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升起,柔和的光芒蘇醒了人間萬物。
雲海帝國的邊陲小鎮落葉鎮,炊煙裊裊升起,百姓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在落葉鎮西南方的一個院子里,一個男孩扎著馬步快速的打著拳。
看著男孩衣服上的露水就知道男孩的修煉已經進行了一陣子,應該是天沒亮,更深露重的時候就開始了。
任由臉上的汗水流淌,男孩孜孜不倦的重復著收拳出拳的動作,看著男孩顫抖的腿部,就知道其是在辛苦的堅持。
這時候院子的牆頭爬上來另外一個孩子,「陳晨,我一會兒跟著父親上山打獵了,遇見山雞什麼的我會幫你弄一只。」
男孩的穿著跟院里的男孩也就是陳辰有些不同,陳辰身上穿著的雖然不是錦緞,但也是上等布料,而牆頭的孩子是一身粗布麻衣。
「山里有凶禽猛獸,秦諾你要小心點?」陳辰對著牆頭的男孩揮揮手開口叮囑著。
「你也小心點,被夫人發現了你又要被罰。」秦諾提醒著陳辰。
陳辰點點頭繼續打拳了。
秦諾走後不久,陳晨收拳穩定了一下氣息,朝著院落里邊走去,走路的時候躡手躡腳的好像被人發現一樣。
「小姐在各個方面都嬌慣著小少爺,唯獨在這個修煉上不放手,現在小少爺修煉,被夫人發現又要被罰。」一個管家模樣的女人在陳辰離開後出現了,看著陳辰比較單薄的身子無奈的搖著頭。
「站住!」陳晨推開房間門還沒進入的時候,被一聲嬌喝喊住了。
喊住陳晨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女人,也是這座府宅的主人陳夫人。
陳家是在十年前搬到落葉鎮的,鎮子里的人沒有見過陳家的男主人,只知道陳家有一個夫人,陳家跟外人也沒有多少來往。
在鎮上的百姓看來,陳家以前是大戶人家,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才來到這里,有人認為陳辰的母親被拋棄了,帶著陳辰來到這里的,總之這座府宅在百姓的眼里是一團謎。
「母親!」陳晨轉過身低著頭。
陳夫人沒有說話轉身朝著府宅後邊走去,陳辰只能跟在身後。
陳晨知道今天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忘記是十五了。每當初一、十五,母親都是念經做早課的。
府宅的後邊是一座佛堂,到了佛堂之後,陳夫人坐下了,但沒有跟往日一樣念經,而是注視著兒子,「跟你說了很多次,不許修煉你就是不听,跪下反思!」
陳晨沒有說話,跪在了蒲團前。
看著陳晨跪下,陳夫人離開了佛堂。
「不要生氣了,小少爺年紀小有些事他不懂,罰他,心疼的還不是小姐。」陳夫人剛到前院,管家模樣的女人來到了陳夫人的身邊。
「青竹,我們母子落到現在這個樣子還不都是修煉惹的禍,以往發生過的悲劇,我不想再發生在晨兒身上,你看著他,一會就讓他起來,我今天不禮佛了需要靜一下,十三年了,到今天整整十三年了!」陳夫人無奈的吐出一口氣離開了。
受罰陳晨是有心理準備的,因為母親不喜歡自己修煉,至于母親為什麼不讓自己修煉陳辰不明白。
就在陳晨思考的時候,青竹來到了佛堂。看著被罰跪的陳辰,青竹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少爺,你就听夫人的不要修煉了。」思考了一會,青竹開口勸著陳辰。
「青竹姨,我不知道修煉有什麼錯?羅松鎮長受大家的尊重是因為他是強者,他兒子也是強者,我希望受到尊重,所以我要努力。」陳晨說著自己的想法。
「你跟他們不一樣。」青竹皺著眉頭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不一樣?」陳晨知道很多事情母親不告訴自己,就像父親的事母親從不提及。
母親跟自己說父親死了,但卻從未拜祭過,也沒見過父親的靈位。
「你大了,姨不想讓你繼續修煉惹夫人生氣,就將全部都告訴你,以後怎麼做你自己決定。」青竹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事要告訴陳辰,要不然依著陳晨的性格以後還是要修煉,被罰也是難免的。陳夫人或許不知道,但青竹知道陳晨每天都是修煉的。
隨著青竹的講述,陳晨知道了母親不讓自己修煉的原因。
陳家在雲海帝國是王族,家主還有著王位,陳家的主事人就是陳晨的爺爺,帝國的鐵血王爺陳鼎嘯。
