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于三妹回東州之後,方平很少離開豪宅,偶爾會回陳府聚聚餐。至八月上旬這段時間里,方平天天都在豪宅里用心修煉武技。他明白,再不加倍努力,要想戰勝裘兵,那就不可能。
靖安公主也每日過來與他陪練。
方平的武技進步神速。
《虎王通骨拳》已修煉得有十成火候了。此時,他輕輕展動四肢,便能感受到塊塊骨骼發出必必剝剝清脆之聲,頗為悅耳。骨架變堅硬,則身體所能承受的壓力也變大。他立在大天井里,雙拳打出《虎王通骨拳》里的殺招「轟天錘」。雙拳轟出,全身的骨骼同時發力,而筋也繃得緊緊的,肌肉的力量與骨骼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如巨洪一般,直涌向兩只缽大的拳頭,虛空氣流震蕩不已,風聲呼嘯,如百虎臨場,砰一聲,拳力透空而出,擊在三丈遠的一塊石板上。只听 嚓一聲,五寸厚的石板應聲碎裂開來,散成一堆小小的石子。
「嘿嘿,終于修煉成功了!」方平自言自語道。
《火雲掠天》也修煉得有六成火候了。他本來就是火屬性武者,修煉這種火魂門的武技,特別容易上手,此時已能凝出三掌寬的火帶。兩手揮舞時,火帶如絲帶,隨掌而動,熱浪激射。
《火印訣》第二重火鏈槍修煉得能凝結出二十五卡火鏈了。他已隱隱感覺到可以控制火鏈槍了。而火槍頭也若隱若現的,閃著火芒,極為神秘。他按訣而運掌,向前一擊,手心處霎時躥出一條火鏈槍,但還不夠火候。他心里喜滋滋的。
《魂箭》也修煉得有三成火候了。隱隱若若能通過魂力用氣體凝出一張弓,但用手還拿不住那張氣弓,而且也還不能凝出氣箭。
箭術繼續有進步,觀看繡花針,已能把針尖看得如同碗口那般大了。這是最使他欣慰的了。從不會射箭,到現在成為一名不節不扣的射箭高手。他付出了努力,也得到了回報。
而他身體里第五枚碧玉地炎火也消耗了四成左右,都轉化為自身的力量了。此刻,方平有深切體會,自己好像實力上了一個台階,感覺已跨進中位戰將的武技實力了。
這日,靖安公主照常前來豪宅與方平陪練。
方平也正要找她切磋。只有切磋,不單能積累實戰經驗,還能使武技運用得更加純熟。
兩人站在大天井中央,方平揩了揩鼻翼,拱手道︰「南妹妹,我們來切磋切磋。」
南貴子頗為好動,也是手癢癢的,爽快道︰「好。」
方平施展開天蛇訣,迎了上去。
二人拳來腳往。
方平忽然向後退了二丈,說南妹妹,我要試試轟天錘的威力,你敢接麼?南貴子笑說那有什麼不敢的,你只管發招便是。方平就扎好馬步,兩拳運訣,勁風陣陣而起。
南貴子見到方平的殺氣,不知方平要使出什麼武技,顯得有些許的緊張。
方平四肢百骸發出必剝必剝的聲響。
「接招了,南妹妹。」
「轟天錘!」
他兩拳同時砸出。全身肌肉猛烈地震動,好似要破皮而出,但堅韌的筋把每塊肌肉都連結起來,同時,骨架將發力的肌肉支撐起來,一股狂野的力量從小月復處驟然升起來,透過背脊,達兩肩,再轉下兩臂。兩臂肌肉劇烈抖動,源源不斷的力量霎時已灌注到兩拳上。
砰!
虛空氣流如水波一樣震蕩出去。一團渾厚的氣勁破空擊向南貴子。
南貴子身上錦衣獵獵作響,突起的狂龍吹得她差點睜不開眼。她已感覺到這轟天錘的力量非同小可,硬接了可能要受傷。只得疾移蓮步,向後退出二丈。
「 !」
南貴子也不是弱不禁風,畢竟有下位戰將的武技實力。她雙掌拍出。
砰!
