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陌生人……若不是黃子琰生得過于俊俏溫潤,于這人群格格不入,她也不會一眼認出……
「你也是沖著這夢回小屋的點心來的麼?來來來,據說這店里還有好些奇特的東西,我們坐下來慢慢品。」他是尊貴慣了,見著她更是欣喜,攜著她的手便越過排隊的人群向店內走去。
那些夜風里等了許久的人怎可答應?紛紛指責他們為何不排隊。
鄭掌櫃也已看到是自家真正的東家來了,正要迎上來給人做解釋,畫樓卻朝鄭掌櫃眨了眨眼,對子琰道,「即便是天子降臨,今兒怕也是要排隊了,待排到我們,這點心也吃不上了,還是算了吧!」
听見「天子」兩個字,子琰長眉微微一動,旋即微笑,自是潤如月華,「也好。相約不如偶遇,長京城夜市繁華,不知子琰可有幸同游?」
「這……」畫樓這才發現,子琰還握著她的手,立即抽了出來,含笑婉拒,「這恐怕不妥……」她雖來自現代,卻還不至于隨隨便便和一個陌生男子同游夜市,這在現代就和陌生男人一起去泡吧一樣,都是不安全的。
子琰流轉的眸光微微一暗,明顯是失望了,卻也不勉強她,繼續保持著親和的微笑,「那好吧,是子琰失禮了。後會有期。」
畫樓點點頭,轉身離去,至于後會有無期,她不甚關心,不過陌生人而已……
夜晚的長京和白天的又不不盡相同,沒有霓虹,卻同樣處處流光,賣各色雜貨和各種小吃的攤兒竟是比白天還多,茶樓里賣唱的說書的,聲音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她興沖沖的,毫不顧忌形象,再一次吃了個肚皮圓滾。肚皮饜足之後總要找點事情來做,正尋思,不遠處傳來一陣啼哭叫罵聲,哭的還是一女子,似十分悲切。
古代的女子三從四德,極沒有地位,畫樓本能上便十分同情,這哭聲淒切擾得她心里不安,當即便尋聲去看。
哭聲的來源是在一賭坊門口,竟是幾個男子要將一婦人打扮的女子拖進賭坊去,那女子不從,拉扯中釵環掉落,衣衫不整。
女子雖死命反抗,又抓又咬,卻仍是被那幾個男人一步步拖著往賭坊里去。
眼看無法再逃月兌,那女子沖著旁邊一低著頭的男子哭喊,「相公!相公!你怎可如此待奴家,奴家生是張家的人,死是張家的鬼,今兒既出了這種事,奴家只有一死才對得起張家列祖列宗!」
畫樓听著旁邊的百姓議論,大抵了解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低著頭的男子也是一秀才,姓張,然,自中秀才之後便屢考屢敗,後被人帶壞迷上了賭博,將家里輸得一干二淨,又借了賭莊莊主銀子若干,如今還不上,竟將娘子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