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連忙答應︰「好 ,現在就開船,爺您坐穩了。」
凌晨抬腳坐到了船尾上,看著大江的平靜的水面,猛地想起生死不知的冷秋子來,心里又是忍不住一陣擔憂之情。
船老大去解纜繩,突然在向凌晨喊道︰「這位爺,碼頭老大在叫我,我去下馬上就回來!」
船老大說完這話,一溜煙的小跑向遠處跑去了,凌晨望了望,只見遠處一大群人聚在了一起,別處的人也全向那個地方聚了過去,不知是在干什麼,就沒向心里去,自顧自的看著大江發呆。
「冷秋子應該沒事吧?听清夙夜的意思,那個抱冷秋子走的人叫做柔玉?這個柔玉似乎是屬于什麼坤教了,這東海之濱離這里有多遠?」凌晨越想越入神,完全沒有注意到遠處一大票人正在船老大的帶領下向自己這里氣勢洶洶地走來。
跟在船老大身後的是一個身穿灰衣地漢子,這漢子看起來樣子倒是很平常,臉上的皮膚因為長時間在大江上吹江風而有些干涸和裂皮,手里拎著一把長長的大鐵棍,棍頭上有些突起,看起來頗為沉重的樣子。
船老大領著眾人到了自己的船前,大聲向那漢子說道︰「千老大,就是這個人,這個人說是要去凌家!」
凌晨聞言一抬頭,看到眼前的這一大票人,隱約猜到是船老大不老實,喊人來教訓自己了,只是有些不明白自己說去凌家又怎麼了呢?
千老大向前走了幾步,站到船幫上,打量了凌晨一眼,傲然地問道︰「你姓凌?」
凌晨不動聲名地點了點頭,道︰「對,我姓凌,怎麼了?」
「你是凌家的什麼人?」灰衣漢子眼露凶光地問道。
「我不是凌家的人,只是受人所托,給凌家帶個信而以。」凌晨淡淡的答道。
「帶的什麼信?」船老大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口氣。
「……這個,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凌晨搖了搖手指,又說道︰「好了,廢話說完了嗎?船老大,過來開船!」
船老大見凌晨對眼前的這一大幫人似乎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心底里忍不住有些吃驚了,但這船老大走南闖北的見過不少世面,對江湖上的事情也有些了解,心中暗忖︰「這人如果不是瘋子,肯定就是個大有能耐的人物,我最好還是不要得罪他為妙。」
船老大想到這里,低聲下氣的說道︰「這個……這個得千老大同意才行,我……我做不了主。」
凌晨把視線又轉回到這個身穿灰衣的千老大的身上,冷冷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麼?沒事的話就快滾吧!」
這千老大見凌晨氣場挺強,吃不準凌晨是什麼來頭,心里正暗暗合計要不要跟對方撕破臉,一听凌晨這話,心中火起,這人在江湖上混,性命可以不要,但這臉必須得要,不然以後沒法在江湖上混了。
「你這小子不知好待,竟敢跟我們拜米教做對,爺們我先掂量掂量你這小子有多重!」千老大先把場面話給說出來,想借著拜米教的名頭嚇嚇凌晨,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凌晨雖然听說過拜米教,但根本就沒把拜米教放在眼里。
「哦,你想怎麼掂量?我有急事,今天我不想殺人,你實像的話,最好還是快快滾吧。」凌晨依舊面不改色地說道。
千老大被凌晨這話氣的火冒三丈,手上發力,鐵棍照著著凌晨的腦袋就砸了下去,這一棍力道不小,速度快極,但今日的凌晨早已不是當初第一次遇見拜米教那大漢時的文弱少年了,當然不會把大漢的這一擊放在眼里,連劍也不拔,只是將仙識運出,右手食指和拇指突地一伸,猛地就捏住有些突起地鐵棍頭。
千老大沒想到自己最為得意的一擊竟然被對方用兩根手指就搞定了,心中暗驚,把拇指向長棍上的機括上一按,凌晨捏住的棍尖處「 」的一聲,噴出了一大蓬黃色藥粉來。
凌晨雖然沒有料到會有如此變化,但他應變極快,身形一閃就到了這大漢的身後,右手如電,「 嚓」「 嚓」兩聲,把這千老大的兩個手臂給捏斷了,喝道︰「敢暗算你爺爺!」
千老大猝不及防之下被凌晨捏斷臂骨,頓時疼的如同殺豬般嚎叫起來。
凌晨這才發現自己雖然閃的極快,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仍然沾上一點黃色的藥粉,此時沾了黃色藥粉的手指已經「嗤嗤」的冒起青煙來,手指上這時也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感,兩根手指竟然慢慢的向指根處腐爛起來,而且腐爛的速度極快!
