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雲還以為方平只會使用雙節棍而已,哪知今晚才見識到他的鐵焰掌比他的雙節棍更叫人驚羨。綠色小說嘖嘖道︰「阿平,你的武技太威武了!」
方平將雙節棍掖進背後,揩了揩鼻翼,緩緩道︰「彼此彼此。我們回去吧。」說著,將《銅筋訣》與十張百兩銀票揣入懷里,又撿起地上的血紋劍。
二人回到陳府後院,此時,家僕們也打著燈籠出來了,正在處理現場。
陳開平問是怎麼回事,陳致雲說有刺客來了,被打跑了。
陳開平听了,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吩咐家僕把那分成兩截的黑衣人火化了,叮囑家僕們不可把此事說出去,要保守秘密,說完便回去休息了。
方平撿起那張弩弓,借著火光,仔細看了看,是一張連發三支弩箭的弩弓。
陳致雲也湊了過來,瞧了瞧,不稀罕道︰「這種弩弓只算一般貨色,我們金龍帝國還有能同時發六箭,發九箭的弩弓。」
方平以前沒親眼見過弩弓,此刻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感到十分有興趣,點頭道︰「我們的弩弓在天龍大陸都是首屈一指的吧?」
他在《論五行武者》里閱讀到不少關于兵器的描述。
陳致雲倒好像對兵器頗為了解一般,吹得天花亂墜道︰「當然。弩弓就算我們金龍帝國的最利害,其他國家的都是二流貨。不過,要是說到弓,則要數古羊國的神臂射月弓最強大了。三箭弩弓射程不遠,至多百步;六箭弩弓則要遠多了,可達五百步;九箭弩弓更利害,可達二里左右。雖可射二里,與神臂射月弓的五里射程還是有不少差距。九箭弩弓攻擊範圍大,而神臂射月弓則是射得遠。各有千秋,用途也不一樣。」他不愛文才,只愛武功,平時多有留意,便也在腦子里記下了不少的兵器知識。
方平听他說得頭頭是道,不禁仰望著星空,喃喃道︰「要是有一張神臂射月弓就好了!」
陳致雲嘿嘿了兩聲,不以為然道︰「拿來有什麼用,像我們根本就拉不動。」說著,又問道︰「是不是拿了一千兩銀票?」他只對銀子有興趣。
方平想要積攢些銀子,用來買金鮫軟甲和火鱗馬,摟著陳陳致雲脖子,笑道︰「表哥,我想買一件金鮫軟甲,還差銀子呢。」
言下之意是要陳致雲再添些銀子給自己,那樣就夠銀子買金鮫軟甲了。
陳致雲搔搔頭,咂咂嘴,想了想,伸手道︰「我往後幫你想想辦法,先拿二百兩來花花。」
方平見他不依不饒的,只得伸手入懷里模了二張百兩銀票出來,遞給他,道︰「你不是還有一百多兩銀子麼?」
陳致雲輕輕扯過兩張銀票,揣進懷里,打了個響指,理直氣壯道︰「作為男人,身上沒有三四百兩銀子帶著,怎麼活?」模了模胸懷,嘻嘻笑道︰「不早了,我去洗個澡,要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說著,轉身走了。
方平瞥了一眼後院,見家僕們還在清理現場,自己在這也沒什麼好指揮的,也自回房了。
回到房里,點燃油燈,關好房門,坐在靠背椅上,把《銅筋訣》拿出來,放在台案上,仔細閱讀起來。修煉《銅筋訣》,能使自己的筋不但變得極其堅韌,而且有非常強的彈力。一個武者的肌肉結實,能把岩石打碎,但如若筋不堅韌,卻是無法使肌肉發揮出極致的力量。只要筋強大了,結合肌肉,才會使人體的力量得到更大的發揮。
「有了這本《銅筋訣》,我心里的希望又大了一點。日後修煉了《銅筋訣》,自己的實力肯定會增加,為我考取武舉人打下堅實的基礎。」方平支頤,遐思翩翩。
把《銅筋訣》讀了一遍,大略知道了其中的訣竅,便收起來,又把《誅魔劍訣》拿出來,仔細研究了一番,覺得頗為強大,便拿起血紋劍比劃了一回,甚覺有趣,便決定日後加倍修煉。
