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如拿著獎杯退了幾步躲在後面,很久之前,她也這樣躲藏過,而葉殤身側也是這個英姿颯爽的女人。
探出頭來,兩個人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看樣子,聊得很開心。
很不幸的是,他們的對話,清晰地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既然你承諾過要給我的那個願望,那麼說清楚究竟算不算呢?」賀雅若的聲音漸漸清晰。
「算,只不過……」不能有關于她的。
「我知道了,你剛才確實說得夠清楚了。」
沈小如心里一陣波瀾,葉殤,你究竟許了幾個女人願望。
那麼這個獎杯對于他來說,也不見得有意義。
轉身,離開,所有的情緒都在一瞬間潰敗。縱然是剛才的比賽和頒獎儀式,也沒有現在讓她這麼傷。
她悄悄地來,也悄悄地走。
賀雅若將保溫杯打開,放在葉殤面前。
「我又不是殘了。」
女人輕笑,「我看你,就是殘了,眼科的專家我認識不少,不如改天幫你預約去看看。」不過是嬉笑幾句,她到底怎麼比不上那個丫頭。
任放的事情不過是個導火索,今天來這里,是因為賀雅若從沈老四的嘴里知道葉殤娶沈小如的緣由,賀雅若心中的疙瘩無限的擴大,她離開,他結婚,從來沒有好好地聊過他們的當年。
就在剛才,她才真正覺得其實旁人眼中她和葉殤是天作之合,可在一起未必就是真正的幸福。
在病房里,他搶在她前頭說,「你的願望不能涉及到讓小如難過的事情,若有半分,我必將讓你後悔對我提了這個願望。」口吻發狠得讓人害怕。
認識這個男人少說二十年,可是他,何曾用這樣的態度對她說話。
他的情緒,一向控制得自如。而賀雅若,才發現她從來沒有見這個男人決絕到這種地步。
見她怔住,葉殤繼而換了口吻,「我了解你的性子,若是不讓你知曉我的決心,那個結總是解不開,所以別怪我話說得太絕。」
「可是,沈老四他們都說你是不得已才娶她的。」
「我不願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逼我,我以為你該懂。」
是,憑著青梅竹馬的情誼,她能懂,卻不想。「沈小如就真的這麼重要?我一直認為,和她在一起之後,你會更加覺得最適合你的人必然是我。」
葉殤搖頭,「和她在一起,我才知道人不能只是適合而已,有的人天生就能觸動你的心髒。」
賀雅若愣在那里,而後狂笑不已,這種話,她有生之年居然也能從葉殤的口中听到,雖然主角不是她,可是也覺有趣。
笑得眼淚都被逼出來,還是極力地控制住自己。
賀雅若低頭,「我只不過開個玩笑,那個願望,留著吧,你欠著我的也好。」身子有些顫抖,連帶著聲音也有些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