轟天錘的力量穿透虛空,直擊在南貴子的雙掌上。
南貴子唉喲了一聲,雙掌被強橫的力量震得劇痛,撲面而來的氣勁把她倒退出去。她身不由己,向後踉蹌了十數步,才倚牆站定了。她雙掌都麻木了,兩臂還隱隱作痛,晃了晃兩手,嘟著可愛的小嘴,眸子里微微發紅,說阿平,你打痛我了。方平連忙走上去,捏著她的雙手,揉了揉,笑著說我還沒出全力呢。你怎麼就擋不住了。沒事吧?南貴子快要掉眼淚了,說你看看,我手都微微紅了,你發那麼大力,要打死我麼?方平笑著說我不是叫你注意了麼,你應該閃開呀。南貴子微慍,說你沒叫我閃開。方平知道她又要耍性子了,笑說沒事了,我吻一下就好了。說著,在她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南貴子才消了氣。
片刻,南貴子問剛才那是什麼拳法,方平也沒隱瞞,說是于姐姐傳授的,叫《虎王通骨拳》,因過于剛猛,于姐姐都沒有修煉這項武技。說著,又問南貴子要不要修煉,南貴子說既然于姐姐都沒修煉它,那我也不修煉。你這招還真利害。方平點頭說一般般啦。
南貴子想了想,眨著眸子道︰「阿平,以你此時的武技實力,你可能有中位戰將的實力了!」
方平看了看自己的雙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感覺我的實力提高了一個層次。不過,說來奇怪,昨晚我躺在床榻上,偶然發現自己可以縮骨。」
南貴子睜大了眸子,閃著狐疑的光芒,訝道︰「你真能縮骨?」
方平揩了揩鼻翼,肯定道︰「是啊。那有什麼假的,你不信,我試給你看看。」
說著,便到那邊的牆角處單手提了一只不大的水甕過來,口小肚大,圓底,要是小孩子,肯定能鑽進去,但若是方平這種少年,明顯是鑽不進去的。除非砍成一塊塊的。方平指著小甕,對南貴子說你看好了,我表演一下給你看。南貴子走近瞧了瞧小甕,說你要鑽進去?方平舒展了一下手腳,說是啊。看好了!說著,先放一只腳進去,再放一只腳進去,此時,小甕決裝不方平的身子,但奇跡出現了,只听到 的輕微聲響,便見方平的身子慢慢從小小的甕口鑽進去了,最後,只露出了一只腦袋在甕口外面,眨著眼楮瞧著南貴子,說怎麼樣?信了吧?南貴子小手捂著驚訝的小嘴,連聲說你真的做到了!片刻,方平又人小甕里鑽了出來,恢復了身形。
南貴子還在驚奇地注視著方平,半晌,才道︰「那你就已達中位戰將的水平了!你的進步真是太驚人了。那時,我們剛認識時,我武技實力還高過你呢。想不到,現在你的實力竟然超越了我!」
方平拍拍身上灰塵,笑道︰「也少不了你的陪練一份功勞。要是沒有你每天前來與我陪練,我的武技進步不會這麼快。我想了很久,作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準備送一樣最為珍貴的禮物給你,作為報答你這些天以來對我的幫助。」
南貴子格格笑道︰「那你要送什麼禮物給我?」
方平沉吟片刻,故弄玄虛地說很簡單。過來,我告訴你。南貴子走上兩步,眨著眸子問要怎麼個謝法。方平晃了晃食指,說你閉上眼楮,我再告訴你。南貴子狐疑地說我用耳朵听就可以了,關眼楮什麼事?你又要耍什麼小花樣?方平一本正經地笑著說你不知道,反正你照我所說的去做就可以了。保證讓你驚喜連連。
南貴子狐疑地瞧了瞧方平,還是照方平的意思去做了,闔上了眼瞼,靜靜等待。
方平壞壞地一笑,揩了揩鼻翼,俯首在她櫻桃小嘴上輕輕啄了一下。
南貴子突然睜開了驚奇的雙眼,俏臉一下子緋紅,如兩朵紅雲貼在兩頰上,她明白方平所說要相謝的意思了,嘟著嘴,輕嗔薄怒道︰「還說謝我呢。原來是揩我油,哼,你好壞。以後不理你了。」
方平無賴地露出一個最欠揍的燦爛笑容,嘻嘻地笑說南妹妹,你不知道麼,我用我最珍貴的吻來報答你。我的吻是用銀子買不到的,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只有像你這種可愛又漂亮的小妹妹,我才願意奉送的。南貴子伸手抹了抹薄薄的嘴唇,慍中帶笑意,撅著嘴說我才不要。吃我豆腐還說報答我呢。
方平見她嬌小可愛,音清又柔,渾身不禁打了個激靈,全身輕輕震了一下,酥麻麻的,有一種沖動在呼喚著他,要他行動,于是,他立即上前摟著南貴子脖子,笑咪咪道︰「南妹妹,今晚在這里過夜吧。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豪宅很孤單。」
南貴子格格笑著說我皇兄不準我在外面過夜的。我知道你想干什麼。我還沒成年呢。方平咂著嘴,說南妹妹,就一晚吧。南貴子輕輕搖了搖腦袋,說不行。我怕你夜晚會夜游到我的房間。方平連忙說你可以關門啊。南貴子哼了一聲,說我關門,你也會破門闖進來的。方平听了,咯咯笑起來。南貴子問笑什麼,方平忍住了笑,十分有理地說我們二人在一間房子里,我用得著破門進去麼?南貴子抿著嘴似笑非笑的,白了方平一眼。
南貴子忽然感覺臀部被偷襲了,撅嘴道︰「唉呀,你手不安分,亂模我。」爛漫地笑著,掙月兌了方平的手,跑開了。
南貴子還不太懂男女之事。
方平咂嘴想著,要是盧盈盈在這里就好了。
方平不知道的是,有一個危險已悄悄來臨了。
與此同時,應海生收到了太子的飛鴿傳書。太子得知方平干掉了佔中同,頗為生氣,要應海生即時除掉方平,為佔中同報仇,並要應海生查出陳府里出現的那個黑衣人是什麼身份。應海生看了信,把信燒了,對于要不要立即去找方平動干戈,他卻猶豫不決。想到那晚在陳府里遇上的那個比自己武技還要高的黑衣人,他還心有余悸,何況又不知那個黑衣人到底隱藏在哪里,更是心有所忌。但太子的命令不可違,他思量再三,最終決定冒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