放好血紋劍,又拿出靈寶七星弓拉了**下,終于有點累了。收好靈寶七星弓,又修煉一回火鏈槍。此時,當兩手在虛空里緩緩拉過時,兩手的經脈放射出來的紅芒結成的火鏈又多了一卡,變成三卡了,三卡火鏈連在一起,有五寸來長,閃著光芒,十分明亮。
想到已修煉成功旋風棍訣第一重銀莽蕩乾坤,心里頗為自得,又月兌下冰蠶軟甲,細細品讀里面的旋風棍訣第二重開天闢地的內容,看得津津有味。這第二重開天闢地又比第一重銀莽蕩乾坤威力大許多,但也更難修煉。若是修煉成功了,便是方圓十丈內都在棍氣籠罩之下,棍氣之內,猶如漫天飛雪,實質是棍氣飄蕩,能把地面也掘掉一丈。讀完數遍開天闢地的內容之後,本想到後院去修煉一番,想到夜深了,改天再修煉也不遲,于是,洗了澡,便上床睡覺了。
次日一早,方平與大家正在吃早餐,一個家僕急急跑進來報說知縣來了。
陳開平听了,臉色立時有了些許的陰沉,皺了皺眉頭,道︰「該來的還是來了。」說著,起身出去了。
方平與陳致雲兩人亦放下了碗筷,緊隨陳開平出去,看看知縣到底要怎麼樣。
東城羅知縣坐了一頂二人抬的官轎,帶了幾個皂隸進了前院子。
羅知縣見到陳開平,連忙快步走了上來,拱手和藹道︰「陳兄,多有得罪,今日特意上門向你致歉。」
陳開平如墜五里霧,先了愣了片刻,亦回禮道︰「羅知縣光臨敝舍,陳某實敢三生有幸,請里面敘茶。」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羅知縣此來並非是要喝茶,只是道個邀請而已,便婉拒道︰「他日必定請陳兄到府上闊談,因公務纏身,還得回去處理幾單案子,就不多打擾陳兄了。告辭。」說著,上了轎,皂隸在前喝路,匆匆而來,又急急而去了。
方平見了此一幕,也是不知就里,覺得甚為詭異。明明羅知縣想奪這座大宅,怎麼忽地又這般好人,上門道歉來了。
雖不知羅知縣葫蘆里賣的是甚麼藥,不過,他來道歉,畢竟此事告了一段落,陳開平也暫時安下心來,回復日常的商會事務了。
陳致雲也要到天南商會去巡察一下來往的貨物。
方平一人在家,覺得有些悶,牽出了紅獅駒,正想騎馬出外兜兜風。出了大門,剛上馬,就看到前面一位書生打扮的少年騎著一頭黑驢,優哉游哉而來。看面相,便認出七分來,上前笑道︰「南兄真是百變星君啊。今日又成了一位書生了。」
南貴子眨了眨眸子,露齒一笑道︰「又被你認出來了。」
方平「啾」了一聲,不屑道︰「你的眼楮已被我記在心里了,不論你穿成什麼樣子,只要我一看你的眼楮,便可認出你來。」
南貴子的眼楮還是挺有特點的,讓人看了很難忘記。
南貴子頗為喜悅,嫣然一笑道︰「是麼?你喜歡我的眼楮?認識我的人都說我的眼楮長得美。」她的話也多了。
方平卻不買她的帳,揩了揩鼻翼,撇撇嘴道︰「我是說,你的眼楮不是美。」
南貴子不高興了,撅起了小嘴,白了方平一眼。
方平只是想氣一氣她而已,見她微慍時更是嬌美萬分,笑了笑,不慌不忙道︰「你的眼楮不是美,而是非常漂亮。」
南貴子又歡悅起來,雙眸也彎成了可愛的月牙形,秋波頻頻,使人心旌搖曳。她眨了眨眼,清脆道︰「你要到哪里去?」
方平舉目掃視了一眼,瞧著遠處的房舍,漫無目的道︰「只覺得有點悶,想出來隨便逛逛罷了。你要到哪里去?不會又來見我吧。那你干脆做我的婢女好了,整天就可以跟著我,是不是我身體的男人氣味把你吸引過來了?」
他現在喜歡拿南貴子取些樂子。
南貴子哈了一聲,撅了撅可愛的小嘴,呵呵道︰「做你的婢女?你如果能滿足我一個要求,我便答應你。」
方平揩了揩鼻翼,不禁歡喜道︰「你說是什麼要求?」
南貴子仰著秀氣的腦袋,想了想,看了看升起來的太陽,紅唇輕啟道︰「你要是能把天上的太陽拿給我,我就做你的婢女,任你使喚。」
