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魔錄 第十七章 最後五分鐘

作者 ︰ 江小余

「凍雲宵遍嶺,素雪曉凝華。拉牛牛入牖千重碎,迎風一半斜。不妝空散粉,無樹獨飄花。縈空慚夕照,破彩謝晨霞。正是此番景色,雪,最最純潔的象征!小雨,小丫頭,不管怎麼變每一年下雪我都會帶你來的,一定會讓你幸福的!」遠處的韓風一身黑色軍裝大衣,配上厚厚的冬褲,像足了大企鵝,啪嗒啪嗒的走了上來,向著菲雅所化作的小雨脈脈含情的說道,充滿了無限疼愛的感覺!

菲雅化作的小雨不覺受寵若驚,果然韓風永遠是對小雨最好的,無論是誰都無法動搖小雨在韓風心里的位置,可是這一切卻永遠無法實現,這一刻或許是她給他最後的僅有的滿足,而他卻依舊一無所知,這個自己眼里的小雨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別動,讓我仔細看看好嗎?」菲雅惆悵的心里卻滿心歡喜,韓風還是和平常一樣,依舊帥氣的模樣,看得菲雅驚呆了,能在此時此刻和他心連心的相處,她已經很滿足了,她屏息凝視,感受著親昵的氣息,心曠神怡!

三十分鐘或許很短,雖然時間不多卻足夠了,帶領他回答他屬于他自己的現實,享受僅僅只擁有她的三十分鐘,就算是灰飛煙滅或許也是值得的!

足足看了他五分鐘已經用去了六分之一了,菲雅也不敢多做拖延,「是時候了,雪崩來吧!」

果然山體開始震動,山上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響,韓風不顧一切的拉住菲雅,模爬滾打的向山下停靠車子的地方飛奔而去,和預想的一樣,剛進車里雪崩已經景然而至,可是車子還是沒有啟動,兩個人被困在了車子里,被冰雪覆蓋著,沒有任何的光線一片漆黑!

由于車子沒有啟動的原因,車體漸漸冰冷起來,讓菲雅也感受到了一絲寒意,她微微蹭了蹭,韓風感受到了菲雅的涼意,他緊緊地抱住她並在耳邊不停安慰道,「小雨,別怕,剛才我已經打過急救電話了,我們一定會化險為夷的!一切有我在呢,別怕!」

韓風的這一舉動立馬感動了菲雅,她故意驅除自己身上的體溫把那僅有的溫度依附在他的身上,深切的感受著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每一秒,時間卻沒有停滯,每一秒鐘過去也就讓她們多一份危險!

知道剛才為止,三十分鐘差不多過去二十分鐘了,這時候的菲雅卻不能陶醉在這夢醉情迷的境遇中,她要做的就是撕破這層溫柔讓他回到現實。

菲雅偷偷地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韓風左邊的臉蛋正襟危坐起來,「風,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陪你這麼久了你都沒有踫過我,現在我還有五分鐘,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會做什麼嗎?」

「啊,怎麼會?小雨,你怎麼呢?」韓風沒有回答問題,他更關心的是為什麼會這樣說?

小雨堅決的說道,「回答我好嗎?只有五分鐘了!給我一個答案好嗎?」

韓風見菲雅不肯說,他也感受到了她的體溫在急劇變冷,也就不做堅持,「呵呵,小雨,我們不會誰離開誰的,就算是你還剩生命的最後五分鐘我也會一樣的珍惜你愛護你保護你,我不會看著你離我而去的,我會挖開一條通道我會讓你好好的,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韓風一腳踹開了車門,一股冷氣瞬間襲來,韓身體一顫風徒手向前,一把兩把三把,可是越挖堆積的越多,韓風的雙手不停地顫抖,可是卻止不住他要挖出一條救命之路的心。

菲雅立馬拉住韓風的雙手,很是疼愛的把他們放在懷里,眼淚霎那間流了出來,沒有一絲的溫度,甚至比他的雙手更涼。

韓風整個身體都顫抖了,他立馬掙月兌在菲雅懷里的雙手,拉住菲雅的手臂,一股寒意沁人心脾,「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菲雅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淚眼汪汪的看著韓風,很是深情的捧起他的臉,「對不起,風,說過要陪你一輩子的,而今我食言了,時間不多了,告訴我好嗎?讓我心滿意足!」

韓風再次狂擁住菲雅,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她,可是都無濟于事,韓風的不住顫抖讓菲雅很是感動,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在離開之前做最後的僅有的小溫柔!

