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呃,應該是美男魚,在她家泳池里游泳?
範知梨非常吃驚地握緊手里的水杯,不過是下樓來喝唄水而已,經過客廳的大型落地窗時,居然看到這麼詭異的情景。
她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玻璃隔著,看不太清楚。她靠近,用力抹著玻璃窗。
月光下,那粼粼的水波中,確實有一條魚尾人身的人魚在游泳,清澈的泳池絲毫沒有顏色他那色彩斑斕的大尾巴。
那人身是個絕美的男人,金色的長發很長一直隨著他的背垂落在水里,散開。
她想起最近廣告播得鋪天蓋地的妖孽男星黑夜瞳來,不會吧?最近的男人都喜歡留長發?
水杯 的一聲砸在落地窗上,她急忙放下水杯,這玻璃幕牆很厚。範知梨的父親在市委有點小官,為官總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防護做得非常的好,這窗她是打不破的,只是她怕驚動了下面游泳的人。
月光突然一暗,一個長著翅膀的男人落在泳池旁。
範知梨不由地掩住了嘴巴,太詭異了,她仿佛在看美國大片,這美人魚和天使居然同時在她家花園出現。
那泳池里游泳的男人突然急切起來,水波形成大的扇子,打像那個有著白色翅膀的男人,不,應該是男孩,十五六歲的樣子,藍色的眼楮大大的,臉頰還帶著可愛的嬰兒肥。
那可愛的天使男,微微一笑,手一揮,那扇子就散開了,半點水珠子都沒有落到他身上。
「你覺得能在我手底下逃生嗎?」西冥城微笑,垂死掙扎的魔物,居然還大膽地到人類的地方來快活,雖然現在是下半夜,如果驚動了人類,他只會死得更快。
說實話,他還對那些什麼導彈什麼的心有余悸,不得不承認,人類制造的東西威力也不容小覷。
「我想逃,你還奈何不了我。」那魚怪突然魚尾一翻,在泳池里用力一拍,那水形成一道巨大的幕簾朝他沖擊過來。
「你用我姐姐的武器攻擊我,你認為能打敗我嗎?」西冥城再次揮手,手里多了一根魔杖,那水居然一直朝魔杖里涌去,只一小會,那道幕牆就全進到了他手里小小的水晶魔杖里。
只是,他沒想到,他收了那水幕的同時,那魚怪居然同時出手,手里一根漆黑的樹枝狀的物體向他襲來。
「該死,幻的權杖怎麼在這東西手里。」西冥城急急地閃過,「你有這東西,難怪這麼囂張。」
「那又怎樣,你們殺了王,但毀滅不了王的權杖,它自然會回到宮里。」那魚怪手里有著寶器,倒是長了幾分氣焰。
「權杖在你手里,你也沒有那個能力用他。」西冥城恨恨地說道,當時魅兒隕落,眾人傷心過度,反倒把這東西給忘記了。倒是想不起來這是誰了?當時好像是魚去追擊了魔宮的余孽,魔幻身邊的幾員大將都給他們打得隕落了,卻猜不出來眼前這個魚怪是誰。「你到底是誰?」
「堂堂神主居然猜不到我是誰,哈哈。」魚怪手里的權杖突然發出一團黑暗的霧氣,將他團團包裹起來,只一瞬間,便在他眼前消失了。
西冥城懊惱,確實,自從他從海里出來他就開始尋找有關這個魚怪的消息,只是搜遍三界,他也搜尋不到他的氣息,難道是幻的權杖在掩蓋他的氣息,他很確定,那魚怪不會是幻。裂天劍下,絕無生靈。當年幻就是仗著擁有裂天劍企圖滅世的,只可惜最後裂天劍認了貓妖瞳為主,才讓清清醒過來,才有今天的世界。
海域的魔宮是給清清徹底封印了,就是不知道這跑出來的魚怪到底是誰。這種狀況讓他們不知所措,就看他在面前都能輕易地逃走,這能力也讓他們不能掉以輕心了。看來他們確實有場仗要打了,希望不會有太多無辜的人被波及。
將手里的權杖對著泳池,西冥城將水倒了出來,看著泳池里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突然想起什麼,直直地對著那玻璃幕牆看過去。
他知道,那里有個人在看,全看見了吧?
