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公主提出這樣的夢幻主意,叫方平好為難。他知道白驚波肯定不允許靖安公主一起同行的。而自己也確實想去尋找一下萬古神殿,看看那里有些什麼東西。總而言之,並不適合帶著公主一起出發。這有主客觀原因。
「這樣還不行。」方平嘆了一口氣道︰「我離開帝都,還得與白驚波去尋找萬古神殿,而白驚波肯定不會答應與你一起去的。」
公主聞言,臉色黯然。
「我以後會回來這里的。」方平凝視著公主明亮的眸子,「那時肯定帶你一起走。」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如果過了十年,我早就可能成為別人的人了!」公主負氣地撅著櫻唇道。
這也確實是一個問題。公主一天天長大成為美人,那就必定要出嫁。以她對皇上的揣摩,估計兩三年之內就會見到決定了。她可沒那麼多時間來等人。
方平若有所思道︰「明年我肯定還會再來這里!然後想辦法把你帶走。」
「那一言為定!」公主又伸出一只小指要打手勾。這是她童真的一面的表現。
方平也伸出一只小指跟她勾了勾手指,以示自己不食言。他想到假如自己有足夠的火種修煉,明年就可以回來向火魂門的門主算帳,算自己與對方的帳,還要算老和尚與虛雲子的帳。如今還沒有實力去討回面子,但憑自己的發展趨勢,明年就可來逞逞威風。
……
這兩天以來,沒有人再來攻擊方平,不過,在驛站公館周圍倒有些暗探在團團轉,似乎是在監視方平的一舉一動。
而穆英楠決定在她大伯家里過年。她邀請方平一起過年。她想把方平介紹給她那些嬸母認識。
方平找了個借口說皇上派他與白驚波去一個地方公干,如果趕得及就回來與她一起過年,要是趕不及,那就沒法了。他不想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對方,怕她又擔心。畢竟,這種壓力是男子漢自己應該承擔的,不要總是叫別人來分擔。他也不想帶穆英楠一起同行,怕路上遇到什麼巨大的危險,自顧不暇,難以照顧別人。
方平在帝都里沒有什麼大件物品,來時只是帶了簡便的行李,此時要離開也是輕裝上路。
白驚波叫方平起程,他會暗中跟著走。到了龍威海軍才會出現。
方平半信半疑的,反正覺得對方要是一路陪著出了中州,到了龍威海軍之後,最後就消失,那樣自己才能一溜煙跑掉,從此便是天高任鳥飛,逍遙過神仙了。至此,再也不用考慮太子興風作浪。
太子的人知道方平要走了,卻不敢追來。他們也知道白驚波就在周圍,若亂來,那會死得很慘。
方平帶著自己的部下,大搖大擺地上路了。他只想快點趕到龍威海軍,然後乘船去尋萬古神殿也好,回乾土國也好。他倒在想盧盈盈與于三妹能不能順利將自己的父母送到乾土國。按理來說,應該就沒什麼意外。
在路途中,除了趕路之外,方平等人便是修煉武技。他這次回金龍帝國,才發現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夠強,先是被玄冰教的教主風清子欺負了一回,接著又被火魂門的門主虛雲子與天木池的池主卡誠方二人欺負了一回,他感覺到弱小的痛苦。他決定要變強。而自己也有變強的本錢。
他盤膝坐在帳篷里,閉目內視。自從踏入下位戰帝以來,他體內需要的能量就越來越多。第一枚聖輪金焰的能量已消耗得差不多了。他的材料還夠煉制二枚左右的聖輪金焰。當吸收完了二枚輪金焰之後,不知到哪里去找材料。他也點心煩。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煉制火種吸收,還沒有找到天然的火種。天然火種能量大,但並不容易找到。天龍大陸上那麼多人需要火種,即使有天然的火種,也被搶奪得差不多,如果還有,也是在一些比較難以去到的地方,譬如萬古神殿那些地方則可能還會有天然的火種。
他重新煉制了一朵聖輪金焰,吸收之後,感覺它的能量在體內狂躥,良久才平息下來。他渴望自己能突破進入天境,若有那一天,他還要找太子切磋一番。
……
一行人踏雪趕路。一路上夜住曉行,饑餐渴飲,不知不覺間又快要經過神芒山脈的邊緣。從中州出發要到東州,只能繞著神芒山脈的邊緣路徑而走。除非可以飛過去,那就走少很多路程。方平可以跳著風火輪飛行,他的手下們卻還沒有這個實力。
此時已是十二月中旬,天氣寒冷,小徑上也難得覓見一個人影。
這段時間里,方平都沒有見到白驚波,也不知對方死到哪里去了。他心里暗暗祈禱到了龍威海軍之後也不要見到那廝,那樣自己便自由了。他只是在想到了海上要找個合適時機擺月兌白驚波才好。
