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方宣不知那棵木蘭樹給花家帶來了什麼喜事,詫異地問︰「真的?」
「可不是真的嗎?」張義興興沖沖的,接著便說了當年發生的巧事,「高師哪里知道,花弧夫妻倆完婚後,多年中對這棵木蘭樹辛勤照料,盼它長大開花,卻一直不見它含苞。花弧于心不甘,就請來幾個有名的花匠。花匠們各施其技,個個使盡全身解數,結果心血都全部付于東流。他們夫妻以為沒高師說的那種福分。不想那年春天,這木蘭樹突然生苞,開出白色的花朵來。」
「噢?」司馬方宣感到驚奇。
張義興接著說︰「一時呀,全鎮的人爭著跑來觀看,都說花家該福氣降臨了。說來也巧,就在這木蘭開花的時候,你徒媳臨盆,生下了一個女兒,就是這個木蘭哪!」
司馬方宣一听,止不住歡喜︰「這倒真是奇了!」
木蘭娘想起當年的事,心里高興,笑著說︰「因為女兒在木蘭開花時出生,她爹便給她起名叫木蘭。」
一直在仔細听他們說話的木蘭這才知道自己名字的來歷。
司馬方宣喜不自勝,激動地說︰「這真是一段奇巧的故事!其實,這種樹到底開不開花,我真的鬧不清,當時我向花弧說那話,只是希望他以後能多遇吉祥之事。」他不由得感嘆,「啊,人生的福禍雖不是天定,但這也實在太巧合了!」
張義興激動地說︰「听高師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木蘭不是一般的孩子,說不定以後真的能成為女英雄哩!哈哈哈……」
木蘭听著張義興這話,像是受到了鼓舞,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脯。
木蘭娘自卑地說︰「看他張大爺說的!寒門之女,哪里會成什麼女英雄啊!」
司馬方宣問木蘭娘︰「徒媳和花弧就這一個孩子嗎?」
木蘭娘說︰「後來又有一個兒子,名喚木棣。他出去玩耍去了。」
司馬方宣撫慰地說︰「好。徒媳,你和花弧兒女雙全,真是好命啊!」
木蘭娘一禮︰「謝師父!」
司馬方宣感慨地說︰「徒媳呀,今天到你家來這一趟,直叫我高興!」說罷又問木蘭娘︰「木蘭從外邊回來,向你說什麼沒有?」
「沒有呀,」木蘭娘詫異,「師父,有什麼事?」
張義興問木蘭︰「你司馬爺爺向你許諾的事,你沒對你娘說?」
「我……」木蘭想回答「我哪敢呢」,又怕惹母親不快,望了一眼母親,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孩子!」張義興笑著向司馬方宣說,「她是斷定你老要來的。這孩子太聰明了!」
「啊!既然如此,我就向徒媳說一件重要的事情。」司馬方宣說。
「師父有何吩咐?」木蘭娘問。
司馬方宣認真地說︰「你家木蘭生性聰慧,酷愛武藝,執著用功,她只在場外看,武藝就學得比童子班里的孩子還好。既然她有這種天賦,就讓他到童子班學武去吧!」
木蘭娘唉了一聲︰「唉!師父,不是我不讓她去。女孩子家,學武有什麼用呢?」
司馬方宣不以為然︰「呃!話可不能這樣說。你知道商朝時有個婦好嗎?她也是個女子,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位軍事女統帥呢!她不僅能夠率領軍隊東征西討,為商朝拓展疆土,而且還主持著商王武丁朝的各種祭祀活動呢。」
「知道,知道。」木蘭娘說,「婦好是皇後呢,功勞赫赫,青史有名,是自古以來第一位女賢人。可……咱們怎能和古賢比呢?」
「古賢也不是天定的。」司馬方宣說,「也是後天習成的。沒听說‘將相出寒門’的話嗎?……以後的世道不知會變到哪里去。木蘭天生奇才,定會有大用。自古英雄出少年,可不要誤了孩子喲!讓她到童子班去吧。這個家兒,就讓老夫為你們當了吧?」
木蘭娘一听,不好違背,說︰「多謝師父好意!可……她爹不在家,我……」
「啊!哈哈哈哈……」張義興明白地笑了,「弟妹真是賢良!以為我花弧賢弟不在家,這個家你不好當是不是?弟妹多慮了。常言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司馬高師既然是花弧賢弟的師父,也就和他的父親一樣。我賢弟不在家,這個家,司馬高師當得的!」
木蘭听了,連忙走到母親身邊,拽住母親的胳膊搖著懇求︰「娘,張大爺說的對。由司馬爺爺作主,我爹不會怪罪的。你就答應了吧!」
木蘭娘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說︰「好好好。」又向司馬方宣道謝說,「師父,實在讓你老人家費心了!」
司馬方宣和張義興見木蘭娘答應了下來,抑制不住歡喜,大笑起來︰「哈哈哈……」
木蘭激動地跑向司馬方宣和張義興︰「謝謝爺爺!謝謝張大伯!」
張義興望著木蘭,風趣地說︰「木蘭哪,你是天命木蘭開花而生的,木蘭樹又是你司馬爺爺贈給你爹的。你和你司馬爺爺的緣份可是不淺啊!以後,你要學個文武雙全,像那棵木蘭樹一樣枝繁葉茂,不要辜負你司馬爺爺的期望噢!」
木蘭毅然地深深點了幾下頭。
司馬方宣又關心地問花弧是否曾給家里捎信來,然後和木蘭娘拉了一會兒家長,便要告辭。木蘭激動地向母親說︰「娘,我去送爺爺和張大伯。」木蘭娘高興地說︰「去吧!去吧!」木蘭歡歡喜喜地扯著司馬方宣的手,去了童子班。
從此,木蘭便成了營廓鎮武館童子班里第一個女孩子,和男孩子一起學武。司馬方宣對木蘭喜愛有加,精心指教,白天在武館教她,晚上便到她家給她「吃小鍋飯」。木蘭仍是那股 脾氣,司馬方宣不在時,她就一個人練,天天晚上在後院的木蘭樹下練到很晚,直到母親喚她時才去睡覺。很快,她的武藝在童子班里就無人能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