沒嚇到尖叫和報警,還不錯。
他一邊收起羽翼,一邊朝那落地窗走過去。
範知梨手還掩在嘴上看著那個天使收起羽翼從窗口進來,那厚的玻璃牆在他身邊蕩然開來,他從外面進到客廳里就好像從水面走出來一樣。
範知梨難以置信地伸手模模那堵玻璃牆幕,很硬,她非常確定是之前她用玻璃杯踫過的那堵牆。
雖然看了很多關于鬼鬼怪怪,甚至穿越的小說,她的接受能力也滿強的,但這是什麼狀況?難道她真這麼走運,有個天使落在他家院子里,還打跑了美人魚,啊不,美男魚。
「飛了半天,我餓了,給我找點吃的。」西冥城老實不客氣地坐到沙發上。
範知梨飛快地沖到廚房的冰箱前,打開,還好,昨天她剛去買了菜回來冰箱里的收藏還算豐富。
拿出排骨和金針菇,想炖個湯的,想了想又放了進去,拿了雞蛋和一顆小白菜,既然餓了就來個快速的吧,煮一鍋面條給他好了。
範知梨的父母一直都很忙,她從八歲那年她父母離婚那時候開始就一個人生活了。再怎麼不濟也要善待自己,她一直是這樣做的,所以她對吃很講究,廚藝也很不錯。
一鍋香氣四溢的面條端到西冥城面前,西冥城睜開眼楮,一臉驚喜地搶過範知梨手上的筷子。有好吃的當然不能錯過。
範知梨趁著他吃面的空檔仔細觀察他,很像書上描畫的天使,只是大號點,金色的卷發披肩而下,大大圓圓的湛藍的眼楮,小巧的鼻子,很萌,很可愛,臉頰還有些嬰兒肥,他的年紀應該也是十四,五歲的樣子。嘴里正塞滿了面條,嘟嘟的,很可愛,範知梨看著,不由地笑起來。
「我的吃相很可笑嗎?」西冥城解決完一鍋面條,將鍋頭遞給她。
「你是天使嗎?」範知梨接過,忍不住問道。
西冥城扒扒他的頭發,「算是吧,我叫西冥城。」
「西冥城,嗯,我叫範知梨。」範知梨點點頭,抑制不住心里的興奮,渾然不覺地把鍋頭抱著了胸前,也絲毫沒發現鍋里殘留的湯汁澆到了她白色繡著小熊的睡衣上。
西冥城忍不住,指了指,「弄髒了。」
範知梨後知後覺地看向自己的胸前,啊!她大叫一聲,急急地把鍋頭一扔,沖進了一旁的洗手間。
等她洗完出來,哪里還有天使的影子。
西冥城!呵呵,我會記得你的,我的天使。
「我不去,為什麼要上那人家里住?」
黑夜瞳站在鏡子前梳理自己的毛發,身上穿著他那套萬年不變的白色廣袖長衫,是他原本的樣子,白發,白衣,金眼眸。
「瞳,我讓你住到他那邊是有原因的。」模模鼻子,看他樣子倒不像是發脾氣,在等著他解釋吧?看他沒再說話,周天宇繼續說道。
「你想哦,我們誰都沒發確定他是不是魅兒,而你師父說也只有你能讓他儆醒,你若不去到他旁邊,怎麼讓魅兒儆醒?再說了,海域出來那些東西,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誰,而那只直接去了鄒氏,說明就算鄒旭不是他們的目標,鄒氏里也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周天宇說著自己能做的推測,「你在鄒氏,起碼能防著那些魔物們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好不容易,我們犧牲了多少才能換來這世界的寧靜,難道你想讓那些魔物在人間左拐嗎?」
「那些人類,生死與我無關。」黑夜瞳淡淡地說道,用白色的絲帶將頭發在腦後結成一束。
「那個人的生死,也和你無關嗎?」周天宇說道,有些沮喪地想放棄,如果他不願意住到那邊去,他確實沒奈何,貓瞳一個人住得太久了,周圍的人事物都影響不了他了。
黑夜瞳的手停滯了一會,臉色奇怪地看向周天宇。
周天宇看了他一眼,「我想說的是,如果他真是魅兒,你不去保護的話,又會錯過了。在等幾千年的話,你確定能等來她的消息嗎?」
