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如提著隻果走進大門,雙腳如灌鉛一般不想移動,最後還是往相反的方向,再次去了大樓的12層。
站在308室的門口,徘徊不定。
剛才的護士查房回來,見沈欣如站在門外,囑咐著說道,「病人的家屬嗎,他剛剛打了鎮靜劑,你最好稍後過來。」
「為什麼要給他打鎮靜劑?」
「哼,他一醒來就要酒,出院幾次了,還是喝酒又喝進來,所以家屬要求我們盡可能讓他留在醫院,怎麼你不知道嗎?」
「我是他的……朋友,才知道他住院的事情。」
「行,他要過一會兒才會醒。」護士離開,她悄悄地走進病房,病房是雙人式的,羅偉平睡得很沉。
她看著他,熟悉的眉眼卻恍若隔世,之前幻想著生下孩子以後種種的畫面,卻因為她的疏失,永遠再不可能了,對不住的人除了他,還有對她極好的公公婆婆。
正要轉身離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突然沖進病房,將病歷單子丟到臨床的那個男人身上。「你怎麼解釋?」
臨床的男人不發一語,似乎就像是沒有听見一樣。
「柏逸洛,你費盡心機,讓我愛上你,可是如今又算什麼,你把我當什麼。」女人癱坐在地上,右手拽住男人垂下的那只手。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說了分手就是分手,你該慶幸自己是在我身邊待的最久的女人,我膩了。」男人的話語冷冷的,透著冰涼的氣息。
可是女醫生卻沒有離開,「不管你說什麼,如今……我不會從你身邊逃走。」
柏逸洛此刻,表情頗為痛苦,要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確實痛苦,「怎麼偏偏就被送到這里呢,我們就好聚好散不行嗎。」
「你是最自私的人,即便你讓我離開,我再也愛不了其他人,也許會和一個合適的人結婚,但是從此再也無法幸福,也許老了仍舊會拿著你的照片緬懷你,卻沒有任何的記憶,你覺得對我公平嗎?」霍墨音的聲音帶著哭腔。
他心里覺得奇怪,撇過頭去,女人的臉上布滿了淚痕,只是一場戲而已,可是她卻是不知道的,「就算是胃癌,又怎麼樣呢,我不怕,因為知道你會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求你讓我陪著你,好不好。」她眼中的痛楚,刺痛了柏逸洛,
男人將針頭拔了,一把將女醫生拉入懷中,旁若無人,奇怪的是這個一向冷靜自若的女人,卻沒有阻止,深深回吻他,輾轉的纏綿。病房中的溫度,頓時升了幾度。
沈欣如站在那里,無所適從,驀然掌心一暖,她的手被他握住,羅偉平只是看著她,「我都知道了,你極力隱瞞的事情。」
想掙開他的手,卻發現是徒勞的。「你放開我。」這是她回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欣如。」羅偉平手上的力氣還加重了,深怕她逃走。「你別急,你看門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