陳晨的父親陳靈奇是家族中的天之驕子,也是整個雲海帝國的青年俊彥,但在一次外出歷練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那時候陳辰的母親正懷著陳晨,丈夫的失蹤不歸,讓陳晨的母親大受排擠。
陳家是王族所以子嗣繁多,當時陳靈奇被指定了是下任家主的繼承人。陳靈奇失蹤後,陳家其他分支都十分敵視陳辰母子,在飽受冷嘲熱諷之後,陳夫人帶著陪嫁的丫鬟青竹與剛出生不久的兒子,離開了陳家來到了這邊陲的落葉鎮。
听了青竹的話,陳晨知道母親不想自己修煉的原因了,父親是修煉者,才會發生了出去歷練未歸的事情,所以母親不希望自己成為修煉者。
「那我和母親受到排擠,就沒有人管麼?」陳晨眼里充滿了怒火。
「家主常年跟帝國皇帝一起閉關探討修煉,陳家管事的管家又被其他的分支收買,哪里管這個事,你父親是王位的繼承人,你父親失蹤了,那麼你就是繼承人,這個身份就擁有的其他分支是很看重的,王位意味著什麼誰都懂的。」青竹臉上是陰冷的憤怒。
「原來是這樣,父親不在他們就不顧親情了,那我更要修煉,屬于我和母親的東西,我都要拿回來。」陳晨攥著拳頭說道。
「你不要想了,你那些叔叔伯伯就是虎狼,你敢回去他們不會跟你客氣的,你能不能留下性命都不好說,大家族的斗爭是很殘酷的。」青竹很清楚大家族的斗爭。
「我懂了。」陳晨明白了母親不讓自己修煉的原因了。
「你懂了以後就不要修煉,你要理解夫人苦心。」听陳辰話青竹心里送了一口氣。
「不!越是這樣,我越要修煉。」陳晨的臉上滿是執著。
「小少爺你不能這樣的,這樣你是讓夫人著急。」青竹听了陳晨的話,頓時著急了。
「我會跟母親說明白的,今天我就要跟母親談談。」了解了事情經過,陳晨打算跟母親談談,以後光明正大的修煉。
「夫人不會同意的。」青竹拉住了沒有繼續跪著,而是起身朝著外邊走的陳辰。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我就不能讓母親受委屈,這件事我陳辰不能忍。」陳晨掙開了青竹的拉扯朝著前堂走去。
陳辰不顧青竹的拉扯來到了前堂,此時陳夫人正在靜坐。
雖然大家都稱呼陳夫人,實際上陳夫人年紀很輕,也就是三十出頭。
「你竟然自己起來了?」看見陳晨,陳夫人有些納悶,因為兒子臉上帶著憤怒。
「母親,我有話說。」陳辰微微欠身說道。
「說了不讓你修煉,你偏要修煉,有話跪下說!」陳夫人沉聲說道。
陳晨沒有跪下,主要是覺得自己沒錯,以前自己是為了興趣、為了受人尊重而修煉拂了母親的意是自己不對。現在為了母親和自己的尊嚴修煉是男人應該做的。
「你現在翅膀硬了是麼?」看見陳晨不跪,陳夫人怒了更多的是意外。
「母親誤會晨兒了,晨兒不是翅膀硬了,而是覺得自己沒錯,如果真錯了別說是跪下,就是再大的懲罰晨兒都接受。」陳晨開口說道。
「那你說說你怎麼沒錯?」陳夫人上下打量了兒子一眼。
「人活一生,早死晚死都一個死,與其苟且偷生的活著不如轟轟烈烈一場,這樣也讓人瞧得起,我那些叔叔伯伯不是排斥我們母子麼,不是搶奪屬于我們的麼,那我就要拿回來,我要證明他們的做法錯得有多麼離譜。」陳晨的話語聲不大但是很沉,只要听到的人都會感覺到其決心。
「夫人,是青竹冒失,跟小少爺說了以前的事。」青竹進來之後正好听見陳晨的話。
陳夫人擺擺手沒讓青竹繼續說話,而是低頭陷入了思考。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陳夫人才抬起頭,「你想好了麼?成為修煉者可能是一條不歸路。」
「想好了,我要找到父親,要拿回屬于我們的一切唯有修煉。」陳晨開口說道。
「好!你說的對,雖然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但不能左右你的人生路,以後你想修煉就修煉。」陳夫人吐出一口氣,顯然這個決定其考慮了很久。
「謝謝母親。」陳晨對著母親躬躬身。
就在這時候,一個男孩跑進了陳家的府宅,「陳晨不好了,秦諾和他父親遇見獅吼獸,跟他們父子前去的人回來求援了。」
「什麼?」陳晨听完轉身就朝著宅子外邊沖去。
獅吼獸是無比凶殘的野獸,甚至能進化到有智慧的妖獸,是落葉鎮後邊落葉山脈里最恐怖的野獸之一。
「晨兒你干什麼去?」陳夫人站起來嬌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