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平的左手是麒麟臂,堅如鐵,硬如鋼,就是神兵利器也難劈開,莫說一個魚頭人的尖刺,那簡直就不是同一水平的,不可相提並論。
「沒事!」
方平雖也微微一怔,但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兩眼瞪著魚頭人發出長笑,左臂使勁,源源不斷的真氣涌上來,霎時間,整條手臂金芒大盛耀人眼目。使勁往魚頭人的右臂扯。
「 嚓!」
魚頭人慘叫一聲,右臂被方平生生拗斷,鮮血狂噴。
「一指芒!」
方平右手二指應聲指到,指頭紅芒暴飛,一條紅光帶著飛舞的火芒射向面前的魚頭人的腦袋。
「!」
在電光石火之間,一聲沉悶之響過後,魚頭人的額頭處現出一點血珠,他兩眼如死魚的眼珠突出來,臉上寫滿了絕望,大嘴微微張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後有一條血注噴了出來。
撲通一聲,魚頭人便掉進海里了。
一個雄渾的聲音從水底里傳出來︰「你們等著,我們會回來找你們算帳的!」
之後,海面上便又恢復了死一樣的沉寂,只聞到陣陣的腥味隨風而來,方平掃視一圈,沒有感覺到客船周邊有殺氣,心想海盜王的十二海怪已離去,極有可能是去搬救兵了。殺了一個魚頭人,算跟海盜王結下梁子。
此時,方平用眼角余光瞥了旁邊的美人一眼,見對方身材妖嬈,豐韻十足,還在凝望著海邊的遠處出神。
「小生方平,敢問前輩高姓大名?」方平拱手相問。
美人緩緩轉過頭,仔細打量方平,那細長淡漠的目光看得方平周身不自在,好半晌,才冷冷道︰「我是地母幫幫主祝婉玉。」
祝婉玉?地母幫?
方平心里一驚,腦子飛快轉動,記起裘兵與裘千重兩人,自己在與裘兵爭奪武舉人的時候干掉了對方,與地母幫算是結下冤仇,根本不想遇上地母幫的幫主,哪里知道,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此刻自己竟然親自送到別人的門口,任由別人宰割。
他發現眼前這個美人武技實力比自己高許多,要是對方暴起殺手,那自己就虛度十七年,小命難保了。
他心里忐忑不安,咂了咂嘴,想說句什麼巴結的話,可是說不出來。
「我也經歷了一些事情,算開了眼界,不能這麼窩囊,要鎮定。」他心里暗暗道,給自己打一針強心針,饒是如此,在對方凌厲的目光下還是有三分的不舒服。
他也猜想到祝婉玉是在想著要不要出手,與其等待煎熬,倒不如言明以求個明了,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使出了平生以來所有的勇氣,也微微昂著腦袋用稍微粗野的眼神打量起對方的身子,中氣不足道︰「啊……這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祝幫主一代巾幗英豪。」
祝婉玉見方平竟然這麼放肆地盯著她,倍感不滿,眼神變得猶如利箭,眼眶里流漾著淡淡的冷芒。
「你就是殺了裘兵的那個方平?」她略帶威嚴道︰「今日你落到我的手里,還有什麼好說?出手吧!」
出手?
方平咂了咂嘴,頭皮有些發麻。
他知道自己要想打敗對方,那是機會渺茫,或者說根本不可能,一出手就相當于送死。
听到對方話語露了殺機,他心里倒算明了,不似先前在猜測對方是否會感激自己出手相助而手下留情。到了這個關頭,他反而豁出去,顯得要比剛才平靜,整個人也恢復了平常的神態與倔強,挺直了胸脯,昂起了頭,比較有氣勢。
「本少爺救了你,反而要恩將仇報!」他心里狠狠道。
他的臉色已顯出一抹不悅,冷冷道︰「祝幫主,想出手就來吧!小生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雖還未能完成秦王的心願,但也沒虧欠他太多。你動手吧!秦王不會怪你的!」
他梗著脖子,一氣之下憤然說出一番蕩氣回腸之話,當然,他再次把秦王這尊活佛抬了出來。他知道祝婉玉也是秦王的同盟,屬于秦王的部下。
危急之下,沒什麼能阻擋對方,只有秦王的名頭還可一試。
果然,祝婉玉眸子里的殺氣弱了些,那種姿勢雖是要出手擊殺方平,卻久久沒有下手。
方平昂首挺胸,面對著祝婉玉,心里卻思忖道︰「愧煞本少爺了,外強中干啊,挺住,千萬不可讓她瞧出我的膽怯,哼哼哼,秦王老兄,我又抬你出來做擋箭牌了。上天,給個面子,顯顯靈,保佑我平安無事。」
他目光在祝婉玉傲人的身姿上游移了片刻,最後定在了對方的一對酥胸前。
「你看什麼?!」祝婉玉低叱道。
方平嚇了一跳,連忙收回了目光,知道保命已得先機,拱手恭敬道︰「小生曾聞說祝幫主乃絕代美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天下無雙!小生該死,自認為沒見過祝幫主這等冠絕群芳的佳人,是以,眼楮會情不自禁地瞧幫主,還望幫主恕罪。」
口雖是如此說,心卻偷偷道︰「這個女人,真的不錯,要是年輕幾年,確實要勝過盧盈盈。」
祝婉玉眼神里的殺氣基本消失了,臉上還保留著淡淡的冰冷。
