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連日陰雨的天終于放晴,西城處小吃街種著兩排桃花,風吹桃花翩飛處,細細密密地落入街尾新開了家鋪子門前。
春色宜人,桃花爛漫,新鋪子不大,還沒接招牌,門前就已經人影攢動,好不熱鬧。
「三娘子開業大吉啊。」
「阮大娘,你們快接招牌,我們好進去嘗嘗您的手藝,我們可是盼了好久您的面了。」
眾人圍在新鋪子前七嘴八舌,阮如玉笑著應聲,「好,吉時到我們就開業,以後還要請你們多多關照才是。」
祥哥兒跑到人群後放了一串千響的鞭炮,眾人嬉笑著讓阮如玉接招牌,阮如玉看向女兒,見三娘不過來,想起女兒的之前的囑咐。
三娘說︰娘以後這鋪子是您的,招牌自然是您來揭示才對。
哪怕今日到場的人大多數都是沖著三娘來的,這個主也必須由阮如玉來親自來。
阮如玉知道其中的道理,笑著走到招牌下,手輕輕一拉,紅綢應聲落下,只見招牌上寫著︰狀元面館。
眾人到沒有覺得什麼不妥,之前竇長水確實吃過阮如玉的面,更何況三娘救過狀元郎的面,也算是名副其實。
這些人一些是鄰里街坊,然而更多的是听到三娘子的娘親開了鋪面,特來賀喜的。
招牌一接,狀元面館就開始忙碌起來。
雲重紫在進屋前拉了拉祥哥兒的袖子低聲問︰「他們怎麼知道今天我們開業?」
祥哥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告訴了七郡王……」
說完他腳底抹油跑了,留下雲重紫在大堂里愣了許久,慕君睿那個大嘴巴,讓他知道了,那不等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他巴不得看自己忙得吐血!
雲重紫扶額,本來她還想低調點,反正她也不指望這鋪子能掙什麼大錢,她買下鋪面也就是給娘親找點事情做而已,不過這客人也著實太多了些……
她環視一圈,怕是要一天忙到晚,看樣子還要招幾個小工來幫忙才是。
不容她多做思考,整個鋪子就開始忙碌起來,阮如玉的手藝著實不錯,所有面都是全手工 出來的,勁道有彈力,再配上她自己獨家調配的面醬,那更是一絕,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
雖然是小小的一碗面,里面承載的全是阮如玉的心思。
狀元面館里客似雲來,把雲家三口人忙得團團轉,嘈雜的大廳里說話的,吃面的,忽然不知為何一下子安靜下來,連在後堂幫忙的雲重紫都發現不對勁,撩起布簾打眼一瞧,也忍不住吸口冷氣。
乖乖,這人啊果然是怕念叨,說什麼來什麼。
莫非開個狀元館就會招惹來狀元?
那以後干脆叫錢財館之類的,是不是就賺得金滿盆滿?
雲重紫只要見到此人就滿腦子亂糟糟的,她見到祥哥兒朝那人迎了上去,努了努嘴沒說話把簾子放下來,耳朵卻神得老長听得仔細。
「嘿,狀元郎,您怎麼也來吃面啊?今天真是巧,我們可是剛開張呢。」
祥哥兒嬉皮笑臉地把竇長水迎到最里面的位置。
店里所有的眼楮幾乎都朝他們瞧過去,就是嘴里塞滿了面,這幫人也不忘八卦︰瞧瞧,那可是當今狀元郎啊,長得真是細皮女敕肉,听說連皇上都夸他是大元第一美男子呢。
竇長水身著的白衫上有一朵朵描邊的白雲,系著銀邊白色束腰帶,一襲白衣勝雪,更加顯得他飄逸出塵,如果不是他那張仿佛美玉雕琢成的精致容顏,讓旁人知道他是狀元郎,怕是會被誤以為哪里來的寒酸男子,亦或是……小倌。
竇長水的目光巡視了一圈,像是找什麼人,但很快又收回來,一身書生氣溫文爾雅,但又不呆板,溫潤地如一塊璞玉,「我也是剛搬到附近,還沒吃晌午,看到此地開了家面館就過來瞧瞧。能給我一碗狀元面嗎?」
「真是有緣。」雲呈祥沒有注意到他巡視的目光,也沒多想為何一個狀元郎住租住在此地,只是向後堂喊了聲,「三娘,狀元郎要碗狀元面。」
雲重紫在簾後悶悶地應了聲,「馬上來。」
竇長水的目光順著布簾的細縫看過去,清澈的目光里泛起層層波瀾的笑意,他沖著雲呈祥又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這麼有緣,原來這是三娘子的面館,既是叫狀元面館,不知我可否提個個字,也聊表謝意,之前三娘子救過我還沒曾好好謝過。」
客人們又忍不住嘩然,三娘子得了七郡王的一副畫不當成個寶,掛在面館的堂中央讓人看熱鬧也就罷了,居然連狀元郎都親筆題字,嘖嘖嘖……這雲家真是祖上燒高香了。
同樣听牆角的雲重紫也嘆了口氣,默念了幾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雲呈祥听了也不謙讓,上後堂不顧三娘子的白眼,拿著筆墨就沖著竇長水去了,竇長水也不墨跡,刷刷幾筆,新的匾額完成。
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狀元面館」了。
一碗面的功夫,客人來來往往,唯獨角落里的竇長水始終沒走。
阮如玉見到他沒有走的意思,推了推雲重紫,「三娘,畢竟人家給咱提了字,你總得出面謝謝人家。」
雲重紫沒法只得從後堂走出去,祥哥兒只請了半天假去了武學,她裝忙了半天,現在也實在沒什麼借口躲著了。
如今看來,她除了怕慕君睿,還不想見的還有竇長水。
雲重紫苦笑,好半天才來到竇長水對面坐下,竇長水顯然也沒做好準備,見她過來,猛地一抬頭,也不知是誰看痴了誰,兩個人相視後,齊齊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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