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不會給丹仲軍任何喘息的時間,抓住機會,連連拍出鐵焰掌,一輪輪的火印疾射向丹仲軍。
丹仲軍已中掌,右下腋已漸漸火紅起來,經脈正在遭受烈火的燃燒,他強忍著肌肉的巨痛,額頭汗珠滾落,雖強打精神,但還是難于完全集中注意力,動作敏捷度大不如先前,步法也有些凌亂了。幾次都堪堪躲過方平的「鐵焰掌」的攻擊。
丹仲軍已深感生命的流逝,死只在須臾之間,他臉部扭曲,怒吼了一聲。
「跟你拼了!」丹仲軍飛躍過來。
「冰封乾坤!」
雙掌翻飛,團團白氣從他的手經脈處急射出來。
虛空一下子寒風刺骨。
面對著發了瘋的丹仲軍,方平倒是平靜下來了,明知對方挨不了多久,冷笑一聲,就地一滾,順手撿起地上的碧水劍。他只要拖住對方,丹仲軍必死無疑。
「血芒蕩!」
一團長長的紅芒劍氣凝結成的絲狀圓球將方平籠罩在其中。
一紅一白,頗為刺眼。
白氣滾滾襲過來,遇到飛舞的劍氣,錚錚錚,冰屑與劍氣紛紛凍結在一起落下來。
方平清楚丹仲軍已是強弩之末,挨不了多久了,他只不過想在死之前找個墊背的而已,自己是不會給機會他做這種可惡生意的。手中碧水劍運出「誅魔劍訣」第二重。
「雷霆一擊!」
方平不給任何機會丹仲軍喘息,把碧水劍往前一刺。一道巨大的劍氣從劍尖噴射而出,纏繞著旋風,呼嘯著射向丹仲軍。
丹仲軍身子的經脈已開始自燃,滿臉痛苦,齜牙咧嘴的,七竅冒著白煙,手腳痙攣,腳步也已踉蹌。他雖想閃開「雷霆一擊」,奈何那強大的旋風吸力實在太大,生生吸住了他,而他此時又身不由己,雖是盡了力往側邊移去,想躲開致命一擊,但還是慢了半拍子,半邊身子被劍氣輕易地直穿過去,血肉也化成了碎屑,另一半身子還未倒地,頓時鮮血狂噴。
方平再舉右掌照著二丈開外的丹仲軍狠狠一拍,勁風狂掃,一個火紅的掌印飛射而出,砰一聲擊在丹仲軍面門上,一個清晰的掌印留在了臉郟上,炙熱的火氣迅速滲透進經脈里,丹仲軍剩下的軀體紅通通的,瞬間便也從里往外焚燒起來。
天穹有幾朵雲輕輕飄過。月牙害怕似的忽地跳進了雲里藏了起來。
地上還有一地大小不一的冰屑。
方平的胸前儒服上的薄冰溶解了,前襟濕了一大片,幸好沒有冰氣滲透進經脈里,要不然,可能自己倒要成為一具冰人了。
丹仲軍的身子很快自燃成了灰,被夜風一吹,便散開了。
他來這里本是要殺方平,可是,結果卻將自己送到了地府里。他成灰之前,嘴巴動了動,還想大喊幾聲︰方平!你小子記著!玄冰教會為我報仇的!
可是,他只是張了張黑洞洞的嘴巴,發出幾聲模糊的聲音,最後嘴里噴出幾團白煙,接著七竅都冒火星,須臾他的皮毛骨肉便都齊齊回歸大自然了。
方平抹了抹額頭的汗珠,環視周圍一圈,沒看到任何人。
夜色下,死一般的沉寂。
婢女們都躲起來了。
丹仲軍原來所站的位置上,有一團淡淡的光華,光芒繚繞,頗為奇異。方平想了想,還是走上去,把還未燃盡的衣服灰燼踢開,此時看得更清楚了,光芒是從一塊玉墜里發出來的。便彎腰撿起來,仔細一瞧,是一枚不大的玉墜,有拇指那麼大小,暗紅色,手感溫涼,里面好像有一團紫色的火焰在調皮地游動,撞來撞去,卻出不來。
方平不知玉墜里面的是什麼,但覺得很奇特,暗想是好東西,便揣進了懷里。再看看地上,還有一雙手套,撿起來,拿在手中,也端詳一番,手感很好,柔軟至極,材質卻不認識,只見如玉絲一般,泛著玉石的光澤,想起丹仲軍用這雙手套竟然可以握住碧水劍,知是好東西,也來不及細想,一把揣進懷里了。
地上還有一點丹仲軍的骨灰,被風一吹,便完全散開了。
方平覺得今晚住在這豪宅里不安全,還是回陳府比較好。于是,喚出了小玉與小青,吩咐她倆要關好門窗,照顧好這里一切。交待好各項事宜,自己便騎上紅獅駒,快馬加鞭,奔回陳府了。
回到陳府,也只不過是一更末二更初。
陳致雲還在後院修煉武技。方平也踱到了後院,一臉心事的,只是坐在石椅上瞧著陳致雲修煉《旋風棍訣》第二重開天闢地,自己卻不修煉任何武技。