「既然你也是秦王的賓客,」她緩緩道︰「那我就暫且不過問裘兵之事。你今日惹了海盜王的手下,以後在海上航行會有許大危險,好自為之。」
此時,方平已敢肯定性命無攸,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渾身輕松,道︰「多謝祝幫主提醒。」
祝婉玉側頭瞧了瞧一里左右的四艘船,見有戰艦在其中,問道︰「那是你的船隊?」
「是,小生奉龍威海軍大帥之令,」他向祝婉玉挨近兩步,「就是要出海去探明海盜的巢穴,以便日後發起總攻,把他們的據點一窩打掉。小生不辭萬死,接下此任務。」
他侃侃而談,好不威風。
「你在龍威海軍任何職?」祝婉玉瞥了一眼身旁的方平。
方平也瞥了對方的胸脯一眼,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不假思索道︰「說來慚愧,區區人字營里一個將軍,說出來還恐祝幫主見笑。」
祝婉玉冷笑道︰「像你這麼年輕已做到將軍之職,已難能可貴。」
「祝幫主過譽,不敢當。」方平笑道。
他感覺自己與祝婉玉兩人之間已消除隔閡,成為無事不談的一對,是以,語氣之間也顯得頗為自然,眼神之中帶著神秘的光彩。
祝婉玉一對明眸瞄了一眼方平,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方平咽了一口口水,急忙裝出一副儒雅之態。
「你出來探查海盜據點,為何又帶著一艘飛鯨船?」祝婉玉冷冷道。
「其實小生還有另一個目的,我要到天獸山脈去尋寶藏。」他知道祝婉玉其實與自己是同盟,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便把實話說了出來。
祝婉玉又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道︰「那里高手如雲,你也敢去?」
「有什麼不敢的!」方平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氣勢,眺望著遠方出神道︰「哪里我也敢去,莫說天獸山脈,就是地獄我也敢去。」
祝婉玉平淡道︰「像我這種實力的人,你也能打得過?」
「這個……,不能。」他咂咂嘴如實承認。
他不想認輸,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特別是在天獸山脈那里,什麼高手都會出現。他當初也只是憑著一腔熱血,三分好奇就出發了。
現今被祝婉玉如此一說,倒有幾分擔憂起來,想到要是找尋到寶藏都未必能夠運出來,更嚴重的是自己的性命也難保。自己只是一個上位戰尊實力的武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算不上強大。他心里有些郁悶。
祝婉玉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抹笑意,道︰「我奉秦王之命也到天獸山脈去,你就跟著我吧。」
「好啊!」方平微微笑道︰「那小生就靠祝幫主多多照顧了。」
他的心里一下子安穩了許多。
他把自己的四艘船喚了過來,與祝婉玉的客船一行,向天獸山脈進發。
祝婉玉只帶了幾個女弟子,受秦王之托到天獸山脈一探究竟。近來傳聞天獸山脈的寶藏有顯露的跡象,許多武者蜂涌而去,都希望能分一杯羹。
方平每日都堅持修煉武技,十多日不知不覺過去了。
他的武技實力又有了進步。
他的進步除了自身努力不懈之外,還多虧自己能煉制源源不斷的火種,否則,也要受到阻滯。
他體內的真氣在真氣丹的淬煉下,變得更加純淨,力量也比以往要大許多。他的身體是初級純陽體,在真氣丹的不停的淨化下,逐步向中級純陽體進化。而他發覺,自己逐日變得身輕如燕,似乎有一種可以停留在虛空的感覺,只是感覺而已。
他知道,只要自己堅持不懈,不用多久,自己就能突破到下位戰聖的實力。
他沒有將自己會煉制火種這個秘密告訴祝婉玉,畢竟是初次相識,不可大意,否則麻煩不斷。
對方雖沒有殺他之意,卻還是保持著那種冷冷淡淡的神色,使人有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方平每天都在參悟《火印訣》的火鳳凰,每天都有所領悟,可惜就是魂力不足,不能使出來。
他拿出魔武石,在觀摩適合自己修煉的武技,看了片刻,發現有一種叫「六脈真氣劍」的武技頗為適合自己修煉,于是,在這段時間里,他每天都花大量的時間來研習「六脈真氣劍」。
六脈真氣劍,是由武者體內的真氣所凝成,能外放擊殺對手。它比《誅魔劍訣》的萬劍歸宗還要利害許多。萬劍歸宗主要是火氣所與部分內勁所凝成。而六脈真氣劍則是完全由真氣與火氣所凝成,威力要大得多,殺傷力更強。
他發現,其實六脈真氣劍與自己的一指芒相差不多,只不過,一指芒是一道紅光,只能使用一次,而這六脈真氣劍形成之後,可握在手里,劈砍對方,饒是鐵板,也可劈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