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得知父皇的下落,為了可以撬開龍宣的嘴巴,傾城照做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答應龍宣的請求,她只是看到了龍宣眼中淒涼的目光。傾城在那樣的一個三年中,從沒有見識過他的眼中有過這種眼神,在傾城看來,龍宣是一個永遠不知道「絕望」為何物的男人。
傾城從沒有到過火姬殿,在佟公公的帶領下,她來到了這里。
殿堂之內掛滿了青綠色的幕帳。恰如她的名字。恰如青芷。
約莫五六歲的男孩孤單地圍著殿堂的柱子打轉,那是一個漂亮的男孩,他玩得很開心,是自娛自樂的悠然。
皇後芷馨靜靜地坐著,她的手里握著一杯散盡了溫氣的清茶,因為看不見任何東西,她的眼楮閉合著。
傾城沒有作聲,她靜靜地注視著殿內的盲女。
芷馨撂下茶杯,模索著走到梳妝台前,熟練地拿起銅鏡前的碳塊,又極為熟練地輕涂著自己的眉毛。她散落下自己挽好的發髻,流暢地梳起了頭發,絲絲斷發飄落到了地上。
「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們麼。」她沒有停住手中的動作,依舊舒緩地梳理著。
「你……你都知道了對麼?」傾城走到了殿內,手扶門框問。
「對,我已經知道了,而且,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我……」傾城欲言又止。
「你殺不了我。」芷馨平心靜氣地說。
「你什麼都看不到,我想我可以做到。」傾城顫抖著抽出了龍宣交給她的匕首。
「如果你殺了我,你喜歡的人就會傷心一輩子,前提是……他不死。」
「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傾城將匕首推回了刀鞘。
「你明白,你只是不敢面對你的心。」
傾城看著銅鏡中的芷馨,她緩緩睜開了緊閉著的眼楮,那雙眼楮沒有絲毫神采,但卻美得異常。她轉過頭,朝著傾城的方向。她說。
「三年了,你不可以否認的是,每次你面對那雙白皙的腳掌,每次看著他在你的撫模下漸漸睡去,你的心都會為之蕩漾。我說的沒錯吧?」芷馨淡定得出奇,宛如一朵夏季綻放的白芷。
「沒有!我沒有……」傾城手中的匕首掉落到了地上,刀鞘與匕首摔離開來,圓筒行的刀鞘慢慢滾動到了芷馨的腳下。
「有,或者沒有,你都不必告訴我,也無需給我怎樣的回答。你只需要質問你自己的心,當你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傷心你是否會開心……」她尋索到刀鞘的來路,狠狠地踩住了它。
那個男孩跑過來,拾起了她腳下的刀鞘,把玩起來。
「母後,這是父皇的東西,它怎麼會在這里?」他拿著它不知所措。
「也許,從今以後,他便不再是你的父皇了。」芷馨輕撫著男孩的頭,她著。
這個皇宮中的太多事情傾城全然無知。譬如,她從來不曾听說龍宣已經有了子嗣。或者,她一直都以為龍宣不具備繁衍後代的能力。入宮三年,自己依舊保有著處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