雖然有些不忍,但魅兒是唯一能撼動他的。
黑夜瞳看了他許久,放下手,依舊復在月復部前,走出陽台。
月亮靜靜地掛在天上,偶爾有幾顆星星在閃耀,風撩撥著他那身白色的衣衫。月光下,他飄逸如雪。
「酒會什麼時候開始?」幽幽的,傳來他的聲音。
「明晚,八點。」周天宇興奮地說道,「我去準備下。」
鄒旭秉著呼吸,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黑夜瞳。
清楚地感受到他內心的淪陷,他必須承認,他確實是迷戀這個男人了,不管他是男是女,就是迷戀他了。
黑夜瞳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出現在鄒氏新產品發布會的慶功酒會上,筆挺的西裝,絕世的容顏,他那頭非常標志性的長發,在腦海扎成一束,干淨利落,縴塵不染的模樣。
鄒旭失神的那一瞬,人潮呼地一下朝門口涌去,立刻把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鄒氏的發布會各大媒體當然不會放過,再加上有個橫空出世,短短月余就風靡全上海的黑夜瞳,是絕對吸引人的頭版頭條。
眾記者爭先恐後地涌向門口,周天宇皺眉,急忙讓保全人員圍出一堵人牆來,看來不出席公共場合是非常明智的選擇,看這狀況,讓人有些擔心會不會發生踩踏事件。
保全人員攔著圍過來的人們,攔出一條道來,通向主席台上站著的鄒旭。
鄒旭心緒緊張地看著在周天宇的陪同下向他走來的黑夜瞳,彷佛听到了婚禮進行曲來,這場面,很像啊……
他伸過手去,只是,手上沒接到黑夜瞳的手,只握了一手的空氣。
黑夜瞳雙手依舊復在他的月復部,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一旁的貴賓席坐下。
鄒旭尷尬地收回手,在他旁邊坐下。
禮儀小姐上來請人,這酒會是借鄒氏新產品發布會的名義開的,他這個總裁自然要先來段開場。
周天宇把黑夜瞳送到台上在一邊坐下,因為擔心某人會把酒會搞砸了,所以他緊張的一直盯著某人。
鄒旭宣布酒會開始之後坐到黑夜瞳身邊發現周天宇的眼楮一直盯著黑夜瞳,卻把這理解成了含情脈脈,有些不爽地用身體擋住周天宇。不少記者使勁往這邊擠,想拍到角度好的照片,拿到第一手的資料。
原本鄒旭不贊成讓記者入場的,但東方煦說這樣有助于新產品的宣傳,他不得不同意了,只是現在看來,這場面有些混亂。
黑夜瞳皺眉,有些煩躁,他向來就不喜歡喧鬧的地方,更何況這里的人對他似乎興趣濃厚。周天宇一直留意他的表情,急忙朝他走了過來。
「既然來過了,就走吧。」黑夜瞳看著周旭走過來,朝他說道。
周天宇看向鄒旭,「再等一會吧,要跟他們說一下的吧?」
「沒關系。」鄒旭顯然是听到了,「你們先走也好。」
「我會直接把瞳送到公園去。」周天宇說道,「你那邊應該準備好了吧?」
鄒旭擦了把汗,有幾個記者影迷正使勁往主席台上擠,黑夜瞳再不走場面就有些難以控制了。
黑夜瞳的臉上更差了,「我自己過去,阿細,你看著這里。」
他只是站起來,走到身後的屏幕後面。
鄒旭跟著他走了過去,只是,才走過布景,在大廳里的人看不到的角落。
黑夜瞳對他笑了笑,既然說他是魅兒,遲早會知道他的身份的,他倒不介意在他面前展露些什麼,只一笑,他到了海濱公園里鄒旭為他準備的臥房里,朝著那柔軟的床上一倒。
什麼鬼酒會,肯定沒有睡覺舒服,既然說他是魅兒,等他回來好好討論一下要怎麼讓他儆醒的問題。
鄒旭看著眼前因為要撐起布景做的手腳架,黑夜瞳居然就這樣在他面前消失了。
周天宇模模鼻子,這個主人,是想把鄒旭嚇死嗎?