「不,不會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就算是付出我自己的生命,我也願意讓你好好活著,你不是常說嗎?什麼都可以忘記,就是別忘了呼吸,為什麼你現在卻要忘了?」韓風緊緊地擁著菲雅,可是卻無法留住那些溫暖,他不停地顫抖著,忍受著凌厲的寒冷,冷的不僅是他的身體,他的心也漸漸沒有溫度了!

「別傷心好嗎?我知道你是最強的,我知道你會一直保護我的,我要離開了,抱緊我好嗎?」菲雅幾乎已經身臨其境,已經把自己完完全全當做了小雨,所經歷的情清一點一滴銘刻于心!

韓風徹底絕望了,不住的顫抖已經做好了同生共死的準備,這時的他卻笑了,「小雨,其實也不是我不要你,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可是你也知道我家,我家的情況,我不能給你幸福啊!所以我願意用生命一直去守護你,現在你卻要離開了,而我還有什麼理由再繼續下去,我們一起去三生石刻下我們的名字,在奈何橋前觀望彼岸花……」

「時間不多了,我們只能支撐三分鐘了。如果不行的話就出來吧!」思緒里的話強行把菲雅從夢境拖回了現實,她正了正身子,抹抹韓風眼角的淚,淒然的顫抖道,「風,我一定會等你在奈何橋前一起觀望彼岸花的,我知道了我想要的答案,而今我把自己的身體出賣給了雪女潘多拉,我喜歡雪的世界,我愛它的潔白,我玩累了就回去等你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什麼都可以忘,就是別忘了呼吸!」

菲雅的身體冷到了極致,身體也開始漸漸的變化做虛影,身上凝結無數的雪花,就像一個白雪公主一般,甚是美麗!

韓風徹底爆發了,神經繃緊了,身體顫抖的無數的雪都往車廂里擠,他傻傻的看著她的身體漸變模糊卻無能為力,嘴巴里不停哼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為什麼要用你的生命來換去我的生命?我不要你等我,你回來,換我等你好嗎?」

無論怎麼講,怎麼去挽留,菲雅帶著笑意漸漸地化作虛影,口里說出最後一句話來,「對不起,我要先走了,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活下去,忘了什麼都別忘了呼吸!」

「為什麼?我答應你,你回來啊!我答應你,你回來啊!」車廂里菲雅已經煙消雲散,只剩下韓風撕心裂肺的哭喊!

「成功了嗎?」四大聖獸紛紛倒在了地上,菲雅愣住在圖騰前,不作任何的話來!

「呵呵,或許吧,我知道為什麼我們及不上小雨了,並不是我們沒有她漂亮,更並不是我們沒有她溫柔,而是那種愛是一種守護,是一種刻骨銘心!相信他,他會醒來的!他不會辜負小雨的!」靜靜的菲雅失神而又滿足的說道。

「或許這就是一種根把,種的人用心去種,那麼就真的長進心里了,愛是一種奇妙的東西,讓我們可以去奮不顧身但依然挽回不來,這樣不正體現了它應有的價值嗎?就像我一大把年紀了,500年了,那個情結500年了,困擾我整整500年了,若是象一千年那樣苦心修行,或許現在早已是主神的境界了,可是那樣還有什麼意思呢?大愛和小愛之間,卑微的我們永遠不會去奢求,但是依舊被生命牽制著,而一直無法掙月兌!能夠做的已經做了,是什麼結果?再也不是我們能夠左右得了了!」勾陳老者不禁感嘆,原來這也正是仙界不能談戀愛的原因,有了那份牽絆就會有舍不得,那麼也就飛升不了,他們拘泥于形式,可是仙界的人卻從來都不知道根本目得到底是什麼?

「或許吧,我走了!我相信他會醒的,我只能在暗中保護他了!」也不管勾陳老者到底是何態度,菲雅瞬間消失不見!

「小雨,小雨!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韓風在睡夢中掙扎,現在的他除了沒有蘇醒之外,其他的卻都是飽滿狀態,似乎還差了什麼東西,可是誰都無能為力了,所有的他只能交給他自己呢!

韓風的靈魂停頓在混沌境界,看著過往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心里升起點點的不舍,要他活下來卻讓她離開,人世間最大的傷痛不是莫過于此嗎?所以他在尋找重來一次的機會,即使說了「我愛你,期限加一萬年」那又怎麼樣?他還是要獨自面對,到最後到底是什麼拋棄了在心里最深的感情,還不是自己嗎?可是有來就有回,這是注定,那麼既然都已經成就天命,何不逆天而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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