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不敢出聲,祈禱著千萬別長針眼。
話說她不是沒見過這器官,可從前見的都是尸體身上的,這活生生的男人的,還是第一次見……
她下意識地轉開眼,卻忽的,听得那男人的吼聲再一次嘶啞得高昂,伴著這一聲慘叫,他的皮膚如這冰窖里堅固的寒冰一樣,竟變得半透明起來,血管亦清晰可見……
這,到底是人還是鬼?
她被這驚悚的一幕嚇住,忍不住「啊」的叫出了聲。
在男人的嘶吼聲中突然冒出她清脆的聲音,猶顯突兀。
施銀針那人猛然停止了動作,也沒回頭,順手便擲了個什麼東西過來,正砸中她腦門。
她感覺頭上劇痛,竟然眼前再度一黑,又暈了過去。
最後的意識里,只有冰冷和恐懼。
徹骨的冰冷,陰森的恐懼……
這一次的昏迷是漫長的,然而,卻終于不再寒冷。
當這冰冷漸漸褪去,她在一片溫暖中悠悠醒轉,只覺自己仿若躺在棉花堆里似的,柔軟舒適,只是稍稍動了動身體,還是酸痛無力。
睜開眼來,入目的光線亦不再是刺眼的堅冰白光,周遭昏黃寧靜的柔和橘色,在原本就溫暖的包圍里更增了幾分暖意。
只是……這是怎麼回事?
她驚得睜大了眼。
這是哪里?為什麼她會躺在一張雕花的木□□?這床還掛著絲緞的繡花帳?還有,她蓋的被子也是錦緞所制,精美的刺繡前所未見。
她目光移開,打量著四周︰古香古色的雕花梳妝台,木格糊紙的窗,精致的楠木桌上還點著一支蠟燭……
「老天……」她不禁低喃。這不是拍電影,肯定不是……
「小姐!你終于醒了!」一聲驚喜聲之後,兩個古裝女子出現在她眼前。
她愣愣地瞪著這兩人,且見她倆穿著一模一樣的碧色羅衣,淺黃百褶紗裙,皆是電視里才見過的古裝樣式,倆人還梳著一模一樣的發髻,只不過一個綴了金簪,一個綴了珠釵,配上她倆的粉面如桃,明眸皓齒,竟如枝頭春杏一般明媚。
美女啊……
她不禁看呆了,也被震呆了,誰來告訴她這是上演的哪一出?
「冬兒!你又混叫!說了要改叫王妃,你怎麼就改不了口?讓人听見又尋到我們的錯處!」一女子板起臉來訓斥。
叫冬兒的女子委屈地嘟起唇,「改不改口有什麼意思?小姐嫁過來這麼久,王爺從來就沒踏進過這西院!」
「你還混叫!」女子作勢要掐她。
冬兒這才住了口,吐了吐舌頭討饒,「秋意姐姐,饒了我吧!還是看看小姐,不不不,看看王妃怎麼樣了!想吃點什麼,這兩天兩夜,王妃可是粒米未進呢!」
原來那個厲害一點的叫秋意。
畫樓默默地觀察著兩人。
她有一種預感,眼前這一幕一定是真實的!她暗暗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得不行,心中便浮起了一個揣測,莫非在這穿越泛濫的年頭,她也狗血地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