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陳致雲自然要尋根問底,方平卻是大賣關子,說跟于三妹在檢單處很認真地工作,沒說過幾句話。陳致雲說鬼才信,不再問了。
這段時間,因跟于三妹在一起工作,快樂不知日子過,方平也忘了今日是何夕了。彈指便是十數天,眨眼便到了五月底。
白天照常到天南商會上班,晚上則勤加修煉武技。這些天來,方平主要把時間集中修煉箭術與《誅魔劍訣》上,其次是修煉一下《旋風棍訣》與《銅筋訣》還有《火印訣》。
通過十數天對那支繡花針的觀看,雖還不能將針尖看出碗口那般大,卻也能看出一支筷子口徑大小了。這是堅持不懈的結果,是質的飛躍。
而《誅魔劍訣》第二重雷霆一擊也修煉到**成火候了。《旋風棍訣》第二重開天闢地也修煉有五六成火候了。《銅筋訣》也修煉有五成火候了,身體里的韌筋能運動自如,竟然可以控制韌筋,使筋輕輕一彈,便發出啪的一聲,彈力在肌肉里擴散開去,頗為舒服。
《火印訣》也修煉出了七卡火鏈了。
這些天的不斷修煉,把身體里第三枚碧玉里的地炎火也消化了五六成了,都轉化成自身的力量了。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大了許多,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力量感。
前段時間揍過的地母幫的高老五與矮老三倒沒出現過了,但是方平也听陳致雲說這段時間地母幫東門分舵舵主裘兵已略有耳聞,頗為不高興,竟然有人在他的地盤內打了他的手下,似乎要尋根問底一般,因近來幫內有件重大事情發生,幫主帶領多位長老去追殺八大武斗之一的道禪宗,顧彼失此,所以耽擱了,一直沒有過問,現在有空了,就過問了。陳致雲說這件事比較棘手,問方平想到解決的辦法了沒有。方平笑說見一步行一步,不須過分著急,人生要豁達。
白天在上班之余,方平偶爾也會跟著于三妹到豆腐花店鋪里吃上兩碗免費的豆腐花,不過,總是能見到于子剛那對帶刺的眼楮在瞪著自己,頗為不悅。後來,有一次吃了兩碗豆腐花,竟然不久便肚子發痛。
于三妹見方平的臉色,說可能是中毒了。叫人把方平抬到大夫家里治療,大夫說方平的經脈頗為奇怪,竟然將一部分毒排除了,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歸天了,然後開了幾劑藥給方平服吃,第二天便好了。
方平左想右想,多半是于子剛那廝在豆腐花里放了毒藥,想致自己于死地,幸好大命,要不然,真的要下地府見鬼了。本想夜間帶上血紋劍悄無聲息去把于子剛給剁了,後來又考慮到于子剛與于三妹的關系,殺了她大哥,會讓她極度痛苦,于是便忍了,只是不敢再到那里吃豆腐花了。要吃就叫于三妹親手弄些來吃。
至于羅知縣那邊,也曾送過一封信來給陳開平,信封上沒有署名。信里語言頗為傲慢,威脅說要是不把文飛的去向說出來,一定叫陳開平沒好日子過。
而佔中同也向陳開平提了幾次建議,說他有更好的人選做檢單員,但陳開平也不是省油的燈,明知佔中同不懷好意,便借言婉拒了,說于三妹也能勝任檢單員,還不必換人。到時再算。佔中同既無奈又氣憤,只是憋在心里,整天陰氣沉沉的,給人一種要大開殺界的感覺。方平平時與佔中同踫了面,也很少打招呼了,兩人都心存間隙,難于復合。
南貴子則時不時會出現在方平周圍,還是男子裝扮,只要踫到了方平就會詢問箭術修煉得如何了。方平說差不多了,以後要好好較量一番。南貴子不以為然地說那好,到時叫你輸得心服口服。
方平自己親手做了許多個標準的箭靶,劈了一棵合抱杉樹,然後將樹干都切成五公分厚的圓板片,在圓板片上畫出十個同心圓,在中心位置點上一個紅點,再在圓板片上釘一條一人高的木桿,將木桿插在地下,便成了一個箭靶。
他想反正視力修煉得已有些成熟了,既然可以把針尖看得筷子般粗細,也該射射箭了。拿出那張靈寶七星弓與一壺雁翎箭,站在離箭靶一百多步之外,立定,拉了拉弓弦,發現此時靈寶七星弓真的不太適合自己用了,太容易拉開了,仿佛是兒童的玩具弓,出五成力就拉滿了。抽出一支雁翎箭,拈弓搭箭,眼楮瞄著前方的箭靶。當視線焦點落在箭靶上時,只片刻,箭靶仿佛變大了,比原來大了好幾倍。方平吃了一驚,以為自己頭暈了,捏了捏眉心,晃晃頭,掃視一眼周圍的景物,一切都正常,心里便豁然明了,知道是這段時間修煉視力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看箭靶,只要精神集中,那可以把它看大許多。于是,射了一箭。雁翎箭正好中三環。
