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上,女王坐在當中,左邊是王室的人員,還有忠于女王的人,包括清雲夢也坐在女王的身邊,她是來壓陣的,給予女王生命的保障,雖然女王的武技也不差,不過多一個強者在身邊,那份安全感是不同的。右邊自然是留給神風教的。
耶東路帶著一眾弟子也步上了月台,他微笑著向女王拱手道︰「陛下,讓耶某介紹一位武技不錯的朋友給你認識。」說著,指了指身旁的郎三刀,接著道︰「這位是八神殿的刀皇郎三刀。」
他敢如此無禮在女王面前賣弄,並且語言之中帶著隱形的脅迫,明顯是在說︰八神殿助我,你要是識相的就乖乖讓位。不然,讓你嘗嘗大刀斬腦袋的滋味。
女王瞄了一眼郎三刀,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熱情的問候。她沒有心情與對方寒暄。
而清雲夢則是微慍,要不是受傷,她此時會立刻出手殺了耶東路。平時,耶東路在她面前連大氣也不敢喘,今日對方乘危來挑釁,她頗為氣忿,暗想等傷勢痊愈之後要把耶東路打得粉身碎骨。
公主也是繃緊了俏臉,目光只看著別處,正眼也不瞧郎三刀。
方平倒是打量了一眼郎三刀,發覺對方滿身戾氣,臉上橫肉突現,目光之中射出見人都要殺的凶狠,當兩人的視線相接觸時,更能感覺到對方那股不善的惡意。
郎三刀本以為會得到應有的尊重,堂堂一個刀皇,不大也不小,算一個中等偏上實力的武者,想不到遇了冷場,除了神風教的人給他面子之外,其他忠于王室的人都不鳥他,使他頗為不悅,冷哼了一聲,大模大樣地坐在了右邊。
眾人又是一愕,女王還沒坐下,郎三刀竟然先坐下,這是對女王十分的不敬。但在場的沒有幾人開口斥他。公主與清雲夢畢竟是女人,本性不是那種見人就罵的潑婦,而女王更不會直接斥責他。其他王室人員見郎三刀如此霸氣,也不敢出頭,害怕槍打出頭鳥,搞不好因一句話霎時人頭落地,那是得不償失。
方平瞥了一眼郎三刀,實在是看不過去,洪聲道︰「姓郎的!」
郎三刀想不到方平敢這樣稱呼他,登時大怒,瞪著方平,仰著臉面咄咄逼人道︰「你想打架?!」
「看來耶教主是請了個打手來這里搗亂的了!」方平瞧著耶東路,譏笑道︰「他腦子進水不知禮數,莫非耶教主也忘記了在這里該講究些什麼禮儀,難道耶教主是有意渺視陛下?!」
清雲夢與公主的臉上都浮現一層淡淡的快意,而女王則是向方平投去感激的一瞥,在這種時候,沒有幾個人願意出風頭。
耶東路被方平責問,立時沉下臉來,冷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算什麼東西?!」
方平指了指自己胸前佩帶的女王勛章,正色道︰「作為女王勛章的既得者,看到你朋友這種荒唐的行為,小生頗為不滿。看來坊間流傳不差,耶教主想做國王啊?!原來並非空穴來風,是有跡象的。」
「你再說一遍?!」耶東路兩眼射出懾人的精光。
「坊間說你想做國王,怎麼了,難道被小生說中不成?」方平再次十分肅然問道。
此時,在場的人都頗為驚訝,想不到方平敢這麼直接戳穿對方的居心,就是女王也不敢這麼口直。把這種事說出來,那相當于把臉皮撕破,從此便是仇人。
耶東路懾于清雲夢的威勢,不敢當場發作,被方平說中了軟肋,頓時臉色變幻莫測,拳頭捏得必剝必剝發響,身上溢出一層如霧的冰氣,飄忽不定,使在場的眾人頗感寒意。不過,他沒有出手,出手也難以擊殺方平。他向郎三刀使了個眼色。
郎三刀明白是什麼意思,緩緩重新站了起來,似笑非笑道︰「女王陛下,不好意思了,剛才只是感覺有些累才坐了下去,請女王先坐。」
女王冷哼了一聲,當先端莊坐下。
其他人才陸續坐下。這麼一折騰,本來已開始的擂台賽便延遲些許。
此時,擂台賽的裁判才走上擂台,向眾人高聲道︰「今天是神風教舉行擂台賽,以武會友的大日子。耶教主決定把一塊隕星石與一枚六階火種作為獎品。第一場比試,由神風教的三長老冬胡英對陣方平。本次比武規則是不準逃跑,否則為輸,跌出擂台者為輸,倒地不起者為輸,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細則,自由發揮。生死有命,各自小心。請冬胡英與方平上台。」
方平听到隕星石時,心里非常憤怒,明明是自己的東西,現在被別人拿來當作獎品,真是沒有天理。他暗暗發誓要將隕星星取回來。
圍觀的人听到隕星石嘩了一聲,听到六階火種時更是驚呼一聲。在乾土國里,火種實在是太少了,許多武者四處尋找火種,卻是多年無果。一枚六階的火種,對于方平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對于那些不會煉制火種的武者,特別是需要六階火種來修煉的武者而言,則無異于一個驚天大喜。但眾人都知道,要想從神風教里奪得獎品,那並不容易。
