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何物 風起雲涌

作者 ︰ 隨園居士

()趙若懷滑稽地一笑,然後貧嘴說︰「老婆,有意見你當面提嘛!怎麼,到同學們面前控告我啦?好了,走了!給同學們再見!」然後去衣架上取了我的大衣,拉著我的手往外走。出門的一瞬,只听布谷在里面大聲說︰「找地方喝酒去!喝酒!有沒有不給面子的?」那聲調和語氣,竟與平時判若兩人,似乎跟誰賭氣似的。

出了門,上了車,趙若懷問︰「心儀,頭昏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搖頭。他又問︰「這段時間,你真的覺得……覺得……過了嗎?」我看了看旁邊他的神情,明白他想問什麼。

笑著說︰「唉呀,沒有!黃鶯她們開玩笑,這話你也當真?」

「真沒有?」

「真沒有!」

「黃鶯她們不會平白無故說那話吧?一定是你說了我什麼。我倆的事情你跟她們說得著嗎?」

「我哪有!是陳憶告訴黃鶯、少游,說我倆領度蜜月去了。她們就開玩笑了!」

「我推開門的瞬間,你和他們談得挺融洽的嘛,那個姓馬的,當初那樣對我們,難道你心里,都能毫不介意?」

「大局嘛!那麼幾人在場,我能怎的?」

「不是!心儀,你這個人吧,有點是非不分,善惡不明!對以前危害過你的人,你都能不計較。尤其是男人!」

「何出此言啊?」

「何出此言?」趙若懷突然怒了,惱了,語氣很憤急。這態度可不怎麼正常。是的,自打剛才接到我,他的表情,一直都不大正常,一方面很想發火,一方面又擔心我的身體狀況,有所顧忌而不敢發火。

「不管人家對你做過什麼,你都能原諒,你這樣不就引人誤會了嗎?不就等于助長別人犯錯誤了嗎?還說什麼‘我不怪你!’」說到這里,趙若懷意識到什麼,他住了口,我也意識到點什麼,正在搜索記憶,他已經順利地跳過了。

「總之,我常常覺得,我還不及他們,你對他們,比對我好!」

難道就因為剛才推門而入的瞬間,同學們都愣著,沒有搭理他?不對呀!那就是……

「趙若懷,你沒有听我的話,還是和孫思鬧……」

「你念念不忘的就只有孫思,對吧?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你听我的話了嗎?今天下午在琴行,當你的面,孫思那麼損我,你為我說過半句話了嗎?我是你老公!」

「不跟你談了!沒精神!我還餓著呢!我剛才就喝了酒,啥都沒吃!」

「誰讓你不吃的?餓著肚子喝酒,多傷身體,你不知道嗎?行了行了!你別說話了!就這巷子,有一家鴿子湯,還可以!」說著就要把車往那狹窄的巷子里拐。

「別!我回家吃粥!我想吃你熬的那粥!」

「還能忍嗎?」

「唉,哪有這麼嬌氣?」

「心儀,你別這樣!算我求你,好嗎?你得注意身體!真得注意!」趙若懷聲音里有很重的擔憂。

回家吃完粥,洗漱完畢,楊柳媽、趙若懷、傅文若在客廳里看電視劇,我溜到樓上老傅房里。老傅正倚窗而立,面向長江吹簫——《笑傲江湖曲》,就李亞鵬版的同名電視劇里面那曲。我溜進老傅房間的事,絲毫不影響他繼續吹曲。這就是老傅特色,他是一慣如此。沉浸在音樂的氛圍中,不為外物所動。

江城搬家時,從前家里那古琴,老傅堅持要是搬來,這架歷時近三十年,被三代人所使用過的古琴,現在就擺放于老傅的臥室里。雖然是歲月流逝,古琴殘舊,但畢竟能夠湊合著發音。