陳致雲見了,嘖嘖說果然有進步了。方平笑說可惜沒射中紅心。陳致雲就說不要貪心,有進步就好,箭術高手也是有一個修煉過程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
陳致雲這段時間都在修煉《旋風棍訣》第一重銀莽蕩乾坤,倒也修煉成功了,喜得他搔腦抓腮的。
方平射了一回箭,又抽出血紋劍來,對陳致雲道︰「表哥,讓你看看我修煉的雷霆一擊的威力,雖然還沒達完美境界,不過也有**成火候了。」
陳致雲收了雙節棍,退到石椅上坐下,輕輕喘著氣道︰「耍來看看。」
方平立在空地上,兩手握劍,飛速運起劍訣,身子如一條藤一般高速旋轉,而當他一發力之際,全身經脈都會火亮起來,而手中的血紋劍又在虛空里劃出一道連貫的紅線,遠遠看去,便如同一團火焰在飛舞。
風聲呼呼作響。
只片刻,只見他全身上下被一條白芒纏繞,白芒周圍還閃著電光,近處的枯枝敗葉都被吸了起來。
陳致雲瞪大眼楮,全神貫注看著,生怕錯過了每一個細節。
突然,方平的身影疾射出去,宛如一團劃過夜空的火紅流星,飆向十數丈外的小山丘上,手中血紋劍往上一刺,身邊的那條電芒隨著劍尖所指電射而出,一道耀眼的白芒沖向天穹,而在白芒周圍,還有一圈圈旋風狂嘯而出。
夜空霎時亮了,猶如白晝。
他能使出《誅魔劍訣》第二重雷霆一擊的劍訣,多虧修煉了《銅筋訣》,要不然,這麼高速的飛轉,要把他的腰給扭斷。
陳致雲張開了嘴巴,久久合不攏。
方平收劍入鞘,走過來,揩了揩鼻翼,十分高興道︰「表哥,怎麼樣?」
陳致雲看得呆了,哇哇叫了兩聲,飛躍過來摟著方平的脖子,道︰「阿平,你這一招要是擊在人的身上,即使是金屬性的武者,也得粉身碎骨!」
方平就說我們倆切磋切磋吧。陳致雲說我還不想死,還要留條命去享受鶯鶯燕燕,你自個切磋就可以了。方平說你怕了?陳致雲說不是怕,是十分怕。兩人嘻嘻哈哈的,坐在石椅上。
陳致雲說秋季你去考武舉人,還真有幾分希望。方平說當然啦,要是沒希望,我還去考什麼。說著,說著,陳致雲話題又落到了于三妹身上,問有何進展。方平說我跟于三妹還不太熟,只是偶爾說兩句話罷了。陳致雲就非常可惜地說大大的浪費了機會,要是我早就上她了。方平說可惜我不是你,我要她送上嘴,強扭的瓜不甜,熟透而蒂落的果子才有味道。陳致雲就哈哈笑說你果然有些古怪的心得了。
兩人坐著,好久不說話。
方平見陳致雲不說話了,好像在沉思一樣,很少見他會作沉思狀的,必定是有一些為難的事情才會使他有這麼反常的行為,就問道︰「怎麼了?表哥,看你要死要活的,褲襠里的東西蔫了?」
陳致雲昂著頭,哈哈一笑,道︰「你敢小覷我的老二,告訴你,我老二天下無敵,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那是實實在在的雄赳赳,氣昂昂,能轉彎。」
方平揩了揩鼻翼,拍著陳致雲肩膀笑道︰「果然老二是鐵桿英雄啊。」笑著,緩了緩氣,問道︰「被哪個姐姐妹妹妹拋棄了?」
「廢話。」
陳致雲哼了一句,又陷入了冥想狀態。
「怎麼了?」方平心里更狐疑了,不得不追問到底。陳致雲有難,自己得出手相助。
陳致雲舉目望了一眼方平,吞吞吐吐的,好像一個害羞的姑娘一般,想說又不說的。
方平不滿了,說你怎麼一副娘娘樣子了,真叫人討厭,我以前沒見你這樣,是不是從女人那里吸取了太多的陰氣才導致你性格變了?陳致雲說我壯漢一個,有什麼可變的,除非鐵桿磨成針,除此之外,沒什麼會變的。方平苦笑說那你說啊,不要裝蒜好不好。
陳致雲確實不知如何開口,這是他遇到比較棘手的事情,不說不行,說了也不行,實是兩難,咂了咂嘴,最終還是猶豫地開口了︰「阿平,裘兵那廝叫我明天晚上帶你去見一見他,他對于你羞辱了地母幫的弟子這件事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