但到了神芒山脈邊緣的小徑之後,方平有點擔心踫到劍聖那廝,再次便是金魄團的團長上官青。個多月之前,他知道那兩廝都在神芒山脈里,就是不知有沒有離開這一帶。不過,他也不是很擔心,畢竟自己帶了一個得力保鏢——白驚波。若真是踫上了,只有對方倒楣,還輪不到自己。
到了路邊一間簡陋的酒館之後,方平聞到酒香,便想喝一杯。當然,不是御寒,他如今的身骨的強壯程度根本不會將這點冬天的寒冷放在眼內,不過,他考慮到近衛軍長途跋涉的,趕了大半天路,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小酒店,也應該喝兩杯暖暖身子。一路上也沒真正好好地休息過幾次,基本是在野外搭個帳篷勉強著過。
酒店不大,屋頂覆蓋著一層皚皚白雪。門外掛著一面酒旗,隨風飄揚。
方平下了冰豹王的背,大步走進去,揀了一張臨窗的桌子坐下,便叫酒保上酒上菜。他不知白驚波喝不喝酒,但沒有見到對方的人影,也不必叫對方共酌。
里面不大,坐不了多少人,四家將與近衛軍則在店外捧著酒壇輪流著酒。他們圍在一起,喝得非常起勁。
店里有幾張木桌,基本是空著,除了方平佔了一張之外,屋角那張桌子也坐著幾個人。他們見方平穿著一副元帥的服飾,不敢正視。他們本來高聲談論的,後來變成竊竊私語了。他們只是普通的武者。
方平小酌幾杯,本來沒興趣偷听別人說什麼,但見那幾個人小心地談論著什麼,便屏息靜听,把對方的話語全都清清楚楚地收听在耳邊。
那幾個人也沒有說什麼國家大事,只是道些八卦新聞而已。他們見方平帶著人馬而來,只怕高聲了會惹惱方平,所以才放低了聲音。
「據說玄冰教的禁地給人闖了,連魂士都被殺了。也不知是哪個吃了豹子膽,惹了玄冰教。」
「我听說玄冰教的教主暴跳如雷,卻又查不出到底是誰干的,不過,听說他們懷疑一個少年,叫什麼,什麼平來著,我記性不好,忘記了。魂士被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里面三株還魂草被奪去了一株,而天晶也被搶走。玄冰教可真是虧大了。一塊天晶多麼難找?那可是千金都買不來一小塊。」
「反正不是我干的,怎麼亂也亂不到我的頭上。前天我還听說神芒山脈里有人得到天晶,但他們都被殺了。這年頭,拿到手都不一定是你的東西,隨時都會有人來奪你的。」
「誰殺的?」
方平此時無意中扭過頭去瞧了一眼那幾個人,而那幾個人也正好轉頭來看著方平,在方平炯炯有神的目光掃視下,那幾個人忽然不敢說話了。他听到對方說起天晶,有些興趣,因自己也正需要這種礦石。
思忖片刻,方平還是走了過去,坐在那幾個人的桌子邊。那幾個人嚇得面面相覷,被方平強大的氣息震懾住,直咽口水。
「你們說神芒山脈里有天晶?」方平渾厚的聲音響起來,環視一圈眾人。
其中一個瘦子鼓起勇氣,不悅道︰「我們說話關你什麼事!請讓開。」
方平右手在木桌上輕輕一掃,便抓出五道深深的痕跡,冷冷道︰「如果想看到你們的腦袋里出現這種血痕,那就繼續囂張下去。如果想喝一杯我請的酒,那就如實回答。否則,小生想練練拳腳,拿你們開開齋也不錯。」
那幾個也只是普通的武者,有點像是來神芒山脈踫踫運氣,看能不能撿到一點別人遺漏的牙惠。他們的實力遠不及方平,不得不害怕,在這荒村野店的,若被殺了也沒人知道。
「大爺想知道什麼?」那個瘦子帶著驚訝開口道。
「神芒山脈哪里有天晶?」方平極想得到這種材料。因以後煉制九階火種也需要天晶,而今找到越多越好。
「我們也不知哪里有,不過听說里面出現了天晶。有人撿到,但剛出到神芒山脈外面,便被神秘人給殺死了,連天晶也奪走了。」瘦子如實道。
方平也知道這幾人肯定不知道哪里有天晶,不然早就去撿了,也不會坐在這里喝悶酒。他想到神芒山脈里出現了赤須火龍,據忍者神龜說,若有赤須火龍顯現,那就代表古族有可能要出現。他很想得到天晶,但又怕遇上古族之人。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具體地點在何處。
「那個神秘人武技實力如何?」他想了想,問道。
「這個不清楚。要是見了神秘人,估計也就沒命了。我們也只是听別人說的。」瘦子搖頭道。
「只有一個神秘人還是多少個?」方平裝作不經意閑聊道。
「這個也不清楚,只听說是神秘人。有人說只看到一團紅雲一樣的影子,但卻沒看清楚臉部。」瘦子月復中就這麼些八卦了,再也說不出什麼能引起方平興趣的東西。
方平丟了一塊金元寶在桌面上,道︰「拿去喝酒吧。」這是他酬勞這幾個人的。
那幾個人眼楮都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