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猴獼和熊虎兩個不是時機的闖了進來。哈
「听說這小子醒……」熊虎講到一半,看到洛星想要殺他的眼神,又看到清玄此刻魂不守舍的樣子,頓時啞巴了。
洛星不停地給兩人使眼色,既是示意,也是警告兩人不要再來騷擾清玄,讓他們趕緊離去。
猴獼見氣氛不對,連忙拉著熊虎的衣服,小聲嘀咕,讓他趕緊走。
但熊虎此刻,僵硬著身子,直愣愣的看著清玄惜劍的樣子,不知在想什麼。
也許,不經意間,勾起了某人曾經的回憶吧。
「熊虎!」洛星見自己警告多時,熊虎理都不理,走到他面前道︰「公子現在情況很不好,你的事我回頭再跟你算賬,你和猴獼趕快出去,不要再來干擾公子。」
「是啊,虎哥,我們趕快出去吧,這小子就交由洛星照料。」熊虎今日一反常態,讓猴獼也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見用語言無法說動熊虎,連推帶搡想用武力把熊虎轟出去。但熊虎人高馬大,這兩個人累了好一陣子,熊虎身子動也沒動。
「熊虎!」洛星終于發怒了,「你到底想干什麼!」
熊虎的眼始終沒離開過清玄,不過他終于開口說話了︰「洛星。讓我在這陪這小子好嗎?」
詞語一出,不說洛星,猴獼都驚訝不小。
「虎哥!你說什麼呢?就算我們做錯了事,大不了就受林雲大人懲罰,你怎麼變得這麼卑躬。」
雖說一切主意都是熊虎出的,猴獼協同。但猴獼現在還真的不想服輸,看到熊虎這樣軟弱下來,猴獼心中自然很不高興。
「猴獼,洛星。這小子讓我想到很多事情。你們能不能出去一會,我想和他單獨談談,」見洛星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熊虎發誓道︰「真的,這次絕不會再害他。若是我再害他,你發現,竟可讓林雲大人懲罰我,把我逐出無疆塔都行。」
洛星看熊虎的表情不像在說假話,但她又很不放心,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要和公子說些什麼?」
熊虎低下頭,沉聲道︰「這小子的法器是我給害毀的,我看他這幅模樣,半死不活,實在不爽,所以我決定教他如何修復法器。」
洛星聞言一呆,失聲道︰「什麼?」
熊虎怕她不信,底氣十足道︰「我會修復法器的秘術,只要這小子的法器不是太差,我想他這麼厲害,手中法器也應該不會太差,我就有把握能把它修好,變得和以前一樣,甚至更好。」
洛星眼前一亮,她現在的道行雖然高過猴獼和熊虎,但熊虎處世經驗,奇門絕術是洛星比也不能比的。
在無疆塔洛星就親眼見過,林雲大人也是好奇這些旁門左道,才將熊虎收為弟子。現在公子的劍被血水侵染,失去靈力,熊虎可能還真有辦法清除上面的血漬。
「你此話當真?」洛星又問了一遍。
熊虎睜大眼楮給洛星看︰「你看我現在眼神,是在說謊嗎?你看看哪一個字,不是肺腑之言?」
「好。洛星就再相信你一次。」洛星又轉過身子看了看清玄,這三人講了好長一段時間,可清玄恍若陷入他內心世界,與眼前隔絕,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虎哥,你一定能行的。我在外面等你好消息。」見洛星答應,猴獼也隨即應和,用余光掃視洛星已走出房門後,猴獼輕聲道︰「虎哥,到時候別忘了和那小子談條件,一定不能讓他將我們所做之事告訴洛星和林雲大人,要不然我們就死定了。」猴獼朝熊虎做了個鬼臉,拍拍他厚實的肩膀,笑嘻嘻的走出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此刻,房間里就剩下熊虎和清玄。
不知怎的,熊虎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立刻告訴清玄修劍之術,而是繼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神情流露安詳之色,沉浸這極其安靜的時光。
時間到底是在快速的前進,還是在緩慢的倒退?
那個時候可也曾年少輕狂,將自己作為世界中心,努力想要把握一切?
殘破的記憶碎片,如何拼湊出一個完整的你?
熊虎如置身雲端,悠閑漫步。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到清玄身旁,安靜坐下。
「小子。」熊虎開口道,可一時間卻不知說些什麼,只得到︰「對不住了。」
清玄沒有任何反應,但他雙手分明不為人知的顫抖了一下。
「你的劍……我很抱歉,也許因為這件事,你無法原諒我,但是我可能有辦法幫你把劍修好。」熊虎低著頭,聲音到後面越來越小,「請再相信我一次。因為……因為曾經我也有重要的東西破損,可是無法修復,這種感受對我來說……用任何的言語和文字來表達都顯得蒼白無力。」
「可以嗎?」熊虎抬起頭,目光順著殘劍向清玄望去︰「它的情況並不是多麼惡劣,只需要你身上的一種東西,就可以讓它恢復如初。」
「就是血。你的精血。法器越是強大,它就越通靈,越懂得主人心思。所以,你需要用你的精血去洗刷劍身,用你干淨純潔的血液去沖掉它身上的污濁。」
「這個方法雖然有些詭異,但它確實能夠發揮作用,我的震天錘沒有受過創傷,但我依然用我的血液去和它交談,希望它能接納我,和我血脈相連。」
「我把方法跟你說了,不過要它和你的血液融合,還得創造一些條件,你若是真想讓它復原,就來找我。」見清玄根本不理睬他,熊虎暴躁的脾氣壓抑多時,還是爆發出來,「別傷心的跟個娘們一樣!我看著就煩。」
「砰!」熊虎狠狠帶上房門,丟下清玄一個人在床上發呆發愣。
陰影的角落里,是誰在嘆息?
誰的憂傷埋藏在看不見的地方,卻時刻都能感受得到?
「你是怎麼想的呢?」清玄張了張嘴,對著手中殘劍說道。
殘劍嘶啞的鳴叫一聲,如同遲暮老人。清玄面上展笑,手指輕輕滑過劍身,指間冰涼和粗糙的感覺令清玄欲罷不能。同時,手指好像撓到玄天癢處,銀劍在清玄手中抖動就像孩童天真無邪咯咯直笑。
「公子。」洛星沖了進來,不解道︰「熊虎看上去好像不高興,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清玄站起身來,玄天入鞘,他提在手中,對洛星道︰「小貓,帶我去熊虎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