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
腦中有什麼光點一閃,她還來不及抓住,便消逝了……
跑到寢殿門口,正好遇上裴右回來,她如見了救星般指指里面,「快!王爺叫你呢!」
說完撒腿就跑,唯恐再有什麼突發狀況,被抓回去要她洗玉皿之類的,論武功,她和裴右應該還差得遠吧?記得冥烈都說過,裴右這人深藏不露……
她一個勁地狂奔,宸王的寢殿內,賀蘭雪宸卻一改虛弱的模樣,自如地從床榻上起身,榻上的玉皿,更沒有便過的痕跡。
「王爺。」裴右躬立在側。
賀蘭雪宸自己隨手取了件長袍披著,冷聲道,「去打熱水來!」
「是。」
不一會兒,裴右便將沐浴的一切準備妥當。
賀蘭雪宸抽去束發的玉簪,一頭烏黑如瀑般散落,解去輕袍褻衣,滿身的紅瘡極其刺目。
他似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唇角浮起極難得的微笑。裴右看在眼里,極驚訝又心酸,好幾年沒見到王爺這麼笑了,雖然淺淡,卻是發自內心的笑……不似平日里那些迎來送往的假笑……
賀蘭雪宸慢慢地沒入水中,手臂一伸,裴右便將一種藥水遞到他手里,他窩起手心掬了,涂抹在自己身上,在用水輕輕揉搓,不一會兒,那滿身的紅疙瘩全都消失了,臉上的腫脹也消褪,水中的他,恢復到平日白玉般的模樣,只是,眼里那不易察覺的笑意,卻遲遲沒有隱去……
陽/痿?
想到剛才自己不受控制的勃/起,眼中的笑意便愈加明顯。他等著她的毒藥!他還要等著抽筋剝皮曝尸三日的那天……
「裴右。」他舒服地靠在浴桶邊上,閉上眼楮,蒸氣繚繞,黑發如霧,愈加顯得天姿國色的他多了幾分妖孽的氣息。
「奴才在。」
「王妃那幾本毒經該看完了吧,再給她幾本。」似乎,這是一個很好玩的游戲……
「是。」
稍後,又道,「還有,一個月快到了,你得制造出一種解藥來給她送去啊!」
「是。奴才差點忘了。」想起這茬,裴右也差點笑了。
主僕二人便再無話,只偶爾響起的水聲,瀝瀝淙淙。
畫樓回到西院的時候,天已黑透,想著過一會兒也許冥烈就要來了,趕緊的叫秋意上了晚膳,自己洗漱完畢,在內室里煮了一盞茶,放了幾塊新做的曲奇餅,捧著毒經等,不知從哪一天起,等待,已成了一種習慣?
然而,從月上樹梢,一直等到月至中天,桌上的茶已放涼,曲奇所剩無幾,冥烈一直都沒有來……
許是有事耽擱了吧?她撐著腦袋想,毒經里的字一個也看不進去,甚至,連書拿顛倒了她也不知道……
每每窗格有了響動,她都會驚喜地回過頭去望,想象的是,他一身紅火抑或一身玄黑妖孽地出現在她面前,然,每一次,等來的都是失望,是風,是和她一般寂寞的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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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來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