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懂,賀雅若倏然想起了兒時的記憶。
灰色一般的畫面如同潮水一般襲來,他的恐懼,確實只有她知道。那個秘密在她心里一直如履薄冰,他不提及,自己已然刻意忘卻。
良久,賀雅若才回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伯母那樣的。」
像她那麼狠心的人,確實不多,可偏偏卻是他的母親。有時葉殤會在心里擔心,他若是發瘋起來,會不會比母親更甚。
「你這麼多年,不能給我愛情,難道也是因為那件事情。」
他之前,也以為是,直到沈小如的出現。
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雅若,抱歉,為了以前和現在對你的傷害。」
賀雅若淡然一笑,「哼,算了吧,軍營里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
「任放的事情,要我幫忙嗎?」思忖之間還是開口問道。
「不用了,他那個人傲氣成那樣,知道我讓你幫他的話,指不定鬧成什麼樣,爸媽都說他不是個好歸宿,我想他不適合我。」松了一口氣,「從此後,我可以老老實實地將你當做大哥了。」
賀雅若此刻的心里,其實很復雜,一方面有那麼個人能讓葉殤傾心以待本來該高興,可是另一方面她卻隱隱不安,就像是篤定一般,知道以後必然還會生出事端。
「我要回去了,不然夏連又該批我了。」
「嗯。」
「這話要說的也都說破了,我爸經常念叨你,要是有空帶著她來我們家玩吧。」
葉殤點頭,可是心下想著怕是要等一段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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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杯有些沉,從醫院出來,沈小如失去了方向。
手機在包里作響,來電顯示上赫然是‘司令’二字,沈小如倒是爽快,直接按了關機鍵。
那賀雅若大她五歲有余,可是看上去和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並無二致,有錢人,保養得都挺好。
早知如此,應該和艾爾文他們出去玩個痛快。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天環廣場。找了張凳子坐下,不知道去哪里。
回學校的話,都和她們說過今天不回去;回葉園,現下討厭聞到葉殤的氣息。
賀雅若出現在那里,她並不詫異,沈方不冷不熱地說過,葉殤有個青梅竹馬,是軍中一枝花,西北雄師賀家的掌上明珠。
常年的訓練,沒能消磨賀雅若的美貌,反而為她增添了柔中帶剛的英氣。
「小如,雖然你我是本家,可是憑良心講,雅若才該是月老牽給葉殤的不二人選。」
那時候沈小如只能苦笑,沈方以為是她涎皮賴臉是吧。
午間廣場上沒有什麼人,休息良久,才一抬眼,便見一對老夫妻相攜手從前面走過去,他們小心翼翼地扶著彼此,握緊的雙手都是細細的皺紋。
白發遲暮,卻仍舊有一雙手托住彼此,如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