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葉殤卻覺得她言語中多的是落寞,她知道這些都是幫了她們的好人,可是或多或少也覺得寄人籬下,所以難免謹言慎行。
她從來不穿那些名牌,從來不出席葉家的宴會,也鮮少買精致的玩意兒,爺爺女乃女乃給的錢都是存起來,三年下來,儼然成了小小富婆。
葉殤想起自己十六七的時候,哪里有這些顧慮,他是葉家同輩中最小的,又是葉開陽的獨子,他一開口,前僕後繼多少人巴巴地給他送來。
犯了錯總會有人出面擺平,也不用顧忌別人的面子。
那麼小的年紀,就在軍隊中身居高職,別說同齡人,就是老輩子也只會夸贊葉司令的孫子就是不一樣。
其實,他人生的有一半必然是狐假虎威,雖有這個認知,卻還是覺得理所當然。
「看見她,生平第一次有一種我不如別人的感覺,我說那樣她有的而我沒有的那樣東西,就是勇氣,她的勇氣來源于對于母親的保護,她們完全可以依附于葉家,卻十多年不和我們聯系,大姐有她的傲氣,所以她的女兒也有這樣的認知,小如讓我改變得更加明白自己的價值,有些事情我不甘願自己去做,是因為知道今後的路早就已經有人為我鋪好了。」
擺月兌了葉家,你什麼都不是,縱然也能奮斗到這樣的位子,那也要花上更多的時間,你不懂嗎。……你安然地接受葉家的一切,可是有沒有想過,若是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得來的,那樣的意義有多不同。
小丫頭對他的教訓,歷歷在目。
那樣的勇氣在他剛剛決定當兵的時候,也有過。
「雅若呢,你不是……去美國找過她嗎?」韓軍生此刻,醉意漸濃,沒了什麼邏輯,撿到什麼便問什麼。
雅若……葉殤曾經的禁忌,如今提及,倒也是淡然了,正想回答。
咚咚——
葉殤止了口,「進來。」
服務生又拿了幾瓶威士忌,「老韓,你是要醉死在這里。」
某人才不管他,抱著酒瓶不放手。
那服務生出去,葉殤也不再繼續說下去了,畢竟對著一個酒鬼,什麼話也不想再提。
可是今晚已經和這個酒鬼說了太多的廢話了,他或許也是有感而發。
其實真正算起來,他和沈小如從見面到如今,不過三年而已,青梅竹馬尚且能忘記,那麼她呢,是不是該還給她自由。
有時候想想,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一方面想著自己要極力留下她,另一方面卻又覺得是他禁錮了這個自由的生命。
韓軍生又是兩瓶酒下肚,「你,就是……愛上不該愛的女人,若是娶了雅若,額……該是怎樣的美滿……姻緣。」
韓軍生呵呵地笑著,「干脆……你找個女人刺激刺激沈小如……看看她的反應?」
這個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