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有些大,春天已經接近尾聲,這天氣也開始變得有些悶熱起來,叫頭上包了一層厚厚的布條,好不容易才將頭發藏住的小九忍不住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顛了一下背上的包袱,小九沒好氣的抬頭望了一眼頭頂的城牆,想到日前掌櫃的把他叫到房里,合著小三和小四一起把他丟出酒家的事情,小九就忍不住在心里咒罵。
什麼叫做只有他最合適?跑堂的工作也很重要的好不好!什麼叫做交給別人做不放心?不就是捎個信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不得了的事情呢!什麼叫做他的旅途經驗比較豐富啊?他可是被人販子拖著一路準備賣掉的好吧!以為他願意東奔西走啊?!
「那些家伙太過分了,就知道欺負我這個小的,見到爺以後一定要狠狠的告一狀。」嘴巴里這樣嘀咕的小九,心里卻清楚的明白,爺才不會管這種事情呢!而他也只能這樣抱怨一下,最多再罵上兩句,趁著天高皇帝遠的,掌櫃的幾個都听不見。
這樣想著的小九,拿著通關文牒大搖大擺的入了關,找了一間還算過得去的客棧住進去,終于美美的睡了一覺,等他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日上三竿了,心下里一驚,小九嘴巴里嚷嚷著什麼的急忙爬起來,抓起包袱就忘樓下跑。
「哎喲!」
轉角的地方,剛剛跑下樓準備去櫃台結賬的小九,沒注意到旁邊多出來的物品,狠狠的給他撞了上去,結果疼的膝蓋一顫一顫的臉都變了形。
「你沒事吧?」一旁傳來關心的詢問,讓小九沒好氣的轉頭準備口誅筆伐,結果眼前看到的一切,讓他滿肚子的抗議全部都哽在嗓子眼,一口氣沒上來的又咳了好幾下。
樓梯轉角的地方旁停了一個木制的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一身長衫褂子,看起來氣度非凡的模樣,卻獨獨雙腿精瘦的一看就知道不方便。
「少年,你沒事吧?」見小九不停的咳嗽,輪椅上的男子禁不住又問了一聲。
「沒……沒事。」小九努力的深呼吸,好不容易才順過氣來,雖然心里不快,卻還是自認倒霉的揮了揮手,畢竟,總不能讓他跟一個行動不方便的人計較吧!
「師父,您沒事吧?」正在小九為自己的不順嘆息時,一旁突然冒出來的說話聲嚇了他一跳,禁不住往旁邊一跳,然後警戒的望著走到跟前的那個青年男子。
說是男子,小九估模對方也就二十出左右,比他大不了兩歲,一身勁裝打扮,粗布衣衫,卻背著一把桃木劍,像個道士,卻又不是道士,有點詭異,卻完全沒有違和感,讓小九皺著眉頭滿肚子狐疑。
是他孤陋寡聞了嗎?中原人都是這麼奇怪的嗎?如果是的話,他總算是理解了掌櫃的為什麼打發他出來了,這種讓人模不著頭腦的地方,還不如待在大漠里來得自在。
「沒事,倒是這少年似乎吃了不少苦頭。」男子說著望向一旁,想到小九疼的咬牙裂齒的模樣,不由得輕輕一笑。
因為男子的話而轉過頭,小青年望著小九微微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推著男子的輪椅往客棧外走去,愣愣的望著對方走遠,小九疑惑的同時,想起自己匆忙的原因,不由得大叫一聲沖到櫃台。
結賬,找錢,小九拽著包袱飛奔起來,爺啊!你在哪啊?小九給您捎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