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沒江怒道︰「你沒有門主令,怎敢動我?」
黑衣男子狹長的眸子冷光一閃,四人大驚,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景色大變,周圍全是高高低低的木材和黑色的河流,空氣中滿是刺鼻的硫磺的味道。
凌晨眼前忽然火光一閃,漫天的火焰鋪天蓋地直圈而來,瞬間就把四人吞沒了。
火焰一燒到凌晨身上,凌晨還沒覺的痛,身上冒出一股冷氣,冷氣流動,眼前景色又變,自已還是好好的站在洞中,也根本沒有漫天的火焰。
旁邊的路飛和冷沒江面色痛苦,嘴里申吟出聲音來,似乎是真的在火焰里被燃燒一樣,渾身上下汗水琳琳而下。
七真道人這時忽然飛身而起,劍勢反轉,快捷絕綸地凌空向黑衣男子連刺了三劍。
路飛和冷沒江蹬蹬蹬的連退了幾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七真道人道︰「閣下下手太狠。」
黑衣男子淡淡道︰「閣下高姓大名?」
七真道人道︰「在下清風觀七真道人。」
黑衣男子一臉訝色的道︰「原來竟是七真道兄,久仰大名,在下是力神教火堂堂主‘天下’。」
三人听到天下的名字身形大震。
原來,這天下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是江湖上一流的大高手,最近更是深入北方大國葉國的寶庫內偷了天下第一秘籍。
路飛忍不住道︰「你不是死在了魯國的斷雲崖了嗎?」
天下冷然看了路飛一眼,道︰「嘿嘿,路寨主,你看天某像死人嗎?」
路飛不語,冷沒天道︰「不知那婆娘竟然是閣下內人扮的,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天下輕笑一聲,道︰「你們以眾欺寡,如今我大難不死,自然向三位一一討教,我本就與清風觀頗有淵源,而且清風道觀出來的弟子個個行事光明磊落,我甚是敬佩,至于你們三個……,你們三個誰能接我一招,我就放你們走路。」
天下把凌晨也算在內了,那里知道凌晨只是那女人手里的人質?凌晨無語了,剛想說話。
路飛已經挺劍向天下刺去,路飛因為見天下右手抱著一個人,行動定然不方便,就想搶先動手,這一劍劍尖抖動,如同毒蛇吐蕊,讓人模不清到底要刺向那里。
劍到中途,忽然方向一變,直直的刺向了天下手里抱的妻子的小月復。若是天下事先沒有防備的話,這一劍當真是神仙也難救了。
長劍如毒蛇,刺進了女子的小月復之中,可是奇怪的是女子的肚子並沒有流血出來,好似乎刺的並不是人,而是一個虛影一樣。
凌晨,七真道人和冷沒江都沒有看清天下是怎麼動手的,只看到眼前黑影一閃,兩片肉夾雜著一大片鮮血向後飛,噗的撞到了石壁上,又掉到了地下。
凌晨凝神看去,惡心的差點吐出來,剛才那個什麼赫赫有名的路天王現在變成了一大灘鮮血和兩大塊模糊的爛肉。
路飛肚子里的腸子什麼的流了一地,凌晨只看了一眼,趕緊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免得吐出來。
天下冷哼一聲,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就好像從來沒有移動過一樣。
冷沒江蒼白的臉色瞬間更蒼白了幾分,幾乎要摔倒。剛剛就連天下用的是什麼武器都沒看到,自已萬萬不是他的對手了。
天下向冷沒江示意到「該你了」.
「或許自已會比路飛更慘。」冷沒江暗暗道。
冷沒江猛的咬了咬牙,蒼白的臉上突然泛起了紅潮,右手羽扇一搖,幾絲寒光如電也似的射向天下胸前,左手猛掐法訣,眼光中直射出一片五色蘊暈的光芒。
天下冷笑一聲,躲都不躲。
幾縷寒光射中天下的胸前,如中敗革,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但天下的身忽然又晃了幾晃,用不可置信的眼道瞪著冷沒江道︰「你,你這是……好,好,好一個算無遺策冷沒江,領教了。」
冷沒江雙手抱拳,張口剛想說話,一大口血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人撐了幾撐,幾乎倒地,但冷沒江知道自已如果倒在這里,怕是永遠沒有機會再站起來了,拼命撐住,沒有說話,扶著石壁慢慢的出去了。
七真道人這時道︰「天下兄,在下只因十分敬仰本派創派祖師爺,所以只是特意的來看一遍那游龍訣,是否如傳說中那麼神異,不知……」
天下哈哈一天,道:「不妨事,我早已復了幾本,這本就送給你了,只是那游龍訣到了我的手上時只余半本,並非是我有意欺瞞七真道兄,給~。」
天下伸手從懷里拿出一本小書,手輕輕一揚,那書不快不慢的飛向七真道人.
