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初雨到了嘴邊的想回去的話來不及說出口,謝臨川的身影已經飄然上樓,不一會兒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她眼楮落在他丟在茶幾上的車鑰匙,那是艾什頓馬丁的標志,旁邊還有BMW的……琳瑯滿目。
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呢?一個看起來不過25歲的男人,再厲害能厲害去什麼地方?
蕭初雨不想往下想,沖進自己的房間門,擰住門閂,吁一口氣,沒來由地,陡生一種前途漫漫,凶險異常的感慨。
小心髒還在撲騰撲騰地,蕭初雨定了定心神,開始收拾她為數不多的東西。幾件內衣,兩件厚點的外套,一雙皮果靴,筆記本和繪畫板,再無他物。
她還是腳底板抹油,溜之大吉吧!與窗戶外面的大雪相比,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更可怕!
剛把箱子的扣子扣住,門口就有腳步聲。
「小雨滴,開開門,我還有幾句話沒說完。」悅耳得讓她發毛的,門口顯然是謝臨川。
她把箱子往櫃子里面一塞,匆匆縷了下頭發,開了門。
謝臨川顯然剛從浴室里出來,身上只穿了件深藍的浴袍,腰上松松地系了個結,胸襟光明正大地敞著,V字一直延伸到小月復,月復部隱然有肌肉在走動間顯露。這是一具年少的,經過鍛煉的身體,沒有夸張的肌肉塊,也沒有粗魯的油光,但看上去卻無比有力。
「謝先生,」蕭初雨臉不著痕跡地紅了,別開目光,不去多看,「還有什麼事?」
謝臨川似乎完全沒覺得有什麼尷尬的,抓過毛巾揩了揩濕漉漉的頭發,耳朵上的鑽石耳釘微微一亮。
「難道,你不請我進去喝杯茶或者咖啡?」他的頭發顯然沒有吹干,偶爾還有水滴順著發尖滑落。
「這麼晚了,喝咖啡您不怕睡不著麼?」蕭初雨故意用了敬稱,其實在法語中敬稱是司空見慣的,可是中文就很奇怪,明顯她在隱晦地告訴他,她並不歡迎他再度地深夜造訪。
「果汁或者依雲都行,」謝臨川根本置若罔聞,徑直進了她的房間。
蕭初雨到燒水壺里到了一杯白水,還有點溫,遞給他︰「我這只有開水。」
她不喜歡嘴里有任何別的味道,無論是甜是咸,每次吃完飯都要用水漱口。
謝臨川做了個聳肩的無奈表情,「真樸素!我以為女孩子總喜歡花花綠綠的飲料呢!」接過來喝了一口,看蕭初雨還站在那里,不由奇道︰「怎麼不坐?」
蕭初雨看了看他一臉泰然自若,果然他才是房子的主人,不好發作只好說︰「我等著您吩咐完畢,好關門睡覺呀。」
謝臨川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朝她走過去,用手指勾起她的一綹長發,放去鼻端輕輕一嗅,低聲道︰「如果我說不呢?」
「謝先生,」蕭初雨別開腦袋︰「您剛剛已經得到補償了,我們互不相欠……」
「喔?」謝臨川挑眉,眼底若秋水鱗波般透亮︰「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小雨滴你,還欠我一個月房租呢……」
錢……是她的痛處……不過不是還沒談房租麼,蕭初雨繼續別著頭,不看他那越來越靠近的眉眼和鼻尖。
「這里是commerce(市中心),相信小雨滴你應該清楚這個地段這種房子的房價吧……」謝臨川說的緩慢,鼻尖隔著只有幾毫米的距離,觸踫到她的絨毛卻來回在她臉頰上轉悠,氣吐幽蘭︰「一個月,至少得900歐吧,你看看……應該怎麼個互不相欠法呢?有句話叫做錢債肉償,肉債情長……你覺得呢?」