陳致雲覺得出奇,以往方平一到後院,便開始修煉武技了,而今晚,卻只是坐在石椅上,心事重生樣子,臉色也比較凝重,便問道︰「阿平,怎麼不修煉武技?」
方平頭也不抬,緩緩道︰「先坐一會,待會再說。」
方平和于三妹二人的親密行為被陳致雲撞見,他便想方平是床事過多,沒了精力,所以一副蔫了的樣子。
陳致雲有此一想,便揶揄道︰「哈哈哈,你腎虧了?」
方平切了一聲,無奈地笑了笑,撇撇嘴道︰「什麼腎虧?我腎好得很。」說時,伸手進懷里拿出那枚玉墜,向陳致雲晃了晃,又道︰「認識這是什麼嗎?」
陳致雲走了過來,坐在一旁,輕輕喘著氣,拿過玉墜,裝模作樣地細細端詳一番,道︰「這可能是一種很奇特的火種。你在哪里得到的?」
方平把自己干掉了丹仲軍的事告訴了陳致雲,望了一眼他,可惜道︰「本來是**一夜啊,想不到搞到我精疲力竭的,狠狠`干了一場架。」
方平想起好事變壞事,心里就頗為不舒服。
陳致雲听了,微微張大了眼楮,一副驚訝的神情,狐疑道︰「那麼說來,你又得罪了玄冰教的人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攤開雙手道︰「想必是。」又道︰「認不認識這枚玉墜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他沒興趣談玄冰教,只想知道這枚玉墜是什麼東西。
陳致雲拿起玉墜又端詳一番,不敢肯定道︰「應該是火種。」
方平道︰「詳細一點點。」
他也認為是火種,但火種有許多種,不同的火種有不同的用途。比如地炎火便能使一個人身體的火屬性開啟,而靈獸焰卻能使武者的力量瞬間暴發,而且變得極為強橫。
陳致雲其實不認識玉墜里的東西,卻又不肯認拙,只是繞彎道︰「若是從玄冰教弟子手里得到的,我想是很難得的火種。」
方平道︰「你也不認識這玉墜里面的東西?」
陳致雲笑道︰「我認識是認識,不過,一時記不起,有點生眼。」
他是打死也不會說不認識的。
方平見他打腫臉蛋充胖子,心里又好氣又好笑,淡淡笑道︰「你還要吹?」
陳致雲臉不紅,耳不赤,笑道︰「我真的認識,只是一時記不起來了。以後我記起來了,就告訴你。」
方平一把將玉墜奪回去了,揣進懷里。又把那雙玉質的手套從懷里拿了出來,遞給陳致雲看,問道︰「這是什麼手套?」
陳致雲接過來一看,唉呀一聲,嘖嘖道︰「這雙是玲瓏手套,是由深海里的一種玉絲織成,頗為堅韌,比鈍鋼手套還要好。價格也不菲。」
陳致雲雖好吹牛,不過,他也確實知道許多兵器鎧甲。這跟他從小就留意那些東西有關,日積一點,月積一點,年積一點,天長日久,最後腦子里就儲存了不少兵器鎧甲的資料。
方平說我見丹仲軍戴這雙手套竟然敢握住我的碧水劍,便知它不錯了。陳致雲提醒說那你以後得小心。
方平點頭道︰「這個自然。」將手套揣進懷里,又道︰「只有武技修煉好了,才不會怕任何人。」
武技利害,才會使自己有安全感。弱肉強吃的社會里,拳頭就是力量,誰的拳頭大,誰的說話權就大。
陳致雲站了起來,晃了晃雙節棍,道︰「離秋季的武考日子越來越近了。阿平,你得抓緊時間修煉了,要不然,你是打不贏裘兵的。」他雖是天母幫的弟子,但他更願意看到方平擊敗不可一世的裘兵。
方平也站了起來,道︰「那當然,還好,差不多還有二個多月時間。」說著,走回自己的房間,拿出《旋風棍訣》來看第三重狂龍嘯的棍訣。
這《旋風棍訣》第三重狂龍嘯乃是將棍氣凝成一條龍形,咆哮沖向敵手。威力巨大,能輕易把一間房子摧毀掉,攻擊範圍也不小,能攻擊二百步以內的敵手。
想當年,棍王憑借著「狂龍嘯」闖蕩江湖,威風了許久,直到八大武斗出現,棍王的威風才被壓了下去。
方平心里思忖道︰「要是把這狂龍嘯修煉成功了,那自己的武技實力又更上一層樓了。裘兵的武技雖不錯,但不知他能不能敵得起狂龍嘯的攻擊。」看了幾遍狂龍嘯的棍訣,都記在心里了,便到後院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