我坐到古琴上去,開始和老傅琴簫合奏。受此鼓舞,老傅吹簫自然就更賣力了,因為他的賣力,我當然也得更賣力、更認真,于是我們父女倆合奏的這曲子,繞過房梁、飄散進各人的耳鼓時,那是相當湊合!樓下三人,至少有兩人是識貨的,就算不怎麼識貨的楊柳媽,她至少也能夠听出,這是琴簫合奏!是由父女倆共同完成的!很快,這三人就陸續放棄了電視,傅文若最先上樓,然後是趙若懷、楊柳媽。傅文若是直接跑到了古琴邊,楊柳挨著老傅,站到了窗邊,趙若懷靠在房門口,並不走近,撥弄琴弦的過程中,我抬眼看了他幾次,每一個目光相遇的瞬間,他的眼里都有怨氣,如怨如訴,這人今天怎麼啦?就一個同學會,就孫思那麼幾句話,他至于嗎?還是他偷听到我和孫思的談話?對了,那句‘我不怪你’……不會呀,以孫思之警覺,琴房門口三五米之內,如果趙若懷靠近,他不可能察覺不到。三五米之外……當時那琴行,兩個房間里正上鋼琴課,趙若懷不可能听得清楚我們的話。

這曲完畢,傅文若也就上了路了,提示我讓出位置,然後她自己坐到了琴凳上。一邊用手示意他外公繼續。我湊近她耳邊說︰「讓你爸跟你打組合!」她就朝門口的趙若懷招手說︰「爸,去把你的簫拿來!我們倆一起!」

雖然是冬日,又是晚上十一點已過,但正值春節,我們家住的又是頂樓,這個時候的琴簫合奏,是不用擔心擾民的!不但不會擾民,在我看來,相比樓下那些通宵達旦的麻將聲,我們這琴聲要傳入誰的耳里,那產生的效果也只會是——娛民。

把傅文若趙若懷牽上了路。我悄聲吩咐老傅書房里說話。然後跑下樓梯,跑進自己的臥室,把今天所著衣服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確定並未安裝任何竊听裝置。

到了書房,老傅坐在那里,微笑著,直接開始了交代,他說︰「沒大的問題!大體還算和諧。當然了,有些言辭上的、語氣上的小問題,總之不影響喝酒大局。僅從場面上看,還挺友好的!」

「具體一點!喝酒現場說過的話,適當列舉!」

「趙若懷說,心儀那身體,你也知道的,就那樣,學校事情不少,魏無忌那里,又總拿她當槍使,兩頭忙!她對清潔衛生有較高的要求,所以讓她去船上,確實不大現實!當初那船,雖然是心儀和你合伙的,但我現在和心儀是一家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這麼些年下來,做生意這塊兒,我還是有些心得的,以後船的事情,你就找我好了!咱倆兄弟同心,一定能把船管好!管出效益來!趙若懷說到這里,眼望著我,我于是跟著附和,敲了敲邊鼓。」

「那孫思怎麼說?」

「孫思說,隔行如隔山!船的事,你可不一定懂!暫時還忙得過來,真忙不過來的時候,再說吧!對了,兩人喝完酒,還去書房里談了——大約半小時吧!」

「你確定不是去打架?」

老傅搖頭,一臉茫然地說︰「應該不會呀!他們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看不出啥問題。」

再回到樓上,傅文若、趙若懷正合奏《高山流水》,這曲完畢,趙若懷對其女兒說︰「今天就這樣了,該睡覺了!」

于是轉移到了旁邊傅文若的臥室。趙若懷說︰「文若,你不總嚷著要和媽媽一起睡嗎?就今晚吧,讓媽媽陪你!」

對傅文若而言,這絕對是一個人性化的提議,但我听在耳里,怎麼那麼別扭呢?

臨出門時,趙若懷叮囑說︰「好好睡一覺!這個那個的事,少想一點!明天我陪你去做體檢!」我正要張嘴,他說︰「就這樣了,不商量!」

已然和傅文若躺到了床上,正講著故事,趙若懷又上樓來推門了,他說︰「算了,我不放心,一起下去吧!下面床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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