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急速彎道,藍諾陡然松開油門,方向盤九十度一轉,車子立時定格了半秒隨之直接轉向,朝著那面就沖了過去,動作可謂之快。
原本與藍諾平行的陸天海見此,嘴巴微張,瞠目接受。
「當家的回頭豹,剛才是當家的回頭豹,哈哈,陸天海那個不入流的家伙這下還不玩完!」注視著街邊導航線路視頻的海豹當下便笑了起來。
回頭豹是當家屢戰屢勝的法寶,和他們當家比車技簡直是自取其辱。
「毒龍,你的小弟搞什麼鬼,馬上最後一圈就跑完了。」模著耳麥,陸天海看著自己與藍諾間拉開的距離,不爽的催促道。
四十分鐘的路程被藍諾三十分不到就要跑完了,這等閃電的速度,獵豹的勇猛,他見都未見過,馬上就急了。
「陸當家,信號已經連接,馬上就好!」耳麥那頭傳來毒龍的聲音。
陸天海听後,松了口氣,眼中掠過一絲陰毒。
即使再厲害,也抵不過心里的刺激,要知道,在賽車道上,稍一走神,死亡就會如影隨形。
藍天除去,烏雲瞬來。
原本路標指示的的GPS導航,突然無緣無故切了畫面。
藍諾平視前方的眼眸淡淡一掃,無謂的視線剛一掠過瞬間又陡然轉了回來。
畫面上孟珂的腿腳被綁在一個椅子上,雙眼被遮,畫面停留三秒,另一個更驚駭的畫面出現了。
藍諾眼楮一眯,握著方向盤的手猛一用力。
一瞬不過,路途拉近,前方一處懸崖近在眼前。
原本看著視頻笑著的海豹突然笑容一變,馬上驚呼︰「不對,當家有些不對勁!」
這聲不大,卻讓在場每個人都听了清楚,另三大干部馬上趕來看了直播畫面後都是臉色一緊,在看到那離藍諾的跑車越來越接近懸崖後更是心驚肉跳。
墮落會的毒龍也守在那兒,看到視頻後陰笑的勾起嘴角。
兵不厭詐……
風過留聲,烏雲瞬至,暴雨降臨。
飛快前行,一去就是三十多里。
破爛的摩托發揮了平生從未有過的力量,猛烈的如獵食的豹子。
傾盆大雨潑了全身,將孟珂里里外外都澆灌了完整。
從未有過的死命奔波讓孟珂整個人都快要燃燒起來。
油門加到底,五檔飛速。
快,再快,他媽的這個爛摩托可不可以再慢一點。
孟珂焦急的皺緊眉,心里一邊咒罵一邊禱告,朝著黃莫高山的五道十勾越靠越近。
藍諾,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
「轟轟轟……」
突然黃莫高山山頂,一場猛烈的爆炸聲傳來,入眼之處,遠方帶著地下獄血色十字架標志的跑車墜入懸崖,與山壁的摩擦之中,爆破了!
瞳孔一收,孟珂心髒抽搐。
風過,所有的時間陡然靜止。
萬物沉寂,仿若沒了聲響。
好久,那巨大的轟鳴才重新進入耳中。
出事了!
藍諾出事了!
「藍諾!」驚呼飛旋,孟珂急的眼眶一紅。
他分心了,因為她,因為她……
「你就是孟珂?」
「我還不屑用這種方式讓你臣服。」
「不要妄想做我的女人。」
「從現在起你是我地下獄的人!」
「喂我!」
「做我的女人。」
「以後少喝點酒……」
往日的一幕幕無數放映。
相處不長,但分量很重。
藍諾臭屁的眼神,驕傲的姿態,俯視天下的不屑。
藍諾的皺眉,藍諾的不悅,藍諾的……笑!
孟珂眼眶紅了。
都是她,都是她害的。
有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要和她在一起,她竟然會拒絕……
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愛也好,不愛也好……
去他媽的欣賞也罷……
心中那埋藏的根發芽生長,撐的心滿滿當當都是窒息。
她只要他活著!
「藍諾——」
大聲呼喊,孟珂咬緊牙朝著墜崖處狂沖而去。
因為突然的事故,這一方的賽車游戲也亂了。
地下獄四大干部看著突然中斷的導航系統,急紅了眼,猛然就飛身上阿斯頓馬丁朝著出事的地方就飛奔而去。
暴雨狂來,原本興致昂揚的陸天海也改了方向,轉了個彎,就往回跑。
開玩笑,地下獄當家死了,他要是還留在這兒,等著藍諾得力的四大干部來追,就是腦子有問題。
死了好了,事情辦妥了,從此他墮落會在黑道界的聲望將會直襲上榜。
再,也不會是別人眼中不入流的組合。
急速跑車,從另一個方向回歸地點,看到手下,全數招呼上車,緊接著朝著他的駐地開去。
大雨飛濺,模糊了視線,山底那飛奔的摩托幾乎跑碎了所有的零件。
對面一個花色的跑車陡然開來,速度之快,孟珂抓緊把手,連忙往旁邊一閃。
搓車而過,剛好淹沒了右側那屬于墮落會的標志。
孟珂臉色鐵青,淡淡的看了這跑車一眼,猛地與此擦身而過。
孟珂沒有去山頂,而是直接去了藍諾墜崖的山底。
一路狂奔,卻在看到現場情況後,那提上來的心都快要被生生扯爛了。
摔碎的鐵片上地下獄的標志性血色十字架。
一片狼藉,一片廢墟。
如此高空下落的物體哪里還會有個完整。
什麼跑車,連車的模樣都看不清,到處都是七零八落的碎片。
油漆燃燒的味道,鐵皮爆裂的場景,暴雨傾盆的畫面,一切怎一個慘字了得。
「藍諾?」孟珂聲音顫抖,是她害的他。
從第一次相見藍諾對她就不同,沒有殺她,反而還在殺敵的時候護著她。
高高在上的地下獄當家,沒有人敢對他直呼其名,然而他對她卻一再縱容。
「藍諾,你活著沒有?」
一雙眼楮沾染了雨水,模糊了視線。
孟珂四處張望,上前一塊又一塊的將鐵皮碎片抬起。
沒有人,哪里都沒有。
「藍諾,你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回答我啊?」
抬頭突然看到車門下的一個頭盔,孟珂臉上一喜連忙跑過去,抓起那破爛的車門用力往上一抬,可是卻在看清情況後表情沉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個頭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