方平站了起來,走下月台,躍上擂台。
他在乾土國的名聲已雀躍,眾人知道他的武技不錯,但要對陣神風教的三長老,到底是誰會贏那沒有人敢肯定。畢竟,冬胡英也不是豆腐。
冬胡英也走上了擂台。
「切磋開始!」裁判官一聲令下,立刻閃身飄出去。
此時,月台上。
公主的神情略顯緊張,一對美眸目不轉楮地瞧著擂台上的方平,心里暗暗為他祈禱。以她對方平的了解,估計贏下比賽也極有可能,不過對方可是神風教的三長老,向來武技不錯,實力更是強勁。二人誰贏誰敗還一時難下定論。雖不是她親自上場切磋,而此時她心卻怦怦直跳,還甚于自己跟冬胡英較量。
女王則頗希望方平能拿下比賽,王室方面只有方平一人出戰,若是這場比試都輸了,那就使耶東路一方賺足了士氣。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一旦耶東路一方佔了上風,那些牆頭草就更不會在王室有難時出手相援。這是一場不許輸的切磋。但這只是她的奢想,結果會如何只有後面才知道。
她是女王,最高的權力統治者,看慣了大場面,此時雖是憂心如焚,卻沒有絲毫形于顏色,臉上依然是一片平靜,眼神安祥,好像在看一場普通的武者比試。
郎三刀與耶東路二人都是死死地盯著擂台上的方平,恨不得立馬飛身上去取其性命。
公主悄聲問清雲夢︰「你說方平會不會贏下這場比賽?」
清雲夢淡淡一笑輕道︰「那就要看他的發揮了。對方也不是容易對付的。半斤八兩,看誰發揮得更好。」
听到清雲夢都如此說,公主變得更緊張,緊緊抿著朱唇,屏息靜觀,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擂台外圍。
方平的四家將、金毛熊、牛王、雲娜都來了。他們是來給方平打氣加油的。近衛軍也來了一半,還有一半在莊園守衛。
雲娜抱著火貂,坐在鐵牛的肩膀上,問鐵牛︰「鐵叔叔,哥哥會贏麼?」
鐵牛點頭道︰「我相信公子會贏。」
而離他們不遠的神風教陣營里。幾個長老也在竊竊私語。他們也在談著這場切磋,雖叫以武會友,其實在乾土國里根本不會有其他武者來跟神風教的弟子叫板,也就是說,實質上只有一場比賽,那就是方平與冬胡英。方平代表了王室,只有他一人能戰,並且沒有輪換,而冬胡英若輸了,還有其他長老補上,這對于方平而言是極不公平的。
世間許多事就是這樣不公平的。
方平也沒有什麼怨言,他只想著把對方放倒,把自己的隕星石奪回來,除此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想得再多也不如好好打出一拳。他是這麼想的。
神風教的大長老原重風道︰「他們二人實力也差不多,要是冬長老能發揮好點,也能拿下比賽。」
「這個不用說。」二長老騰因長道︰「那小子雖有不俗的實力,但是他畢竟年輕,實戰經驗不足,而冬長老是身經百戰,估計打倒對方應該沒問題。等著看好戲就行。」
其他長老也點頭同意騰因長的分析。
這場要是他們神風教贏下了,那麼就沒有誰敢上去挑戰冬胡英。他就可以站在擂台上向下面大聲呼喝道︰「還有誰上來切磋?沒有了吧!有火種也不想要,那就沒辦法了。」
冬胡英也正是這樣想的,他早就想好了要是把方平擊垮之後所要說的話語。
這一年多以來,方平也經歷了大大小小許多場戰斗,他經驗也算不錯,是以,他也沒有太過顧忌對方,微笑道︰「冬胡英,看不出你真的很狡猾,居然把本少爺的隕星石搶去,然後還要裝出一副受了誣蔑的姿態。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臭小子,多說何用!有本事就放馬過來,老子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倒在我腳下的滋味!」冬胡英的長袍開始鼓脹起來,獵獵作響。
此時,看熱鬧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切磋要開始了。
方平也感覺到對方散發出來的一股淡淡的冰氣,看似普通,實質威力巨大,四周的溫度好像降了十幾度,使人有些許的冰冷。他不敢怠慢,畢竟對方不是草包,不費些力氣想拿下比賽那是沒什麼希望的,也知道對方只是稍微露了一手,真正的實力還在後頭。
「來吧!本少爺倒是幾日沒動手,感覺渾身不自在!今日正好拿你開開齋,叫你知道奸人是什麼下場!」方平對著冬胡英招了招手,嘴角扯出一抹譏笑。
「敢小看老子!打扁你!」冬胡英全身已罩著一層冰氣,如同置身于一團漿糊之中,使人看不清他的面目。他雙手一推,滾滾的冰氣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