這個要求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方平卻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立時下了馬,把鐵鏈韁繩遞給南貴子,道︰「你幫我拿著韁繩,我進去拿點東西。」
南貴子不明就里,眨了眨眸子,吃吃笑道︰「你去拿太陽給我麼?」
方平不理她,直走到廚房,拿了一只大碗,塞進大袖里,又走了出來,上了馬,用馬鞭往前一指,道︰「走,我去拿太陽給你。」
南貴子不禁吃了一驚,美眸眨了眨,仔細瞧著方平,訝道︰「太陽你也可以拿下來?」
方平嘴角劃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非常有把握道︰「為什麼不能?不怕你做不到,只怕你想不到。走,跟我來。」說著,揚了揚下巴。
二人並轡前行。
南貴子滿月復狐疑,拿眼時不時盯著方平,還以為方平會妖術,追問道︰「你是不是會妖術,能做出幻景?」
方平只望著前方,擺手道︰「我不會妖術,不用妖術也可以把太陽拿下來。」
南貴子更是疑竇百出,不明方平要弄什麼花招,想了想,笑道︰「要是你拿不下來,怎麼辦?」
方平聞言,沉思片刻,咂咂嘴,揩揩鼻翼,厚著臉皮道︰「要是我拿不下來,你就做我的情人吧。」
那神情倒好像南貴子前世欠了他八輩子情,今世非得收回不可一樣。
南貴子眨了眨眸子,努著小嘴,揚起驢鞭,輕輕地抽了一鞭方平。
方平身子挨了不痛不癢的一鞭,並沒覺得疼痛,反而心里有些麻癢,笑道︰「我們是天生一對啊。」
南貴子眨了眨眸子,白了方平一眼,幽幽道︰「你說說怎麼個天生一對?」
方平完全把南貴子的白眼當作沒到,指了指南貴子,又指了指自己,一本正經道︰「你是美女,我是野獸。美女配野獸。」
南貴子听了,臉上又堆滿了笑意,眨了眨睫毛,笑道︰「我知道了,既然你是野獸,那我就不客氣了,野獸就要吃鞭子。」說著,揚起手中的驢鞭往方平身上亂打一通。
方平早料到她會有這一著,手腳眼快,連忙兩腳一夾馬月復,紅獅駒如一道煙飆出十數丈,回轉頭呵呵笑道︰「想打我,沒那麼簡單。」
南貴子坐在黑驢上,掩嘴而笑,好像一朵搖曳的鮮花,頗為誘人。
方平放緩了馬速,讓南貴子跟了上來,問道︰「你怎麼天天那麼有空啊?」
他很是懷疑,若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不可能有這麼多空閑時間出來游蕩。
南貴子听了,不屑地撅了撅嘴唇,不回答,反問道︰「那你又為什麼天天有空啊?」
方平啞口無言,此時居高臨下注視著南貴子,眼楮一眨不眨的,目光只在南貴子的身上游移不定,欣賞她那雪白的肌膚與含苞待放的花蕾。心里暗暗道︰「要是能模一下就好了。」
南貴子見到方平的目光不懷好意,連忙雙手抱胸,努嘴嗔道︰「看什麼?」
方平咽了一口口水,笑涎涎道︰「還有什麼,不就是看一個美人麼,看一看美人,竟然年輕了十年。」
南貴子本來有幾分生氣,聞言,便又消氣了,格格笑道︰「那你豈不是成了幾歲的兒童了,快叫姐姐。」
方平瞥了一眼笑得如春花的南貴子,揩了揩鼻翼,微微仰著腦袋,哼道︰「那你抱我啊,我叫你姐姐。有些幾歲的兒童還吃女乃呢。」
南貴子臉忽地紅了,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一鞭馬,紅獅駒著驚,放開四蹄,飛馳起來。方平差點從馬上摔下來,身子搖擺了幾下,才坐穩。
南貴子為自己的杰作而開心格格嫵媚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