「他是什麼人?會飛?」鄒旭果然沒有想像中的驚慌,只是有些皺眉地看著跟在身後的周旭。
「你不知道的還很多,就像你活了五百年但你身邊的人知道的很少一樣。」周天宇說道,看來黑夜瞳不打算在這個人面前撒謊,很直接地告訴他,「我們就是你們人類口中得道成仙那種,非常成功的修煉者。」
「我們,難道你也是?」鄒旭問道,既然知道他已經活了五百多年,那他說的肯定是真的,「神仙?」
「呵呵,看來你接受能力蠻強的,我就不多說了。」周天宇說道,「海難特大事故那個新聞估計你也看了,我不怕跟你說,海難是魔界余孽造成的,現在我們正全力追捕逃出來的魔怪,所以讓主人到你那去住。希望你幫我照顧他一段時間。」
需要照顧的神仙,鄒旭的臉抽搐了一下。
「ok,不過,你回來要教我修煉的方法。」鄒旭說道,眼楮里閃著雀躍的光芒。
「魅主子,若你儆醒,這世界將踩在你的腳下,我哪還有什麼東西能教你的。」周天宇模模鼻子說道。
鄒旭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听不明白?
周天宇不理鄒旭,拉開他,閃進那個貓瞳離開的角落,和他的主人一樣在宴會里消失了。
鄒旭還停留在他說那句話里莫名其妙。
月光照在黑夜瞳俊美的臉上,泛出一團柔柔的光暈,他睡得很熟。
他的床邊在坐著一個人,那個在酒會上被人灌得七葷八素的鄒旭,他醉眼朦朧地看著床上的黑夜瞳。
半夜里才回來的,沒听說有人過來,他也只是抱著僥幸的心里希望在這里看到他而已。沒
想到,看到熟睡的人兒,他反倒不想離開了。
非常成功的修煉者。
是眼前這個美麗無匹,俊秀無比的男人?非常成功的修煉者,是神仙嗎?
他又想到了周天宇和他的關系來,從小就跟著他了,那他們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嗎?腦海里不斷出現周天宇和黑夜瞳的纏綿畫面,他用力甩了甩頭。
網絡上對這些基佬有些很奇怪的稱呼,還有關于什麼攻和受的說法。
鄒旭想著周天宇親吻黑夜瞳的畫面,手在黑夜瞳的臉上描繪這,這張漂亮的面孔誰都喜歡吧?
「那麼,你是攻還是受?」
周天宇性格外向,言辭犀利,而且這魔怪逃出來還是他去追擊,反倒把這個美麗得連女人都慚愧的男人留著他家里讓他照顧,怎麼看也是個攻,那麼那他是受嗎?
腦力又十分惡心地想象出周天宇把黑夜瞳壓在身下的畫面,嘖!嘖!兩個男人的愛情,惡心吶!可是心里居然希望那個周天宇換成他鄒旭。
鄒旭受不了地捶捶自己的腦袋,酒氣上腦,他暈呼呼地倒在了床上。
黑夜瞳被他的酒氣燻醒了,一腳將他踢到床下。
他進來那會他就醒了,還以為他確認了就會離開,沒想到那家伙居然毫不客氣地倒下了,還問這奇怪的問題,所以他踹了一腳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