這時異變突起,一條絲帶突地從石道里快捷無比地卷向那本小書。
七真和天下都猛喝一聲,七真手中長劍如長虹一般斬向絲帶,天下因為抱著妻子,並沒有什麼動作。
不料七真這十拿九穩的一劍並沒有奏效,絲帶不知是什麼料子做成的,一劍並沒有斬斷絲帶,絲帶卻猛的速度陡增,硬是把小書卷進了石道中。
七真大怒,真奔向石道之中,而天下好像早就料到如此一樣,沒有一絲要追的意思。
只是冷冷的看著凌晨,問道:「你是江南第一書生?」
凌晨搖頭道︰「我不是天下第一書生,我叫凌晨。」
天下道︰「嘿,不論你叫什麼,今天我夫妻團聚,就到此為止了,我就不動手殺你了,你滾吧!」
凌晨聞言大怒,突然不知那里來的勇氣,大聲道︰「你是什麼玩意,你才滾。」
凌晨知道自已也許根本就擋不了天下的一招,可是听對方如此辱罵自已,心中怒極,那里還能忍住?
天下面色一沉,道︰「別以為你能破了我的幻術,又有一氣護體,便有什麼了不起,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凌晨當然不知道天下說的什麼幻術,什麼一氣護體是什麼玩意,可性格使然,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又感覺這個天下對自已還頗為忌憚,所以並沒有太大的懼意。
凌晨揚聲道︰「我看你能奈我何?」
天下大怒,他當然不敢小瞧了這個什麼江南第一書生,更知道這個江南第一書生,在江南一帶可以說是大名鼎鼎。
其實真正的江南第一書生並不是武功第一,他們這幾個人都不是本地的人物,以為第一是指武功第一。
天下不敢托大,扶著妻子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轉過身來,拉開架子,準備好好會會這個江南第一書生。
凌晨沒練過武術,更不會什麼神通法寶法術,蟲術和幻術也是一竅不通。
凌晨心里暗想︰「自已經過那個變態老頭的一番折磨,或許已經成了武林高手了,不然剛剛自已根本沒有動手,怎麼會嚇的那個凶巴巴的路飛再也不敢跟自已動手了?」
「當然,眼前的這個天下和路飛根本不能同日而語,或許頂多跟自已半斤八兩,心中這樣打算,懼心全無。」
凌晨昂首挺胸,直愣愣的看著天下,天下那里知道凌晨的真正來歷?
天下本來出自力神教,在修煉氣力方面自有獨特的法門,自襯別的功夫或許打不過凌晨,力氣方面凌晨再厲害也不會是自已的對手,又不知道凌晨有什麼古怪,不敢大意。
天下的右手回收,五指握拳,身體做了個古怪的姿勢,拳頭猛的擊出。
天下的這一拳是他輕意不使用的絕招之一,隔空拳勁能直達十米之內,一拳擊出,身體看起來渾然無事,能把內髒全都震成碎片,任你本事通天也得死在這招下,很是霸道狠毒。
洞中一聲悶響,凌晨沒想到對方離自已頗遠,拳勁竟然能及體,拳勁還沒有到,就覺的呼吸困難,隨即一股大力涌到,整個人被拳勁打的向後急飛。
凌晨渾身上下氣血翻騰,難受的直欲死去,五髒六腑針扎似的,好像隨時都要破裂開來,心中大感駭然。
體內不知何地突地涌起一股冷氣,在身上只轉了一轉,一切不適便都消失的干干淨淨,就連身上的那股大力都消失的干干淨淨。
凌晨後背剛剛踫到了石壁,大力就全都消去了,整個人便貼著石壁向下慢慢的滑了下去。
天下本來見凌晨被自已一拳擊的直向後飛去,心知這江南第一書生仗著有一氣護體,托大不躲,這下是死定了。
天下放心的轉過身去,剛想扶起妻子進內洞。
不料身後的凌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恍若無事的站了起來。
天下听到不太對,回頭一看,大為驚訝。
天下從出道以後,這一拳之下從無活口,這江南第一書生真是邪門。天下的心里已經隱隱有了懼意,知道自已或許跟本就奈何不了這個家伙。
天下是一個老于江湖的人物,見好就收的道理還是很明白的。
他微一沉吟,心里便有了主意,向凌晨笑道︰「閣下當真是好身手,剛才多有得罪,在這里給閣下賠罪了。」
天下說完向凌晨微微鞠了一躬。
凌晨本來就是因為對方出口不遜,心中有氣,見對方道歉,呵呵一笑,道︰「啊,你的身手也挺不錯的。」
天下听對方用向小輩說話的態度來夸自已,心中微怒,但不發作,道︰「閣下既然也是為了這東西而來,我便給了閣下。」
天下的手中不知何時又有了一本小書,看書的樣式跟剛剛給七真的一模一樣,揚手扔向凌晨。
凌晨還沒來的及說話,見對方扔書過來,便接在手里,根本不知道這是干嗎用的,看了看封面,上面寫的字自己一個也不認識。
凌晨剛想問問,耳中已經傳來石門轟然關上的聲音。
凌晨抬頭看去,洞里已經人影皆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