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很好喝,就像你說的像品嘗生活。」賈蕭蕭又喝了一口,塵煙看賈蕭蕭說好喝,也抿了小口,舌忝舌忝紅潤的嘴唇,那模樣誘惑至極。
考慮到現在是在外面,而且還有兩位老人家在,賈蕭蕭趕緊移開視線,定定心神道「老婆婆,這里你和老爺爺嗎,你們的兒女呢,為什麼不來幫你們賣面條呢。」
听到賈蕭蕭的問話,那個老翁的動作僵硬了,定住在那里,佝僂的背影有著淒涼悲傷,老嫗的眼眶也蒙上了霧氣,神情有點激動起來。
「這個家就只有我們兩個老家伙相伴了。」聲音帶著點哽咽有輕淡的嘶啞。
「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老婆婆你們也別太傷心了,要保重身體啊。」賈蕭蕭略顯難受的安慰道,沒想到她隨口一問,問到了人家的傷心事。
「沒關系,老了,什麼沒經歷過,你也不必自責。」老嫗抬手擦拭了下眼角,賈蕭蕭眼尖的發現那是渾濁的淚水,雖然只是潤濕了她的眼楮,沒有流下來,看來他們很堅強。
「老婆婆,如果可以,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賈蕭蕭實在是好奇,而且她的好奇心一直都是超重的,雖然說好奇心害死貓,但是沒有好奇心,又哪來的新想法,新創意,世界又哪能進步呢。
老嫗看了眼老翁,看老翁還沉浸在沉痛中,嘆了口氣,抬頭仰望著昏黃的天空,陷入了自己的回憶里。過了良久,久到以為她不打算開口的時候,她說話了。
「我們以前有一個女兒,女兒身體從小就不好,成家後生了個男孩,那男孩很可愛俊俏,我們全家都很歡喜,孩子兩歲的時候,女兒和孩子父親到山里砍柴的時候,失足跌落山崖死了,就這樣孩子一夜間沒了父母,我們倆只能既照顧孩子就開了這個小店來維持生活,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我們兩老都很欣慰,孩子長大了愈發俊俏,本來想到孩子及笙後能找個好婆家,沒曾想幾個月前鎮里來了兩個惡賊,」
說到這里,老婆婆情緒激動起來,聲淚俱下,聲音哽咽,胸口起伏激烈「那,那兩個惡賊居然把我家孩子侮辱了,我的孩子才只有十四歲啊,還有那麼好的年華,居然,那傻孩子他,他受不了刺激,乘我們晚上不注意,跑到山上跳崖自盡了,嗚嗚嗚,我的孩子,傻孩子啊。要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嗚嗚嗚」老嫗激動的哭了起來。
賈蕭蕭忙上前去扶住她,忙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逝者已矣,活下來的人還是要堅強的活著,你也別太傷心了,我想他是個孝順的孩子,肯定希望你們能好好的快樂的活下去,代替他看這世界的繁華美好。」
老翁哭得也夠嗆,聲嘶力竭的,渾濁的眼淚嘩嘩的流,塵煙一邊安慰他,一邊幫他擦拭苦澀的淚水。
都是可憐人,為什麼自己每次遇到的都是可憐的需要關愛的人呢,賈蕭蕭再一次感受到這個社會的悲哀。
待到他們苦累了,哭乏了,或者是他們把心中的苦悶悲傷釋放出來了,他們才停止了哭泣。
「小姐,謝謝你,你是個好姑娘。」老嫗感激的對賈蕭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個老翁也走過來,兩個老人相互扶持著,瞬間又蒼老了些許。
賈蕭蕭听她說完,心下了然,當初殺死她們的時候,自己還有一絲不忍,居然還害怕驚嚇的昏倒,按她說,她們就是死有余辜,傷害了那麼多男子,害了那麼多人命,如果當初她若是知道的話,她肯定多刺她們幾刀,把她們砍得稀巴爛拿去喂野豬。
毀了那麼美好的一條生命,心里越想越氣,真是無論在那個社會都有好人壞人。
再看看這兩位老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老來無兒伴膝下,沒有一個親人相伴,孤苦無依,孤單寂寞,可能將來死了都沒人知道,沒人為他們送終,心里一片苦澀,當下就做了一個決定。
「老婆婆,老爺爺,如果你們不介意,不如我做你們的孫女吧,我從小也是無父無母,身無牽掛的,我也想體會一下親情是啥滋味,你們放心,我會把你們當做我真正的親人來對待的,以後我會對你們好,像你的女兒,孫子般孝順你們。」賈蕭蕭跪在他們面前,眼神一片認真誠懇。
不僅是兩老被嚇到了,連塵煙也被驚嚇到了,驚愣的張大的嘴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孩子,你起來,快起來,我們身份不同哪敢做你的爺爺女乃女乃,你有這個心,我們已經很高興了。」老婆婆拉著賈蕭蕭的胳膊,想把她拉起來,但是賈蕭蕭決定的事,沒有做到又豈肯輕易罷休的。
一旁的老翁也幫著勸慰道「是啊,善良的孩子,你快起來吧,你想要認我們為親人,我們很高興,打心底里高興,你要是真當我們是親人,那喚我們一聲爺爺女乃女乃就行,可千萬不能行此大禮。」
塵煙從驚愕中回神,看賈蕭蕭還跪在地上,而那兩個老人也是一臉著急的拉扯著想要把她拉起來,只得對著蕭蕭勸慰道,「蕭蕭,我知道你是看兩位老人家年紀大了,還要那麼辛苦的出來擺攤,做買賣,你心疼他們,想要他們能安享晚年,但是老人家也說得對,如果你真的有心,不如問問老人家願不願意,如果他們願意你可以把她們接到家里,好好照顧她們,只要你心里當她們是親人,孝順她們就行了,你又何必一定要下跪這不是難為老人家了呢。」
塵煙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賈蕭蕭終于還是起來了,但是兩個老人家說這里是她們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家,這里充滿了溫馨,美好的回憶,在這里她們可以看著這家里的點滴懷念親人,不願離去。無奈賈蕭蕭也不強求,只留下點銀兩給他們,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卻不知今日一別,當賈蕭蕭往後再經過這里,想來探望她們時,沒想已是一抔黃土,兩座孤魂了。
憶起往昔,如夢一場,行雲流水,一去不復返,只留點滴回憶在心田,滋芽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