,阻止龍族霸下,若讓他逃月兌聖明功德碑的封印,我們就有滅頂之災了。」翼羽右手指著還在和聖明功德碑苦苦抗衡的霸下,整個石碑明顯已經快月兌離龍龜背部。
得到翼羽的保證,楚蕭才放下心,他對翼羽擅自行動非常不滿,不過既然龍族已現,他要先將與翼羽的矛盾放到一邊,畢竟此行的首要任務是對付龍族。
夕月從袖口的瓶子里,取出一粒紫色藥丸,遞給翼羽,道︰「翼羽哥哥,先把抗血丸服下,它能夠幫助止血與補血。」
翼羽接過紫色藥丸,扔進嘴里,藥丸帶著清涼的感覺,順著喉嚨涌遍全身,翼羽輕輕合上眼楮,整個人感覺好多了。
原本打算利用鳳之元神和囚牛抗衡的柳煙海,見援兵已到,打消這個念頭,她跟道門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道︰「兩位大俠,我們齊心協力,對付囚牛。」
左明和楚蕭雙雙點頭,三人祭起手中法器,法器各色光芒在孤島閃爍,繽紛亮麗,三人全部使出全力,將法器向囚牛打去。
囚牛畢竟是龍族長子,這三人雖然在年輕一輩中道行算是高深,可是對付這個千年之人,顯然有心無力。而囚牛也因之前和海神斗法中損耗太多真元,現在面對三個晚輩的攻擊,只能勉強佔據上風,抵擋住他們的法器,讓他們無法接近六弟。
楚蕭見無法破除囚牛的防御,干擾霸下,讓霸下不能擺月兌石碑封印,心情更加煩躁,但他嘴上逞強道︰「邪魔歪道,靈異鬼怪,竟敢在人界撒野,我今日非除了你們不可。」
囚牛輕蔑的看著他,冷聲道︰「無知的修者,只會口說大話,待我六弟恢復靈力,首先拿你的血祭奠他千年的孤獨苦悶。」
作為道門大長老的兒子,年輕一輩的強者,楚蕭處處養尊處優,從未受過如此侮辱,囚牛的不屑與詆毀,讓他當即氣得臉色發綠,瞪著眼楮大吼︰「我今日就要捍衛人界正道,誅殺你們這群禍害。」
楚蕭身形拔地而起,巨大的太極圖頓生腳下,在空中連行五步,口中劍訣朗朗,破飛劍光大漲,燦爛無比,璀璨奪目,照亮須彌海的瞬間隨即奔天而去,劍氣隨之震天蕩地,如山崩,如海嘯,對準十丈之遠的囚牛傾瀉而去。
「轟!」
強烈刺目的劍氣沖向天際星辰,黑夜宛如白晝,囚牛道行縱然再高,元神附體雖在身,但在這浩蕩劍威中,他身體跌跌撞撞,幸好有戰刀支撐,單膝跪地勉強站立,否則非倒飛而去不可。
饒是如此,囚牛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胃里翻江倒海,難受至極。片刻之後,他哇的一聲,再也堅持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
與此同時,楚蕭手中破風劍芒迅速減弱,變得暗淡無光。他本人也因使出如此劍訣,導致身體透支,再也沒有力氣動彈。
身子失去重心猛地向後倒去,眨眼之間從空中墜落,離楚蕭最近的左明眼疾手快,彈射而起,抱住楚蕭。
手指在接觸楚蕭身體的剎那,左明大驚失色,大師兄整個身體溫度極高,有些燙手。真不知道,大師兄是忍受著怎樣的痛苦,才將道門絕學‘陰陽五行訣’發揮的淋灕盡致。
左明望向大師兄的臉,大師兄雙眼緊緊閉合,眉宇間微微顫抖,不知是出于憤怒還是痛苦,嘴唇發紫,不停的哆嗦。
「大師兄。」左明輕輕叫了一聲,半響,楚蕭也未答話。見楚蕭昏死過去,左明急忙喊道︰「夕月姐姐,快點救救我大師兄。」說著,放下楚蕭,讓他仰面朝天,好讓夕月為他治療。
夕月和煙海被楚蕭驚天劍勢怔住,听到左明的呼喚才緩過神,夕月慌手慌腳仔細檢查了楚蕭的傷勢。
還好,楚蕭身上並無多少傷口,但整個人卻因為內傷過重而處于昏迷,夕月凝氣于掌心,在楚蕭肚子附近不斷推拿按摩,許久後,楚蕭申吟一聲,嘴里吐出一大灘黑色的血。
左明見狀忙問︰「夕月,我大師兄到底怎麼樣了。」
長長呼出一口氣,夕月用袖子擦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柔聲道︰「楚蕭哥哥,並無大礙。你不用擔心。」
「大哥!」
龍龜霸下再也沉不住氣,大聲叫道。囚牛佝僂的背影,在月光的照射下被拉的細長,顯得格外淒涼。
囚牛全身力氣聚集右手,戰刀受到壓迫深深插入地下,囚牛依靠戰刀支撐搖搖晃晃,緩緩站起。
「六弟。」囚牛拔出戰刀,指向翼羽等人,道︰「不用管我,你好生對付聖明功德碑。千年之機,萬不能錯過啊!」
霸下低下頭,強壓心中沖動。他真想出手,幫助大哥殺了那幾個修者,可是他不能。此刻,聖明功德碑的紅光忽明忽暗,閃爍不停,霸下知道自己就快要成功,馬上就能獲得自由。所以,他閉上眼楮強忍著自己的大哥遭受傷害,而自己無法出手的痛苦。
自己所愛的人,在自己面前遭受他人**,遭受他人傷害,可是自己只能眼巴巴的望著,無奈的听著,這是一種怎樣的悲哀!
每一刻都是煎熬,每一刻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等我擺月兌了封印,我一定要手刃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