凌晨心中一驚,左手猛地抽出了長劍,揮劍就把右手沾到了黃色粉末的兩根手指給削了下來,這才止住了向上蔓延的腐爛。
兩根手指掉在了地上,只「哧哧」幾下,就腐爛成了一堆黃水,隨即滲進了土里不見了。
凌晨心中駭然,這毒好生厲害,如果不是極快地把手指砍下去的話,恐怕整個手掌馬上就會腐爛沒了,現在雖然說腐爛止住了,但右手現在血涌如泉,幸好凌晨自有記憶已來,受的痛楚極多,這種程度的疼痛還處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凌晨連哼沒哼一聲,插回寶劍,左手從衣服上撕下了一條布料來,隨即用力的勒住了傷口處,向船老大喝道︰「給我捆上!」
船老大和其他的諸上全被剛剛凌晨的果斷和狠厲給驚呆了,心中莫不駭然,不論是誰如果遇到了這種情況恐怕都不會像凌晨這麼果斷,而且把手指切下來以後,連哼都不哼一聲,這種硬漢大家誰都沒見過。
船老大一听到凌晨的吩咐,連忙走了過來,仔仔細細的替凌晨牢牢的捆上傷口,對凌晨再無半分不敬。
這船老大見識過不少的江湖人物,能耐大的也見過不少,但從沒見過像凌晨這般年輕卻又對自己出手如此利索的,是以心中對凌晨已經是徹底的服了氣,現在凌晨就算是讓他去吃屎,相信這船老大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
船老大那里知道凌晨的身體恢復能力超強,就算是砍下了手臂去,也會慢慢的長出來的。
船老大捆好的傷口,恭敬地向凌晨說道︰「爺,我有上好的刀傷藥,我給您拿去?」
凌晨冷冷的掃了船老大一眼,又掃了一眼周圍被自己震傻了的眾人,向地上還正在掙扎的千老大問道︰「拜米教因為什麼原因要對付凌家?」
千老大這時已經慢慢的鎮定了下來,滿臉狠厲地答道︰「這是拜米教里的秘密,就算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凌晨看了一眼地上的千老大,笑道︰「嘴倒是挺硬,只是不知道心中是不是也是這麼硬呢?」
凌晨眼中寒光一閃,左手一揮,一劍把千老大的一根手指給削了下來,疼的千老大鬼哭狼嚎,在地上抽搐不已。
凌晨視如不見,冷冷地說道︰「再不說的話就是你的整個右手了。」
千老大連忙止住了申吟聲,忍著劇痛,臉上肌肉抽搐地說道︰「是……是因為……因為凌家的……凌家的那件東西,我……我們拜米教……還有……還有魯國的幻門,毒莊,和路家寨一起……啊……啊不,據說還有清風觀……我……我們五幫……還聚集了一些……一些歷代跟凌家……凌家有仇的人……一起去把凌家的那件……那件東西給搶出來。」
千老大結結巴巴的終于說完,痛的臉上大汗直往地上掉。
凌晨思索了一下,問道︰「你們要搶凌家的什麼東西?」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拜……拜米教里的小人物。」千老大不敢瞎說,只好硬著頭皮回答凌晨,一邊說還一邊偷偷地觀察著凌晨的神色,生怕凌晨一個不高興真把自己地右手給跺下來。
凌晨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剛剛讓你滾,你不滾,非得吃點虧才肯老實,自討苦吃,快快地滾吧。」
千老大一臉羞愧,被旁邊的人架著,飛也似的進城去了。
凌晨抬腳上了船,說道︰「走,馬上去落水谷凌家!」
大江之上,點點燈火,不時會遇到泊在江上的船家,這江不知是從何處流下來的,看起來幾乎不像是大江,寬的根本看不到對岸,在凌晨眼中看來這完全可以稱之為湖。
因為是逆流而上,所以船的航速並不是特別的快,凌晨的傷口處上了傷藥,現在已經結上了痂,而且一直有癢癢的感覺傳來,想來是在慢慢的生長,雖然現在並不像有仙力時長的那麼快了,但到了半夜的時候,兩根手指的指根處已經長出來了。
凌晨令船老大連夜急行,船老大對凌晨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所以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盡管凌晨根本沒給他錢,但船老大仍舊很滿足地劃著船,這江湖上高手常有,鐵血真漢子不常有,能讓船老大佩服的五體投地的鐵血真漢子更是少之又少了,以後跟哥們一起喝酒可又有的吹了!
幸好這船老大自幼長于江上,身強體壯,劃了半夜,硬是不累,而且這段江路頗為平坦,江水流的也並不急,又加上現在是初冬的季節,東北風正勁,船老大倒也省了不少的力氣。
凌晨在江面上發了許久的呆,吃了晚飯,看看無事,到艙里睡下了。
睡到後半夜,凌晨突然被船老大一聲驚懼的尖叫聲驚醒了,連忙拔劍出艙,問道︰「什麼事?」
船老大不知為何不停地發著抖,縮在船艙的一角哆嗦道︰「是……是……是水……水龍……爺……爺,我們……我們這次……這次死……死定了!!!」
凌晨點起火把,向江面上望去,江面極為平靜,並無異常,凌晨不明白地問道︰「什麼水龍?在那里?」
船老大恐懼的看著不遠處平靜的江面,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啊……這大江之上……什麼怪事都有的……听說……听說這水龍幾十年……幾十年就會出來一次……一次,每……每次都會吃幾……幾百個人,但是誰也沒見過水龍的……模樣!」
遠處地江面黑漆漆地,看不太清楚,凌晨看了半晌,江面上仍舊是平靜的很,並沒有什麼怪物出現。
凌晨回頭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